关盛看得挺开，“没事，到时候我没比赛会去找她的。”
这个年，他基本上就在梁雨家过的。
关鸣忙碌几天就趁着年假没过完，带人回了一趟娘家，这无关麻烦与否，也是让他们面子上好看。
才结婚，就不把人当回事，嫌弃麻烦，那也太不像样了。
比较起来，季落跟沈珩就相对平淡。
婚礼过后，沈珩现在江城待了一天。
原本也没有多久就要开学，就在江城这边等到时间就可以。
季落到底是惦记着他爷爷也没多少日子，应了朱飞宇的约，参加了一次同学聚会，给老师拜过年以后，就跟着沈珩回家了。
山里玩的地方少，过年的时候天冷，他们也不爱出去。
基本上就是围炉烤东西吃，唠嗑话家常，或者打打牌。
也有些人会拿些十字绣、毛衣之类的坐太阳底下，一边晒太阳，一边做手工。
季落还有洛兰给她布置的手工任务，也跟着一起坐着。
不过她是刺绣，小绣棚撑着，在练习阵法。
因为确认了婚纱的概念，季落也想尝试一下中式礼服，现在在绣的纹路就是偏中式的，从鸳鸯开始，到孔雀凤凰，还有一些云纹，都会练习到。
沈珩自然跟她坐一块儿，把沈爷爷也推出来晒太阳，坐村里最热闹的小卖部门口，跟村里人时不时聊两句。
去年买的毛线还有多的，沈珩拿出来跟季落比划了一下，算着时间不够，决定还是织袜子。
这种袜子季落不穿，不好配鞋子，他就织了给爷爷。
两人也商量着要带人去体检，沈珩说：“爷爷不想去，一年两回，他跑得也累，回回医生都是那些话，再怎么看也就是嘱咐注意休息，好好保养。”
到底在外面，他没说，医生也建议，老人想吃什么喝什么，可以不用太忌口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需要多想也能明白。
季落默默点头。
因为跟沈珩两人都失去过至亲，所以他们都对还存活于世的亲人会多一分在意。
但生命脆弱，除却意外和疾病，也有寿终正寝。
早年父亲去世，妈妈跟人跑了以后，沈爷爷也病倒过，那个时候沈珩就很怕。
这么多年过来了，爷爷身体还是老样子。
他们村里人都不算富裕，没可能说供了沈珩读书，还把他爷爷也当个祖宗供养着，大家自己生病都是能抗则抗。
现在状态已经趋于平稳，不会更差，但也不会更好，全靠那口气提着。
季落想了想，大学就这么几年，法学院本身课业就重，除开两次每年两次假期，沈珩本身也没有多少时间再去外面提升自己，这事儿确实难办得很。
她说：“你暑假的时候也抽点时间回家看看，三五天就够了。”
家里如果没有大事，回来看看确实足够。
“我知道的，我现在在工作室那边能帮上的忙比较少，收集资料和提供方案是周乾哥照顾我，是个人锻炼，实际忙的话，就是跟他一起出去，这是积累人脉，但也不是次次都会带我，时间会有的。”
头一年他没有这样选择，是因为当时跟周乾不是那么熟悉，加上他也不想错过机会。
后来也请假，那边还挺好说话。
也是季落那次事件以后，关系推进了些。
周乾在长假期间，也会安排一些电子文档资料给他整理，是刚需资料，又能不坐班，可以兼顾过来。
寒假时间短，他们也习惯提前一两天去学校，可以提前收拾，一开学就进入学习状态。
跟人约好了在机场见，杨诚送杨思思过去的时候，也把季落的行李捎带上了。
他跟沈珩一起去办行礼托运，两个女生就去取票办理登机手续。
那头杨诚还问沈珩：“你认识一个叫原墨的人吗？”
沈珩愣了下，“有点印象，不熟。”
这是实话，至今为止，季落都跟原墨不是很熟悉，更别提沈珩了。
不过沈珩听季落说过几次，是个蛋糕店老板，杨思思现在报班也在他那边学习烘焙，之前踩点的时候见过。
“关盛跟他应该还算熟。”
杨诚也愣了，“关盛怎么跟他熟悉？”
“两人之前在B市见过，很聊得来，这两年一直有联系。”
他这才没说什么，琢磨着回头找关盛问问，又给沈珩说：“你要是能碰见他，可以帮我注意一下这个人，不能的话就算了。”
反正店在那里，杨诚还想等到夏季的时候去看他们，到时候突击一下。
又提醒沈珩：“对了，你们这次到了那边以后，跟季落一起去扫墓。”
沈珩陪季落去过，但是季落不让他靠近墓地，都是在稍远的地方等。
之前是暑假去，一般来说扫墓会有好几个日子。
他家的习俗是清明还有元宵节还有忌日生日，季落一年只在暑假去一次。
去年出事，就没有去。
清明节……他也没有见季落过去。
“行，我会的。”
这次去学校，没有碰到叶颖。
季落问杨思思：“你没跟她约吗？”
杨思思：“约了，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提前了一周去学校，说再不努力就晚了。”
季落倒是若有所思：“确实。”
杨思思顿时亚历山大。
季落已经开始参加国际大赛，下次比赛直接过海选。
沈珩现在已经有了大半同年级学生没有的实习经历，因为记忆力过人，那些厚厚的法典对他来说也不算困难，起步已经领先。
原本只是热衷考证的叶颖，现在也要在专业课上发起进攻，要在大二这年奋起努力。
杨思思想了想自己，觉得她果然不适合当女强人。
她只想当一条快乐的咸鱼。
下飞机后照例一起吃饭，就在季落这边休息。
家里一起简单收拾过后，季落又把这次寒假的手工练习放到了工作室。
开学之前，她还要去一趟洛兰工作室。
现在她还不知道洛兰住址，无法去拜个晚年。
沈珩听她念念叨叨说计划，就是没有扫墓那一项。
意识到了杨诚提醒他的目的——季落可能还没有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