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总？您怎么——”
“就停这吧。”
林湛的车被迫停在警戒线外，看到警察们步履匆忙地维持比赛场地内部秩序，还有惊慌失措的人群被堵在门口，出不去，也动不了。
场地外都笼罩着紧张气氛，更别提场内，恐怕只会更乱。
林湛的眉头锁紧，双目紧盯那扇玻璃门。
助理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后视镜里的那张脸，大脑飞速运转着揣摩那张脸上的每一处细微表情。
直到看见林湛伸手要开车门，助理才出声阻止。
“林总，外面情况不明，您还是留在车里吧？您有什么需要做的事，交给我去做吧，我替您去。”
“不必，我自己去找她。”
“可是林总，里面应该还有采访记者，您现在出现，可能会引起骚动好围观，恐怕……还是我去吧，我马上就去联系比赛主办方，这样也会稍微有效率些。”
搭在车门上的手迟疑了下，林湛看着自己被悬起的石膏胳膊，只好同意助理的建议。
助理挂完电话没多久，就从比赛馆内走出几个领导模样的男人，几人直奔林湛车子的方向而来。
助理生怕林湛下车似的，再次暗示，以林湛现在的形象不适合出现在公众面前，有什么想说的，告诉他就行，他可以代为转达。
有这么个操碎心的助理，林湛一时不知道该庆幸他替自己考虑周到，还是该气恼自己的助理竟被林渊调教得“如此得力”。
几位领导隔着厚实的车窗玻璃，眼神不停地往车内偷瞄。
助理清了清嗓，几人这才讪笑着收回八卦的视线，弓着腰，热心地问。
“没想到林总会亲自来现场，真的是太荣幸了！不知道林总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林湛放松地倚靠着座椅，身体不动声色地调整到靠近车窗的姿势，耳朵高高竖起。
“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说的，我们找余小姐有事，能不能让她出来见我们？”
“啊，这个啊，您也看见了，现场情况有些复杂，恐怕现在还走不了。”
“那好吧，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所说的复杂情况，什么时候能结束？”
“这这这，我也不好说啊，我们是按照警方的意思来的，他们说事情还需要调查，在场所有人都不能离开，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啊。”
“调查什么？”
“呃，那个……”
助理顺着那人的视线看过去，他的目光在那层玻璃上微微停顿几秒后，就快速收回到领导身上。
“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领导犹犹豫豫了半晌，连助理都等得没耐心了，他皱着眉又催了一遍。
“到底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事已至此，难道你觉得你们不说，就能骗得了我们？瞒得了大众？”
“不是我们——”
并不愉快的交谈被一阵嘈杂的铃声打断，领导不好意思地朝助理指了指手机，然后快步走到一旁，去接电话了。
助理还想跟剩下的几人套套话，身后就传来敲击玻璃的声音，他转过头，就看到林湛已经摇下车窗。
“什么情况？”
“林总，他们说——”
“哎呀！终于查到了！”
领导看起来格外高兴，他走到林湛面前，和刚才期期艾艾的说话语气完全不同，他朝不明所以的两人露出笑容。
“林总，马上可以解封现场了，很快，我就能带您去办公室里坐坐了。”
林湛径直忽略他后半句，现场不再封锁的话，也就是说，余媚和YH应该很快可以出来了。
高悬的心终于落回原处，林湛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他心情不错地朝领导微微颔首。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接到人就离开。”
几位领导人面面相觑后，不再热情邀请林湛去办公室，简单地道了别后，就离开了。
警戒带刚解除，馆内就涌出大帮人群，流向四面八方。
助理重新回到车上，把车开到不显眼的位置，陪林湛等人。
但是，比赛馆内的人差不多已经走完，他们仍没等到余媚，YH的人也没见到一个。
“咦？林总，这……要不您在车里等等，我进去看看吧。”
林湛点点头。
得到允许后，助理小跑着进入比赛场地。
在助理离开后不久，馆内陆陆续续出来几个背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他们互相交谈着，视线似乎有意无意地梭巡周边。
林湛立即摇起车窗，暗自庆幸，幸亏助理把车停到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否则，他今天的出现，可能又会被记者们拿去大做文章。
林湛亲眼看到一辆辆面包车离开后，才拿出手机，催余媚出来。
“什么？”
……
比赛主办方办公室。
“不是我！这，这，我根本就没做啊，为什么要承认？！余姐，我真的，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
余媚被晃得脑袋嗡嗡直响，乱七八糟的对话和纷飞的思绪，搅得她无法冷静，无法正常思考问题。
“可你当时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我？我说的？！兄弟，你眼瞎吗？！我他妈什么跟你说的？！还，还我让你做的？我吃饱了撑的，让你犯罪？！再说，我让你做，你就做啊？你这么听话呢？你是我的狗吗？！”
“喂喂，乔瑜，别说了！”
乔瑜气急，说话顿时口不择言起来。
许盛齐和杨宁忙上前拉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乔瑜，许盛齐伸手捂住乔瑜的嘴巴，生怕他再乱说，真把自己绕进去。
陈年初把黎然挡在身后，神情凝重地盯着“罪魁祸首”。
“喂，你骂人干什么！人证物证确凿，你还想赖账啊？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喜欢的选手的份上，我他妈才不替你干这丢人事呢！现在出事了，你以为YH人多就势重啊?”
办公室内的和事佬领导站在两人中间，摩挲着手掌，劝架。
“好了，都别吵了。如果人女孩子不想私了，那就没办法了，这件事只能交给警察去调查了。这样大家总该放心了吧？”
“调查好啊！最好调查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