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疼……不想动……”
即便是被“叫醒”,乔瑜仍缩在舒适柔软的被窝里不肯动。
“赶紧起来,给你半小时,把自己收拾干净,搞完赶紧过来比赛。”
“什么比赛——啊!”
脑袋上挨了一巴掌,更晕了。
乔瑜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艰难爬起,身体随性地靠在床头。
有些冷。
这么想着,乔瑜伸手往上拉了拉被子。
“……!!!”
大脑一瞬宕机,抓着被子的手不自觉收紧。
不会吧?
乔瑜闭了闭眼,深吸口气,怀疑地,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往黒通通的被窝里凉了一眼,登时倒吸口冷气,他慌张地看向站在床边的许盛齐。
“我衣服呢?!”
看到乔瑜紧张的神色,许盛齐暗自舒了口气,他指了指窗边的衣架。
果然,衣架上挂着件孤零零的白色短袖。
见乔瑜仍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双手紧抓被角呆坐着,许盛齐捡起床尾的枕头用力砸向他的脸,那张挂满无辜又受伤的表情的脸。
“愣着干什么?赶紧洗漱完比赛啊!”
“你,我,我们……”
乔瑜脑中一片空白,无论他怎么努力,仍然记不起任何有关他来许盛齐房间的事情,更别说上床了。
“什么?”
“……我怎么在你房间?怎么是,你的床?”
许盛齐被乔瑜天真的语气气笑了。
“你还好意思问?拜你所赐,我自己都没补觉,就把床让给你睡了。不请我吃顿火锅,说得过去吗?”
“可,不,问题是,我怎么在这的?我的衣服,也是你脱的?”
“你在跟我装失忆吗?”
“不是,哥,我真忘了,我怕……我们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
“啪”
脸上突如其来挨了一巴掌,乔瑜捂住半边脸,茫然地看着许盛齐。
“那个,许盛哥,你们……”
陈年初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门口,隔老远,就能感受到许盛齐压抑不住的怒火,他善解人意地帮忙关上门,火速撤离战场。
接近开播时间,黎然和杨宁也过来了。
刚进房间,他们就听到卧室那边传来激烈的动静,杨宁要过去,却被陈年初拦住。
“里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大动静?”
“呃,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
隔着扇门,都能听到房间内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黎然不禁担心起来。
“真的没事吗?许盛哥知道要直播的事吗?”
“呃,应该知道——”
卧室的门忽然被拉开,四人面面相觑。
许盛齐甩了甩手腕,径自朝客厅电视机的方向走去,其余三人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很快,许盛齐又回来了。
他坐到电脑旁,招呼那边还站着的三人赶紧过来上线,然后他又低下头不知道鼓捣什么去了。
等走近了,陈年初才发现,许盛齐正往手背贴创可贴。
“许盛哥,你,你的手……”
“啊,手问题不大,打比赛没问题。说起来,你手还能行吗?要不,你和余姐请个假休息?训练赛肯定没有半决赛重要啊,得集中全部精力打决赛才行啊。”
“我也没问题,已经休息一下午了,现在没事了。”
“啊,对了,BSG的资料,我发你们邮箱了,都看一下吧。没想到都到半决赛了,还能遇上新战队,挺怪的。”
“啊!我知道这个!”
黎然突然兴奋,她双眼发亮地看向三张茫然的脸。
“SG俱乐部嘛,听说收成员的时候有个隐性标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搞电竞的,是技术最大吧?还能有什么标准?”
杨宁不大服气似的回了一嘴。
“操作那当然是肯定的了,但那个是明面上的标准,是大家都公认的。但是隐形标准,我先声明啊,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不清楚真假。”
“难道……都是男的?”
陈年初翻着成员资料,挨个确认了遍五人的共同点,也就只有性别对得上唯一的标准了。
“不是的,听说SG只会录取高颜值的选手。”
“……如果技术第一,但长得一般,也不会签约?”
杨宁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黎然怂怂地缩了缩肩,讪讪一笑,小声说。
“……我又不是SG老板,我怎么知道签不签啊……”
听到黎然的说法,陈年初特地又去网上找了五人的照片,翻了几张后,不禁感叹。
“好像确实挺受女生欢迎的,真羡慕他们长得好看,比赛又打得好的人。”
“行了,都打起精神来,与其在这羡慕别人的脸,还不如看看他们的打法。”
“许盛哥,SG老板,是个女的啊?”
“是男是女重要吗?你又不是跟她打,看她干什么?”
“……哦。”
陈年初悻悻关掉网页,默默研究起BSG每位成员的战绩来。余光中,他偷瞄了眼许盛齐的电脑,上面赫然是SG老板相关的网页。
说着不在意,实际上也很好奇吧?
洗手间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几个人同时看过去,就看到垂着脑袋走过来的人。
“……有吃的吗?”
从洗手间出来后,乔瑜直奔陈年初这边。
“你,你的腿……”
听到陈年初的惊呼,杨宁和黎然跟着看向乔瑜,两人不禁唏嘘。
除了脸,乔瑜全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青青紫紫的,看起来像是磕的。
再不然,就是……
陈年初偷偷往许盛齐那边瞄了眼,许盛齐却面色如常。
“还有十分钟,赶紧上号,就等你了。”
“……腿疼,走不了。”
乔瑜梗着脖子嘟囔,许盛齐转头看他,声音不冷不热。
“要我扶你吗?乔大少爷?”
“……我自己会走。”
乔瑜从陈年初这边要了点零食后,就故意一瘸一拐地往自己座位上走去。
看乔瑜走路疼痛的模样,黎然不禁皱起眉,关心地问。
“你没事吧?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还行,不像某人,手差点让我咬废。”
乔瑜甚至得意地吹了声口哨,但往椅子上坐的时候,面部表情不可避免地狰狞起来,他骂骂咧咧地抱怨。
“真疼!下手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