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VIP病房。
“马上给我准备一套衣服。”
“现在……吗？林总，您要出去吗？”
“嗯，比赛馆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就会开放，我要在比赛结束前到比赛馆接人，你去准备吧。”
“……可是程医生说您的伤……”
“我的伤没事。”
感觉到助理的欲言又止，林湛的视线终于从手机上移到助理身上，他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直到盯得助理不自在起来，助理摸了摸鼻子，视线微微错开。
“……林总，余小姐知道您会过去吗？”
“她不知道。怎么？现在我连接自己的女朋友都要向你汇报了，是吗？”
助理连忙摇头。
“林总，您误会了。我只是想告诉您，其实昨天下午在甜品店的时候，如果不是那个店员，我就不会被余小姐发现。而且，余小姐好像不太喜欢……别人偷偷跟着……”
把玩手机的手忽然顿住，林湛罕见地沉默了。
不大的病房内，空气里本就充斥着各种药水的刺鼻味道，现在再加上林湛身上散发出来的隐隐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助理自然地走到窗边，打开窗户。
“枫叶红了，已经深秋了。”
林湛垂眸看着黑色屏幕上自己的脸，陷入沉思。
昨天下午——
助理一副慌里慌张的模样，而林湛又故意转移话题，余媚就知道这俩人准藏着猫腻。
“是你让他偷听我们说话的啊？”
“……我只是为防止意外发生。”
“意外？能有什么意外啊？这又不是什么荒蛮战场，我能有什么事啊？再说了，我不让你们两个跟着我，就是想和她单独谈啊。不过现在，我总算知道她为什么总往我身后看了。”
余媚慵懒地伸展了下胳膊，抬手又叫店员另外打包了六份布丁。
“这么多？”
听到余媚下的订单后，林湛不禁疑惑出声。
余媚抿了口咖啡，微微抬眼。
“干嘛？嫌我吃得多了？”
“哈哈，我只是担心你吃太多，会不会身体不舒服。”
“你真这么担心我啊？”
“我当然会担心你，你说什么呢，小傻子。”
林湛伸手揉了揉余媚的头发，余媚还颇不服气地撅着嘴说。
“我才不是傻子呢，你别小看我。”
在这之后，两人又互相说了些日常琐事，就被助理送了回来。
其实，林湛在等余媚主动跟自己说，她跟那女生的聊天内容。但余媚完全没有要跟他聊的意思，林湛也就没再多问。
当天下午，助理把余媚送回酒店后，然后又被迫返回医院，加班向老板汇报工作。
但是，从助理那边听来的内容，十分模糊不定。
“人都被发现了，结果是什么都没听到么？”
“可，林总，我不敢靠太近啊，太近我怕会被发现。所以我就挑了个稍微远些的位置，但是没想到距离又过远，听不太清她们的对话。”
“……”
“林总，我还有件事……”
“嗯？”
“警局那边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这件事和乔瑜没有关系，警方已经控制起那个男粉丝了。”
“处理结果呢？”
“处理结果还没定，根据嫌疑人的说法，确实是有人收买他，让他去骚扰那个女生的。”
林湛的眼睛眯起。
“不对，准确来说，是有人收买他，要求他以乔瑜粉丝的身份混到粉丝群里犯罪。”
“也就是说，所谓粉丝的身份存疑？”
“是的。我觉得，就连那个所谓受害者，恐怕也……”
看到林湛皱眉，助理立即噤声，后半句怀疑被他用力地吞回肚子里。
“继续说。”
“呃……我知道这个时间怀疑受害者，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是，整件事实在过于奇怪，所以，林总，我不能不怀疑和这件事有牵连的所有人。”
“理由呢？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个会靠着直觉解决问题的人，你是发现什么了吗？”
助理表示遗憾地摇了摇头。
“警方说，那位女生听到是另有他人教唆犯罪后，没太大反应。而且定案的时候，她声称自己还有事，暂时没办法去警局，所以这件事的进度一直这样拖着。”
“……”
林湛无语地捏了捏紧锁的眉头，果然，无妄之灾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人为所致。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没有别人了。”
林湛似乎有些意外，他抬头看了眼助理。
助理像是知道他心里的疑惑，尴尬地咳嗽了下，试图转移话题。
“董事长他也是担心您的身体，除此之外，其他事情，我还是都只向您汇报的。对了，林总，市内最近新开了家名为SG的电竞俱乐部。根据调查，SG是从邻市搬迁过来的，听说是专门为了打比赛来的。”
“什么比赛？”
“根据SG俱乐部官网显示内容，他们是打算在本市发展了。所以我推测，资方极有可能是本市人，而他们所谓的打比赛，应该就是和其他战队一块参加各种比赛的意思吧。”
助理把自己曾浏览过的所有信息进行整合，说给林湛，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他说。
“对了，SG的其中一支战队已经参加了这次的联赛，而且成绩还不错，顺利的话，可能会进决赛。”
“决赛？！”
林湛的第一反应就是，那不就意味着要和YH抢冠军了吗！
“是的，是一支很有实力的战队。日前，网上风评好评如潮，呃，根据我的调研发现，多数人被圈粉，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技术水平高。我粗略统计过，大约有四分之一的人，单纯就为队内成员的外貌而来，他们自称颜粉。”
林湛忽然笑了，他又跟助理确认了遍。
“你确定就为了外貌？想看外貌出众的，找明星网红不好吗？他们，是真的粉丝，不，是真人吗？”
林湛显然不信所谓颜粉的说辞，一支战队里有人相貌出众，有人外貌平平，这都是很正常的。
但是能以电竞选手的身份吸引到“颜粉”，显然过于离谱。
“嗯……应该是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