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似乎心情格外不错。”
吃完饭，林湛放慢车速，和余媚静享惬意的餐后兜风时间。
余媚望着车窗外的车流，手指在车窗玻璃上写写划划。
“对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能晒一晒太阳，身体真的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抱歉，我知道我现在的做法不是很妥当，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力也是最直接的保护方法。每天早上睁开眼的第一个人是我，每天晚上闭眼睡觉前看到的最后一个人也是我，你会不会厌烦我？”
听到这话，余媚转过头看向林湛，他的视线正专注地盯着前方车况，所以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余媚脸上的表情。
“可是结婚后不也是这样吗？”
“吱——”
“小心！”
前方信号灯突然转红，林湛差点撞上前面车子的车尾，幸好车子刹车足够灵敏，才能在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完美发挥出它的性能。
余媚的身体被狠狠甩出座位，又被安全带扯回原位，待稳住身体后，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大口呼吸。
“吓死我了。”
“……对不起，我只是太震惊了，大脑还没从那句话反应过来。你还好吗？”
“啊，我没事。倒是车子，没追尾吧？”
余媚摇下车窗，不放心地探头看了眼车头，但是两车的位置过于巧妙，她什么也看不到。
倒计时开始后，前面车子的尾灯亮起来，林湛也跟着发动引擎，他无声地笑了笑。
“别怕，没追尾。”
“真的吗？”
“要是真撞到了，对方现在已经过来找我要赔偿了。”
经林湛这么一说，余媚恍然地哦了一声。
“有道理。你刚才不也没喝酒吗？怎么还开车想事情啊？”
“哈哈哈哈，你是怎么把喝酒，开车和想事情，这三件完全没关联的事情联想到一块的啊？其中的任何两件事拉在一起也完全没关联啊。”
“怎么没有啊？不是常说，一醉解千愁嘛？肯定就是有发愁的事情了才会喝酒的意思嘛。再说说现代社会，酒驾的人明知不能酒驾，可他偏偏就要开车，开车上路后，他不就开始想会不会遇到交警之类的事情了吗？”
林湛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很积极地称赞她的思考方式独特。
之后，两人没有再说话，而余媚也一直都安安静静的。
快到医院的时候，林湛转头看了眼副驾，才发现余媚似乎在打盹，脑袋随着车速变换，跟着一上一下地点。
林湛缓缓踩下刹车，慢慢把车听到路边，趁余媚还没醒来之前，火速拿出手机拍了照片。
“嗯？车停了？到医院了吗？”
余媚正处于半睡半醒，她迷迷瞪瞪地看向驾驶座。
可能是刚睡醒的缘故，余媚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糯糯的，还带了些迷糊的尾音，像小猫尾巴挠的林湛心里发痒。
没有丝毫犹豫，林湛倾身咬上摇来摇去的尾音，如愿以偿地让它消失在两人唇齿之间。
余媚登时清醒了不少，她的视线不自然地转到窗外，双手紧紧抓着安全带，生硬地转移话题。
“今天天气挺好的。”
看透她的窘迫后，林湛轻笑出声。
“嗯，你今天早上就说过这话了。”
“啊，呃……是，是吗？哈哈哈，我记性不好，忘了。”
“这样啊，那你之前说的话，也都不记得了，是吗？”
“之前?我说什么了？”
“你说结——”
“哎？那边广场好热闹啊，是在搞什么活动吗？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林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本该空旷的广场上挤着不少人，广场上空彩旗飞扬，各种造型的气球飘来飘去，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
拗不过余媚渴望的眼神，林湛答应她，只能玩一个小时，不然就取消散步的计划。
出乎林湛的意料，余媚十分爽快地答应了，这让他隐隐觉着自己提的条件似乎过于简单了。
怕余媚走丢，下车后，林湛就紧紧牵着她的手，确保她每时每刻都在自己的视野之内。
余媚惬意地闭上眼，大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任由林湛牵着自己往前走。
“不是想凑热闹吗？不睁眼怎么看啊？嗯？”
“嗯……你能描述给我听吗？我想闭上眼感受这个世界的热闹。”
“好。这是一片很大的广场，广场右边的花坛旁边，有人在跳广场舞，广场左边都是美食店面，跟店面相对着的，是一条被单独隔离出来的小吃街——”
余媚朝空气中嗅了嗅，忽然说。
“爆米花！我闻到爆米花的味道了！”
十五分钟后——
看着余媚不停咀嚼的嘴巴，林湛不禁有些担心。
“你不是刚吃完饭吗？还吃得下这么多东西啊？胃不难受吗？程毅说你要注意饮食，不能吃太多。”
余媚扁扁嘴，用力咬破嘴里的冰糖葫芦，含糊不清地辩解。
“可是我没有觉着不舒服啊。啊，那边还有甜筒！”
“不可以。”
林湛故意板起脸，虽然他很想看她一直这样笑下去，但此刻，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余媚脸上的笑容果然逐渐消失，她不大高兴地折身往车的方向大步走去。
从她置气的背影，林湛就能看出余媚生气了。
“那好吧，你先站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余媚极不情愿地站在原地，怀里捧着花束，右手拿着半串冰糖葫芦，目送林湛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后，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余媚慢吞吞地往附近的咖啡店走去。
她刚才路过咖啡店的时候，看到门外的小黑板上写着今日特供，咖啡是林湛常喝的那种，不知道店里的味道，他喜不喜欢，等他回来后，就进去看看吧。
余媚这么想着的同时，嘴角忍不住翘起。
“小心——”
身后忽然传来叫喊声，余媚还没来得及回头，她的身体就被猛地拉到一旁，紧接着，身边就驶过车速如疾风一样的机车，它的速度太快，以致余媚只来得及看到滑入车流的车尾。
“你还好吗？”
“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