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早上八点零五分。
昨天匆匆忙忙下了飞机后，他就不停地辗转各个地方处理事务，等稍微有空闲下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凌晨三点了，回到酒店倒在沙发上就睡了。
再睁眼时，已经是早上七点了，洗完澡放松身体后，林湛这会才有机会坐下，安安静静地喝杯咖啡缓神。
抿了口提神的咖啡后，林湛觉得自己疲惫的身体稍微恢复了些精力，他斜靠在沙发上，随手撩起额前湿发，拨通那个熟稔于心的号码。
两分钟过去了，没人接。
五分钟过去了，还是没人接。
睡着了？
林湛看了眼时间，心中快速算了下时差，更疑惑了。
这个时间应该没睡吧？今天睡得这么早啊？
找不到余媚本人，他转而找管家。
“是的，小姐在家。”
“在家？在家怎么不接我电话？人在干什么？”
那边传来管家皮鞋踩着楼梯的脚步声，很快，他的步伐停下，再次传来声音。
“小姐在游戏房。”
“她打游戏了？”
“应该是的。”
“应该？”
“自从昨天和一位叫余枚的男人通过电话后，小姐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所以刚吃过晚饭后，她就说要回房间早点休息。但是，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去了游戏房。”
“余枚……他们说什么了？”
“呃，大概是互相关心，两个人都希望对方照顾身体之类的日常，但是最后挂电话的时候闹的不太愉快。”
“她食欲怎么样？身体怎么样？”
“一日三餐都是按照少爷吩咐准备的，但是小姐胃口不大，每次只吃到一半就停下了。身体看着是没问题，但是具体……”
“算了，还是我自己看吧。你留意下，她什么时候回房间了就给我消息。”
“是。”
知道余媚闲不住，林湛特意搜刮了些GSG的资料发给余媚，想着有了这些资料，应该够她研究上三天。
谁成想，余媚刚出院，这就开始远程教学了。
他该想到的，能让余媚专心致志到腾不出手看手机的，也就只有电竞了。
“嗡”
握着还没放下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林湛心中一喜，当看到不是自己想要的人后，面上喜悦顿时垮掉。
“林总，永丰对SG和DFG都有投资，只不过，对SG的投资份额远超DFG。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永丰更看重SG。所以，这也就间接导致两家俱乐部的关系不太友好。另外，关于上次联赛发生的意外，或许和这件事有关联因素。”
听到联赛，林湛立即来了兴致，他忙追问。
“你查到什么了？”
“林总，我指的调查是指决赛延迟的原因，不是……”
“……”
林湛有些疲倦地把自己丢进沙发里，空着的手轻轻按压着阵痛的太阳穴。
林湛不说话，那头的助理小心翼翼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虽然暂时还没有调查到余小姐受伤的原因，但或许，可能和比赛延期有关系呢。林总放心，我们已经顺着这条线继续深查了，相信一定能调查出什么的。”
“嗯，你想说的就这些？”
“不是的，我想跟您汇报的是关于决赛延期那天发生的事。其实，在半决赛的时候，入选名额就已经被内定了，呃，但是可能主办方也没想到会出意外吧。”
林湛了然地嗯了一声。
“所以，拖延决赛的，就是两个内定战队了？”
“可以这么说吧，但是SG似乎不知情，不然也不至于直接和DFG的教练闹翻了脸。”
“不知情？”
林湛冷嗤，被身后的资本包装出来的商品而已，怎么可能不清楚自己的来路，也就骗骗余媚这么单纯，对别人不设防的人。
“根据目前调查来看，确实是这样，但是SG真正的目的，尚不可知。更何况，他们是从邻市被挖过来的，永丰应该是提出了无法拒绝的丰厚条件。”
足够了。
能让永丰下这么大的赌注，事情突然变得有意思起来了。林湛的嘴角微微勾起，眼神意味深长。
“林总，那个，还有件事，就是您可能得再待两天了，林董说，有事情要交给您处理……”
“……是吗？他并没有找我，看来这件事不急，那就等他想好了再说吧。”
“可是林董他——”
“怎么？他让你退机票了？没有就按既定行程走，我又不是他呼来喝去的下属。”
“呃……是的，机票已经……改签了……”
“……”
本来激动明天就能回家，就能见到她的激动心情，顿时如一滩死水，看什么东西都提不起兴趣，同时看什么东西又都觉得碍眼。
故意的吧？！
气得林湛猛灌了半杯冷咖啡，然后又去吧台重新煮咖啡。
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石英桌面，视线牢牢地黏在正在拨通的屏幕上，偶尔腾出眼神扫一眼正在运作的咖啡机。
……
林湛家，晚上十一点。
“呼！好久没玩的这么畅快了。”
余媚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关掉电脑，拿着手机准备回房间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好几通未接来电。
快速算了下时差后，首先编辑了条消息过去试探“军情”。
——在干嘛呀？吃饭了没有？又在忙工作没时间午睡休息吧？
消息发出不到三十秒，对方果然直接拨了视频通话过来。
镜头里的林湛穿着干净整洁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纽扣，头发应该是刚洗过，蓬蓬松松的，发旋泛着柔和的光晕，身上落着午后阳光，热烈但又不刺眼。
“嗯？怎么不说话了？看呆了？”
听到林湛的调笑声，余媚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他好一会了，她慌里慌张地移开视线，却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你在忙工作吧？和我打电话不会耽误你工作吗？”
“不会，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能一直这样看着我。”
“啊？你想让我当监工啊？我才不要！每天看着那帮小孩训练就已经够我头大的了，再加上你，我不得累死啊？”
“嗯，所以为了你能好好活着和我在一起，所以我舍不得你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