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FG俱乐部训练厅。
早上十点半过后，空荡荡的训练厅才陆陆续续地来人。
许明是最后一个到训练厅的，他踩着漫不经心的“啪嗒啪嗒”声，慢慢悠悠地走进来，率先朝厅内张望一圈，随即笑嘻嘻地和大家开起玩笑来。
“大家都来这么早的啊？吃了没？”
羊羊正端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练习自己的操作，旁边忽然传来包子的香气，还有许明贱兮兮的笑声。
“队长，饿不饿？我请你吃包子呗？”
“不饿，不吃。”
羊羊看也不看他，双眼仍专注在屏幕上。
看他没反应，许明又问了一圈其他人，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差不差的。
他暗暗撇撇嘴，一屁股坐到自己座位上，随手打开电脑后，试图找话题聊天。
“队长，就我们几个过来啊？一队那帮人呢？不能只有我们训练，他们还休假吧？”
“不知道，反正教练已经来过了。”
“咳咳！”
许明嘴里的豆浆差点喷出去，他惊恐地扭过头追问。
“什么时候来的？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看了一眼就走了。”
“什么都没说?”
“嗯。”
“脾气怎么突然变好了？唉！真卷啊！明明还是休赛期，就因为一场直播赛，搞得我们也提前训练了，他们不累我还累呢！啧！谁能处理下这些卷王吗？真心烦人！”
“你自己偷懒不想训练，还抱怨对手太勤奋？抓紧时间训练吧，再不练，真就连他们的尾巴都追不上了。”
“干嘛要追他们啊？我们打我们的，凭什么要追他们？”
“……随便你怎么想吧。如果没有急事就不要吵我了。”
许明还想跟羊羊争论什么事才算急事范畴的话题，结果一转头，就发现他已经戴上耳机，并特意调大了音乐音量，声音大到连隔壁座的许明都能清楚听到耳机里的调调。
“……”
羊羊这里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于是他将目光转向对面低头玩手机的凌陌。
凌陌发送完消息后，刚抬头要看电脑，就看到放大在眼前的一张脸，吓得他身体本能地后仰。
“你干什么？”
当大脑终于识别出那张笑得不怀好意的脸的主人身份后，凌陌不悦地皱起眉，下意识地把手机收到口袋里。
“别打扰我，我要训练，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哦，那你刚才低头是干嘛呢？”
许明干脆坐到凌陌座位旁边的空桌上，脚百无聊赖地踢着凌陌的椅子腿。
“……你管我干什么？”
“我说，陌，你真的恋爱了吧？整个人成天都散发着粉红泡泡，尤其是联赛结束后，到哪一步了？一垒？二垒？还是——哦哦哦！你干什么啊！”
许明腾地跳下桌，双手忙不迭地擦了又擦裤子上的水渍，他气冲冲地质问。
“凌陌，你搞什么！故意搞我呢！”
凌陌淡淡地扫了眼他裤子上的水迹，不咸不淡地道歉。
“对不起，手抖了，没拿稳水杯。”
说完，还异常淡定地喝了口水，像是想到什么，他扭头看向黑着脸的许明。
“你看昨晚他们的直播赛了吗？”
“看了，没想到YH居然输了，我真怀疑他们联赛怎么赢的。”
“确实，我也很意外，你说，有没有可能，联赛的真实结果，或许……”
许明恍然地打了个响指。
“你是说比赛结果有问题！对啊，太奇怪了，联赛决赛的时候也是他们两个打的，为什么结果和直播赛的就完全不一样呢？理论上，决赛那么紧张的时候都能赢，平常的小打小闹更没问题了吧？啊！我就说，哪里不对劲。”
许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急吼吼地跑到羊羊面前，对着他又是一通有理有据的分析，最后得出结论。
“联赛的主办方肯定有问题！”
羊羊略有些不耐烦地摘下耳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然后呢？你打算要怎么做？”
“我……我可以举报啊!总有人可以管主办方吧？”
“你真的有那么在意谁输谁赢吗？”
“当然啊，要不是主办方暗箱操作，冠军最后花落谁家还不定呢。”
看着许明自信满满的模样，羊羊忽然笑了，他的舌尖顶了顶后牙，指了指他的电脑。
“那就现在赶紧坐下训练。”
“队长，难道你们不觉得不公平吗？为什么都这么淡定啊？”
“好了好了，我回头会把这件事汇报给教练的，看俱乐部怎么办吧，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吧。”
显然，许明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但他还是乖乖坐到电脑桌前，发泄似的按得键盘啪啪响。
“对了，Mk，你知道吗，余媚可能不做教练了。”
“真的假的？！”
刚还阴气沉沉的脸霎那明朗，他伸长脖子，隔着宽大的显示屏和对面的凌陌说话。
“你哪来的消息，可靠吗？”
“嗯……我是看昨晚直播的时候，有人刷弹幕说的，真假就不知道了。你瞪我也没用，我又没有渠道帮你去打听。”
“从YH离职好啊！不知道我们俱乐部能不能挖过来？有她指导我，我肯定能冲全球榜一！”
“……”
“……呵呵。”
凌陌笑得意味不明，然后就继续躲在电脑屏幕后玩手机了。
而羊羊则是一脸无语，他摇了摇头，继续戴上耳机，摆明是不想再和许明浪费时间，然而——
“队长，队长，你听我说，就半决赛的时候，我还和她说过话呢，她还给我加油打气……”
羊羊被迫拉过去听许明吹牛，整个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但是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得古怪起来。
许明诧异地看着羊羊的脸，怔愣了几秒后，跟着他学了起来。
“队长，你这是眼皮和嘴巴都抽筋了吗？这俩还能同时动吗？我试试，你是怎么控制的？我怎么……我的脸都酸了，但还是……不愧是有事没事就泡健身房的男人，面部肌肉就是发……达……呵呵呵呵……教，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