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FG俱乐部，餐厅，早餐时间。
“你听说了吗？岳教练死了！”
“什么？！不可能吧？这谣可不兴乱造啊，你从哪听来的？”
“我是路过办公室那边，不小心听到的——干嘛啊？”
“嘘嘘！别说了，一队的来了。”
几个人缩手缩脚地端着餐盘去了餐厅角落的位置，继续接着交头接耳去了。
坐在餐厅座椅上的五个人依旧沉默享用各自早餐，直到身边四散得没人后，许明才两眼放光似的挺直后背，脑袋凑到餐桌中央，环视一圈座位上的几人，压低声音。
“你们刚才听到了吗？岳教练死了。”
没人回应，只有勺子碰得金属餐盘叮咣响。
见没人搭理自己，许明无趣地耷拉下脑袋，筷子漫不经心地搅着碗里的炒饭，自言自语。
“岳教练要真挂了，余媚正好补空。不然，干脆我也转去一队吧？队长，你觉着呢？”
羊羊依旧低头解决着自己餐盘里的食物，看也没看他。
“挺好的。”
“切，队长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我一下啊？西瓜，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和岳教练关系挺好的嘛？他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西瓜认真地歪头想了想，摇摇头。
许明像是略有些遗憾似的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是假的！但是说到底，还是岳凡平常为人不行啊，不然怎么会传出这种谣言啊？听着怪可怜的，也不知道是谁传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是说，我不知道。”
“啊？我还以为你是帮他澄清呢。”
“自从上次团建后，我也就没再见过他了，也没联系过。”
“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听你说着，好像跟我们也没差啊？”
“岳教练只是偶尔会指导我们训练而已，并没有其他私交。”
许明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西瓜越解释越说不清。
一旁的蜥蜴放下筷子，漂亮的美甲优雅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眼神有些轻视地看着许明。
“你要真那么关心他，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
随后她看向西瓜，声音不冷不淡。
“吃完了没有，走不走？”
“啊，我吃完了，我们走吧，对了，你不是说想喝三楼的奶茶吗？我们现在上楼去买还来得及……”
望着两人腻腻歪歪离开的背影，许明没好气地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鹦鹉学舌似的。
“直接问他不就好了。切，拽什么？要不是你家里有人，就你那技术，能进DFG？瞧不起谁呢？”
羊羊敲了敲许明面前的桌子，提醒他。
“抓紧时间吃饭吧，还有半小时就得去训练厅了。”
许明哦了一声，仰头喝完碗里的鸡蛋汤，筷子迅速扒拉碗里面条，囫囵吞枣似的吃了几口后，又把视线投向一直默默边吃饭边看手机的凌陌。
“陌，你对你前教练的事怎么看啊?你前教练人缘有这么差吗？居然能被编排出这种谣言，有点过分了哦。”
“蜥蜴说的没错，你还真的是关心他。我给你的建议是，你自己去找他问清楚不就好了，顺便在他面前刷一波好感，说不定他就把你转进一队了。”
凌陌笑得阴恻恻的，许明不自觉打了个冷颤，他缩了缩肩膀。
“还是算了吧，他看不上我的水平，问了也是自取其辱。”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说不定他就喜欢你这种水平的队员呢？”
“……”
根据许明之前的经验，凌陌越笑得温和，越是怂恿他做某事，肯定没好事。
上次在训练厅也是，他本来只是和凌陌闹着玩，谁知道，只有他被马教练抓住，然后就被罚跑了十圈，加训了三小时，那晚熬得他多了层黑眼圈，和他聊天的妹子看到他憔悴的模样后，笑话他夜生活丰富。
许明大喊冤枉，他有个屁的夜生活啊！他明明就是个苦逼电竞人！
凌陌像是看出他的犹豫不决，像是讽刺，又像是玩笑地问。
“你还没进到一队呢，这就怕了？”
“倒也不是害怕，当然也还是有些紧张的。”
“你紧张什么？做亏心事了？”
“我做什么亏心事？岳教练要求那么高，以我的水平达不到他的要求吧。”
“你都没试，怎么知道不行？”
“Mk，你还有十五分钟的吃饭时间。”
被羊羊这么一提醒，许明顺势岔开话题，他咬着面，含糊不清地问。
“刚刚不还有半个小时呢吗？怎么突然就剩十五分钟了？队长，你这计时方式有些不合理吧？”
“我们得预留出十分钟的走路时间，要不然你自己继续吃，我们先走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许明忙伸手拦下他的动作，脸上堆着讨好的笑，语气有些哀求。
“别走别走，我们一块吧。”
“那行，再等你十分钟。”
“啊？怎么五分钟又没了啊？”
“你要再说话，只给你五分钟。”
“好好好，我不说了。啊，问你们俩一个问题啊，要是余媚真过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羊羊看了眼凌陌，才说。
“不怎么办啊，教练调动不是很正常的吗？她想去哪就去哪，和我有什么关系？”
许明撇撇嘴，偏头看向凌陌。
“你呢？”
“我也无所谓，不过能得到她的指导，应该感觉会不错。”
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许明两眼直放光，他伸手举到凌陌面前，凌陌却双手抱胸，迷惑地看着他。
许明干脆拽出他的一只手，和自己击了个掌，才又把他的手塞了回去。
凌陌微微皱眉，嫌弃地用纸巾擦了擦掌心的黏糊糊的不适感。
“你干什么？”
虽然许明看到了他的动作，但居然没有还嘴，而是兴冲冲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不愧是陌，真有眼光！和我的想法一模一样！”
凌陌无语地冷嗤。
“你是觊觎人家的美色吧？”
“我就不信你对大美女不感兴趣？陌，你不像是专情的人啊，在那小女生面前装装也就算了，跟我们还矜持什么啊？”
说着，还碰了碰凌陌的肩膀。
凌陌避开他的互动，端起餐盘转身就走。
“我吃饱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