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点。
眼睁睁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从复杂数字眨眼变成四个零，大字躺在床上的余媚翻了个身，尔后又哼哼唧唧着踢了踢被子，两眼呆呆望着捏在手心里的手机，默默攥紧手。
他还在忙吗？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开屏，锁屏，再开屏，再锁屏，反反复复，不知道踟躇了多久，余媚忽然翻身坐起。
照记忆里的印象，余媚靠向床头，腾出一只手摸黑摸到床另一边的枕头，胡乱塞到怀里。
屏幕再度亮起，映出余媚庄重严肃的脸。
手指熟练地打开聊天框，快速键入一行字，但到剩下最后的发送键时，余媚的手指不免有些迟疑，脑中想起几人的闲聊来。
两个小时前——
因为几个人都想聊天，季青临干脆关了直播间，结束了福利局，顺便把几个人拉到小群里。
因着余媚和江英红的见面，于水和季青临吵个不停，说两人不讲武德，居然背着他们偷偷见面。
余媚被逗得哭笑不得。
“什么叫背着你们啊？这话说得，好像我犯了多大错一样。再说，当时并不只有我们俩啊。”
“嗯？还有谁？合着大家都在？就我们俩不在？小余余，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江英红哈哈大笑，不慌不忙地替余媚解围。
“你们两个啊，还是这么爱开玩笑。能陪在余神身边的，除了林神，还能有谁啊？我那时候正好过来这边医院出差，碰上余神他们队拿了冠军，我就想着要不约着试试看，没想到还真约到了。就只是这样而已啊，一个偶然事件，看看你们两个都给说成什么样了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照你这么说的话，我最近也有工作要和TH俱乐部对接，到时候应该会见到余神吧，如果余神不推脱的话，哈哈哈哈哈。”
“你？你什么工作啊？怎么还能和她见上面？”
季青临不服气似的追问，于水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地直言。
“当然是我们公司和TH俱乐部有合作啊，我们都已经签合同了。”
“什么合作？”
江英红似乎有些惊讶。
于水为难地挠了挠头，他懊恼地叹了口气。
“因为官方还没公布，所以我不能透露太多。反正你们知道我马上就能和余神合作，就好了。”
“什么东西啊？还神神秘秘的。小余余，他说的是真的吗？”
屏幕外的余媚犹豫地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他们都看不到，才出声。
“啊……原来那份合同是水宝你们公司的吗？林湛确实给了我一份合同，但是具体的工作内容，我还没来得及细看，他也没跟我们说。”
“噗嗤！”
季青临毫不留情地笑出声。
“你们这合作谈的，挺有意思哈。一个要保持神秘不能多说，另一个根本不知道合作方是谁。哈哈哈哈！得亏你们俩认识，要不然总觉着会找错合作方。”
“啊？林队没跟你说啊？不能吧？他什么都没跟你说吗？”
“没有啊，他说让我们等他回来再处理。怎么了？这个事情很着急吗？”
“呃，也不是着急吧，但我还是觉着你们还是提前做准备为好，不然到时候恐怕得拍好几遍才能过，会比较麻烦吧。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搞什么？怎么还要拍摄吗？是要出镜啊？”
“唉呀，季神，你就别问啦！等官方公告出来，你们就都知道了嘛。好了，都被光盯着我问了嘛。话说，你们最近都有没有好玩的事啊？说出来我们大家一块高兴高兴呗。”
“我又不上班，没有那些鸡零狗碎的破事。”
听到季青临慵懒的调调，于水羡慕地吸溜了下口水。
“不愧是季神啊，不过确实，既然有钱，干嘛还要掐点挤地铁，堵车等红绿灯，上班打卡呢？我最近加班加的太厉害，已经连着一周都没睡过好觉了。”
“哈哈哈，难怪水宝今天的声音听起来很累，那你觉着是上班累还是打比赛累啊？”
“要是照工作强度的话，差不多吧，一样费脑细胞，都得熬夜通宵干活。但是论成就感的话，我还是觉着打比赛拿到MVP和冠军的时候最高兴。”
“上班不是又那什么奖金什么的吗？你们公司没有吗？”
“有也是有的，但还是打比赛的时候，人开心嘛。”
“你上班这么累，干嘛不换个公司啊？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那一家公司，换个不就好了？”
听着季青临无所畏惧的语气，于水连连感慨。
“季大少爷啊，我们又不像你那么有钱，就算再怎么不开心，还得为了生活继续苟着啊。反正就，综合因素太多啦，也不是换个工作就能解决的。”
眼看话题越来越丧气，余媚急中生智，忙拉入另一个稍微欢脱些的话题。
“你们知道吗？DFG今天也开直播了，我刚刚手滑进去，还没看清局势，就被拉到这边来了。”
“DFG？他们还有心思开直播啊？心可真大。”
季青临没心没肺的一句话，勾起余媚的好奇心。
“你们也都知道那件事了吗？但我还是不太明白，岳教练为什么要那样做。就算再有什么想不开的事，也没必要用生命开玩笑啊。”
“不是说输比赛了，工作压力太大，导致心理出现问题了吗？我们公司都这么说的，不过也是，像DFG那种公司，没点抗压性，还真不定能活着走出来。”
于水遗憾地咂咂嘴，摇头叹惋。
“哎？话说，余神，你不是要去DFG了吗？就是过去顶替他的位置吗？”
“哈？！”
“小余余？什么情况啊？你什么时候……”
“啊？我？我不知道啊……”
“呃，你们怎么都反应这么大啊？我听说，这事已经定了啊。”
“什么时候定的？我怎么不知道？哈哈哈，我本人都不知道的消息啊，谁擅自定的啊？”
“不是说两个俱乐部高层定的吗？可能，林队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还是……他想给你个惊喜？啊哈哈，我也不知道啊，别问我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