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让余斯枚不由静下心来揣摩,她是商人,善于揣摩人心,联想到余媚作为一个受害人在其中受到的偌大伤害和此时贸然听到他们提起这件事情,她就能理解余媚的态度了,因此余斯枚只是沉下心来,认真阐述了前后。
“我听余枚说时晴筱到现在都没有抓到,应该和我表妹有关系,我表妹因为一些原因可以使用我们家的一些权限,而我的父亲那边和政府有关系,帮助时晴筱逃脱对她来说很简单,她作为一个独立的人,使用权限我不知道,抱歉余媚,贸然和你提起这件事情。”
她既说明了时晴筱为什么能逃这么久,又说明了自己在这件事情中的干净和无知,让余媚就算牵连也牵连不到她的身上。
听到这话,余媚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她选择相信余枚的眼光,一只手撑着下巴,余媚问道:“所以你如果寻找记录的话能找到她人?”
“对。”
至少能找到时晴筱,这一点就够了,但是……
余媚:“你表妹呢?如果帮助时晴筱逃走,可能会算上罪行。”
余斯枚只是苦笑了一下,没有用商场上的演技和话术,放松了自己的脸部肌肉放出了自己最鲜活最真实的表情:“她和我关系并不深,而且她会做出这件事情我心里很失望,我希望她能从这次的惩罚里得到成长,就算她是我的亲妹妹,我也会采取同样的做法,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这番话说的很正,至少余媚心里很满意这个答案。
余斯枚接着道:“而且家里的权利不是她任性的理由,做出这种事情来……别指望我们家会给她兜底。”
她的话话里话外都把她的表妹和她家摘了个干净,不知道到底是原先就是这样陌生的关系还是被气的不行,但是里面的失望和愤懑是如此明显,明显到余枚都能听出来。
余媚听着这三观极正的话心中对余斯枚的认同感强了几分,她笑着捏了捏余斯枚的脸道:“谢谢你,你说的话是对的,虽然家庭也是她的实力,但是有你这样的观念是你们家的幸福。”
靠着自己家的能力为所欲为的人是走不长久的,余媚一直坚信着这点,在和林湛私下独处的时候,林湛也会跟她分享一些故事,其中不乏豪门太过骄横而逐渐颓败的事迹,底下有多少人对他们的位置虎视眈眈,只要有一个失误就会想方设法把你拉下马来。
这个道理混过职场的人都清楚,更何况余斯枚和林湛这种站在高位的人,在聚会的时候那一张张笑脸背后藏着的能够吞下一只鲸的欲望,虎视眈眈的目光能从心灵中散发出来直击他们的灵魂,余斯枚表妹的做法如果被发现只会让余斯枚的家里落下把柄。
想通之后对于余斯枚的想法就很能理解了,不过余斯枚的家里势力这么大,余媚清楚,这么点大的事情完全能够压下去,毕竟不是主谋也没死人,余斯枚之所以这么做更多的应该还是为了她。
这么想着她看着余斯枚的眼中多了几分亲近。
余斯枚善于察言观色,一下就捕捉到了余媚眼神中的变化,她有些感慨,自己的善意举动会被余媚感受的这么真切,甚至还放大了,这样温柔的一个人经历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难过。
“那姐,你那边我听余枚说立案后查的不是时晴筱是为什么?”
“时晴筱不知道从哪里雇了一个黑衣男人,从头到尾她只是站在一边看发号施令,那个黑衣男人才是动手的那一个,而那个男人也是个嘴硬得怎么都不愿意说,一口咬死是他策划的这件事情,所以证据不成立最后只是关了那个黑衣男人。”
余媚想到这个结果放在桌子下的手就微微握成了拳头,她太不甘心了,听到那个结果后她真的太不甘心了,几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林湛也查了好久线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晴筱就像人间蒸发了一下怎么都找不到踪影,听到这个回答后她心里的不甘心化成了江海的波涛汹涌,快要从胸腔里冲出来了。
余斯枚闻言眼神一暗,瞬间就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难受,她连忙说道:“我会帮忙找线索,从后往前追,只要有了她和黑衣男人之间的交易记录我就有办法了。”
但她的安慰被余枚这个直男打断了,他说:“可是如果没有录音,没有记录,那个黑衣男人是为爱成痴,那到最后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番话落下,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这个结果是谁都最不愿意想到的,因为这样的话那时晴筱就真的可以浪迹天涯谁都奈何不了她了。
余媚勉强笑了笑,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振作起来,然后努力挤了一个释怀的笑出来:“没关系斯枚,你尽力就好,就算最后真的是这个最坏的结果也没有关系了,至少能让你看清楚那个时晴筱的真面目,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余斯枚知道余媚是在安慰自己,不让自己心里有太大的压力,但正因如此她更不甘心了,时晴筱这样的女人还可以到处跑,凭什么余媚却要背着这一段记忆艰难的走下去,背着冤屈背着侮辱,就这样走一辈子吗,她不甘心。
她咬着牙说道:“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时晴筱我会用合理的手法让她绳之以法,我不信那个男人到现在还甘愿受这份冤屈,等知道时晴筱和我表妹活的那么快活他却只能在牢里度过数年,我不信他能甘心。”
这个办法已经是她能想到最有用得了,一个为情所困的人知道自己心爱的人正在和另外一个喜欢的人浪迹天涯,心里真的还会痛快吗,到时候再拿激将法激一激,她就有证据了。
余媚也很赞同这个方法,死马当活马医了,怎么着也得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