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陪玩冲了上去,用极其迅速的走位和操作,收割了对面射手的人头。
对面另一个辅助愣住了,转身就跑开了,陪玩也退了回来,并没有追上去。
“妹妹好厉害,收割人头了!”
余媚还在感叹他的操作还不错,这一声甜甜的妹妹让她瞬间满头黑线。
难道老板都傻到这个地步,连是不是自己收割的人头都不知道?
见她不应声,陪玩也无所谓,继续东拉西扯。
“妹妹今年多大了?有没有男朋友?”
他一边胡扯,一边秀操作,任余媚再怎么故意送人头也没让她阵亡一次。
“妹妹第一次点陪玩吗?话真的好少啊!”陪玩似乎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质疑,言语间有些撒娇的意思。
余媚根本不为所动,试探的差不多了,也对这局游戏丧失了兴趣,毕竟对面的水平,在她眼里真的太菜了。
“你一局能赚多少钱?”
陪玩以为余媚终于愿意开口闲聊,明显兴奋起来,就算问的是比较隐私的问题,他也不介意,一顿胡说八道的抖机灵。
“现在世道艰难,我只能靠妹妹们的关爱度日了,又入秋了,眼看着天就凉下来了,如果没有妹妹的关爱,这个秋天我怕是过不去了。”
呦,男版林黛玉?这个辅助是不是喜欢cosplay?
余媚终于被逗笑了,她有点好奇,这样的队员,niuke当初是如何管理的呢?
“妹妹终于笑了!我还以为妹妹对我的服务不满意呢!”陪玩听上去松了口气,对自己的招牌格外的重视。
“别叫我妹妹了,你这么故意撒娇听起来太别扭了,正常点,我们聊聊吧。”
陪玩听着余媚逐渐认真的声音,从善如流的恢复了正常。
“好的老板,你想聊点什么?”
“嗯......你这么好的水平,不去当职业选手打比赛吗?”
余媚以为他会回忆起自己曾经的光辉岁月,然后惋惜的叹口气呢,谁知对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老板,我要有那个能耐就好了呢!可惜我不行,只能卖笑了。”
“要是有人能够看穿我的脆弱,带我离开就好了!”
又来了又来了!画风逐渐又开始变油腻了。
“打住打住!”余媚听到对方这样刻意的柔弱就觉得油腻。
“你辅助这么6,怎么可能没人挖你?”
“没有的呢老板!如果老板看上我了把我挖走也可以呀!”
余媚摇摇头,看出这小子明显在刻意抖机灵,或许平时这样和他闲聊的人太多,他已经习惯了这样回答。
毕竟点陪玩的人都是为了高兴,谁会真的在乎陪玩的职业规划呢。
余媚决定不再和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如果我真的挖你,你会来吗?”
“你是同行吗老板?可是这个平台对我挺好的,我不能见利忘义啊!”
分明是想试探福利待遇,余媚笑了笑,这还真是个一心一意搞钱的打工人。
“我不挖你做陪玩,我挖你来我的俱乐部,当教练,怎么样?”
也许是余媚的语气太过认真,对方终于愣住了,并没有立马回答。
很好,终于开始认真了。
“开什么玩笑,我这种水平当个陪玩就行了,老板别闹了。”再次开口时,对方的语气有一点不好,似乎是有点生气了。
“我没开玩笑,我是余媚,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能找到你也是通过几个圈里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余霖。”
屏幕中的两个英雄停住了脚步,本应团战的时候,却像断网了一样。
【辅助和射手干嘛呢?】
【打团呢!干嘛呢!】
【md,又遇见关键时刻挂机的了,真晦气,举报举报!】
屏幕中队友的谩骂不断,还好没有开启团队语音,不然此时耳麦里肯定很热闹。
余霖还没有回复,对面没有声音,余媚猜他的耳机应该被摘掉了。
没准是一怒之下不接这单了,这么火的陪玩,也不差这一个两个客户。
但是余媚很有耐心的一直等待着,没有理会战局的走向,更没有搭理队友的谩骂,反正号是借的,随便举报。
过了五分钟之后,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但是余霖的声音很冷漠。
“我过了年纪,也没什么经验能去当教练,您抬举我了。”
“时蓝这两天应该联系你了,我有话就直说了,他现在是俱乐部的教练,过些天我会举办一场退役选手的友谊赛,想邀请曾经的NK战队,天命打野已经同意了这个邀请,现在我也想正式邀请你。”
余霖听完哼了一声,“真是让您费心了,还大费周章的给我刷那么多礼物,下次不用这么浪费时间,我不想去,我也不想再和niuke扯上什么关系。”
看来和时蓝的矛盾挺深的嘛,余媚皱皱眉,并不想放弃。
“陪玩确实赚钱,但是你这样每天戴着面具,累不累?”
余媚喜欢往人心窝里戳刀子,这,只有这样,人才愿意说实话。
“我靠我自己赚钱,累怎么了?难道你做俱乐部又当解说员,不是为了赚钱吗?你不累吗?”
真正的余霖思路清晰,句句在理,余媚对他的兴趣更浓了。
“说实话,我身体疲惫,但是很快乐,你也是职业选手,应该明白为了理想奋斗的快乐吧。”余媚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
“你运气好,成名之后又有林氏撑腰,自然要什么有什么。”话听起来让人不舒服,但是余霖的语气却并不是看不起,而是羡慕。
这几分羡慕让余媚觉得心酸,这一行能够一直出名又坚持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昙花一现。
“你们的事情,时蓝和我聊过了,他很愧疚当年的事,因为他的冲动,让你们本来大好的职业生涯毁了,所以现在他也想补偿。”
余霖沉默了下来,曾经的年少时光,都是关于NK战队的,让人无法忘记。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道歉也没有意义。”余霖想起自己挂断的电话,神情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