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没有事先打招呼,便前往林宅,明天便是比赛了,凌岭心中不忍,总想再见见余媚。
林宅的老管家却没有第一时间放人进来,而是去请示了林湛的意思。
余媚现在正是治疗的时期,如果总见些其他人,受到了什么刺激,可就不好了。
林湛这两天恢复的不错,许家暂时没有消息,对于他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让他们去见见吧,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就让他们马上离开。”
老管家弯腰应了声,便去让人给门外的两个人开门了。
封路以前也来过林宅,却从未见林宅内部如此紧张的状态,忍不住问了问身边的凌岭,“凌哥,余姐病的很重吗?”
凌岭抿着嘴,“嗯,她精神上受到了刺激,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封路闻言缩了缩脖子,眼中溢满惊讶却没再开口,沉默的走了进去。
走进大门之后,老管家便走上前来迎接,对二人弯了弯身,语气恭敬。
“二位请随我来。”
老管家亲自把二人带到了余媚修养的房间,在门口再次停住。
“夫人身体暂时抱恙,希望二位看望时能放低声音,尽量不要刺激到夫人。”
凌岭应了一声,轻轻推开了门。
房间里的子桑听见了动静,却没有起身,任何人来她都不用回避。
余媚正半靠在沙发上晒太阳,她这段时间很喜欢盯着窗外看,任何动静都打扰不了。
凌岭虽然心中早有准备,此时看着窗边人的背影,心中依旧涌起难过。
“余姐?”封路轻声试探着一句,走上前去。
看见眼前毫无反应的人,心中微微震动,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凌岭。
“和她说说话吧。”
封路微微叹了口气,在余媚面前微微蹲下身子,轻声开口,“余姐,明天比赛要开始了,你放心吧,我和凌哥都安排好了。”
“一切都很顺利,就算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会和凌哥商量着来的,你不用担心。”
说了几句话之后,封路便也有些哽咽了。
他跟了余媚这么久,眼前人忽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任谁也无法接受。
“她好些了吗?”凌岭却没有急着和余媚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子桑。
子桑摇摇头,目光里不知不觉也带了些沉重。
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对雇主有了些感情。
凌岭得到了答案,继续沉默下去,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老管家一直守在门口,时不时的看一眼房间内的情况,再低下头,发出一声微不可寻的叹息。
房间的门很快被打开了,封路终于受不了这样的压抑的气氛,如果再待下去,他可能会忍不住想哭。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一定很不像样子。
凌岭见他离开,便也跟了出来,二人出去时,都面色沉重。
老管家并不意外,却也没开口安慰,沉默的带着二人离开了。
这一路无话,送到大门口时,凌岭终于忍不住开口,“如果她醒了,麻烦让林湛转告我一声。”
“我会转达给少爷的,您放心。”
凌岭转头看了身后的别墅一眼,心里琢磨余媚此时看到的风景是怎样的呢?
而封路却没有勇气再看了,他低着头,还在消化着刚刚看到的一幕。
“她会好起来的。”凌岭上了车,喃喃自语,不知是说给封路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回去的路上气氛依旧十分沉闷,凌岭甚至有些后悔提出这个建议,毕竟明天就开始比赛了,许多事情还需要封路打起精神去面对。
他只好提议一起去吃个晚饭,封路却摇头拒绝了。
“我没什么胃口,还是回会场吧,后续的工作还需要准备。”
凌岭其实也没什么胃口,只好一起回去,继续工作,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这样也挺好的。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工作人员大部分已经下班了,只有任务比较重的人还留在这里继续加班。
“你们想吃什么?我让人送来。”封路招呼了还在加班的员工,体贴的给每个人点了外卖和咖啡。
众人都笑着道谢,被迫加班的脸色也不沉重了。
外卖很快就送来了,封路只拿了两碗汤面和两杯热咖啡,其余的让助理拿去分了。
凌岭此时正看着网络上的数据,反复的琢磨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回来的却不是封路。
“凌岭,你真的回来了?余媚呢?”
季青临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大衣,围着同色系的围巾,看着曾经的老朋友面露笑意。
正在凌岭发愣时,封路也带着汤面回来了。
“季哥?”
“好久不见,你们俩怎么这么看我?”
封路关上办公室的门,又把汤面放在桌子上,语气复杂,“这几天你去哪了?”
季青临愣了愣,他从未听过封路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讲话,有些责怪的意思。
“我家里有事,所以就躲起来了,怎么了?”
凌岭也面色复杂,并没有因为老朋友相见而变的高兴。
此时的气氛如此压抑,季青临也意识到问题,敛起了嬉笑的神色,“发生什么事了?”
“余媚病了,Snake那边需要你。”凌岭垂下眼,说的简单明了。
“病了?说清楚一点!”
“事情复杂,不过她会好的,在这期间,需要我们帮她守住秘密,也守住俱乐部和公司。”
凌岭说的飞快,不打算现在就给他解释明白。
万一这位少爷生气之后利用家族的关系淌这趟浑水,后果不是他能掌控的。
封路也听出他的意思,把手里的咖啡递给季青临,“季哥,先别问了。”
季青临并不接咖啡,心里憋屈,“我又不是外人,你们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Snake那边没有主事的人,若是出了问题,我们俩都不会处理,等明天这边比赛结束,我就和你说明白,行吗?”
凌岭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恳切的哀求。
话已至此,无需多问。
“好,我现在就去Snake,明天比赛结束时,我来接你们。”
话音刚落,季青临便离开了,而桌子上的汤面直到凉透,也没人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