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这个速度下去,再有两三个月,最多不超过半年,他就可以尝试破镜了,成为玄清门历史上用最短时间就修行到锻骨境的修士。
而成为锻骨境修士以后,就可以学习真正的道法,成为像元师兄、杜师兄,乔雪师姐他们那样厉害的修士。
想到这里,陶然重新静下心来,将心神沉入到体内的经脉中去,把一丝丝绵密的灵气努力的压缩成晶莹的灵液。
来福头顶铁锅,贴着竹舍后面的竹林,四肢贴地匍匐着向前挪动身子,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它就像是一个最耐心的猎人,从下风处,小心翼翼的往那个正在院子中央,四仰八叉的摊开身子晒太阳的黄家伙靠过去。
这已经是它在三天内第不知道多少次的行动,因为之前失败的次数太多,它实在数不过来了。
反正它最多也就能数到四,这是它每只爪子上趾甲的数目,再多可就力有未逮了。不过这很重要吗?
反正它来福盯上的目标,就一定能得的到,就像它当初从陶然小主子那里得到这口宝锅一样。
虽然失败了这么多次,可来福也总算是有所收获,至少它认为自己已经基本摸透了那个黄家伙的习性。
那个肚子里装着满满吃食的家伙,虽然能够变化成各种模样,非常难缠,却也是个贪嘴的家伙。
只要有好东西,它都一定要装进肚子里才甘心。这几天,来福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它因为乱吃东西被它的那个主人教训了。
来福不禁庆幸自己的陶然小主人至少没对自己动过手,只是稍微小气了一点。来福还是很怀念可以肆无忌惮的吃金精铜丸的那些日子的。
它蹑手蹑脚的从胸前的布袋中取出几粒金精铜丸,这可是它不多的存粮了。它犹豫了一下,又想了想对方肚子里的存货,还是毅然决然的往貔貅袋的跟前丢了一粒出去。
“叮”,金精铜丸落地的声音极为清脆,正在晒太阳的貔貅袋,两只袋角嗖的一下竖起来,就像是闻到了咸鱼味道的猫,很快它就发现了地上的金精铜丸。
作为储物灵器的它自然识货,这金精铜丸可是好东西。它欢快的飞奔了过去,毫不犹豫的将那枚铜丸吞进了袋子里。
然后又是“叮”的一声,貔貅袋也就又收获了一粒。连续响了四五声之后,它距离来福也越来越近,正当它探头探脑的等下一粒的时候。
头上一片乌云盖顶,正是来福拿着铁锅,没头没脑的罩了下来,正将貔貅袋结结实实的扣在里面。
终于得手了!来福得意非凡,为了害怕这个黄家伙跑掉,它干脆一身上坐在锅子上。抓住了这个黄家伙,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东西都可以。
想到这里,来福不禁激动了,就像是已经抵达了自己灵兽生涯的巅峰。
与乔雪温存了半天,好不容易才狠下心离开的张三帝,来到竹舍外,却没看到自己的貔貅袋。他高声叫道:“貔貅!”仍是毫无动静。
“这是到哪疯去了?”张三帝嘀咕道。
他四下寻找了一番,没发现貔貅袋的踪迹,只看到了陶师弟养的那头灵兽,正趴在一口铁锅上,得意洋洋。
沐江之上烟雨蒙蒙。
时值四月之末,又是一年的雨季到了。
沐江北岸,占地十余里的大晋官兵大营。
雨幕中那些在箭楼上挑起的红色灯笼,在如同无数的繁星闪烁,倒映在水面上。远远望去,甚至会把它们和星空混淆到一起。
行到近处,偶然会听到从夜风中传来的三两记刁斗敲击声和战马有气无力的长嘶。
这场雨已经连续下了十几日,营中一片泥泞。
除了那些巡哨的战士,没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营帐。所有人都蜷缩在狭小逼仄的战帐之中。
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雨水打在帐幕上的声音,有如战鼓声声,又似马蹄隆隆。
即使帐篷周围已经提前挖过了排水用的沟渠,可里面的情况仍然没好到哪里去。
一座战帐,少则八九人,多则十数人,里面拥挤不堪,让人憋闷的几乎透不过气来,沉重的喘息声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没有人有心思说笑,大家都躲在同样潮湿的衣被下面,挖空心思的为自己寻换个更干生些的地方呆着。
不过能得到这种位置的,往往都是伍长什长一类的小头目,还有士卒中公认最不好招惹的人。
至于那些老实巴交的新兵和身体孱弱的家伙,则只配呆在最靠近帐门的位置,任无孔不入的雨水将他们的身体打的透湿,再被冷风吹得浑身冰凉。
许多人便是这样得上了伤寒,为了防止疫病在战中肆虐,只要发现有人高热不退或是久咳不愈,便会被人拉去伤号营,命大的还有回来的一天,运蹇之辈则只能抛尸荒野。
…………
这几日,位于鹿台山深处的玄清门,从上到下都是喜气洋洋。
因为掌门座下的二弟子张三帝和四弟子乔雪两个要定亲了,对于玄清门来说这可是件大喜事。
尤其那些小一辈的弟子们,他们中的大多数都还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对此更是新鲜的很。
虽然只是定亲,并不是正式成婚。但大家的情绪还是很激动,就像是自己要成亲一般。尤其是那些女弟子们,更是一个个的兴奋的不行。
一群人围着乔雪叽叽喳喳的,其中不乏涉及到一些不太方便让外人听到的话题,臊得乔雪脸上好像挂了块大红布一样。
师兄不在自己身边,乔雪的心里实在有些发慌。不过云梦师姐发了话,小两口在正式成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所以也只能自己忍着。
不过想到再过些日子便要嫁为人妇,此刻的乔雪心中除了忐忑,更多的是甜蜜和对未来的期盼。
而身为同门师兄妹的张三帝和乔雪两个人,上面的长辈除了自己的师尊之外,再无旁人。两位新人更是恨不得好事早临,所以自然是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