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持着短武器往山上只冲了几步,便被密集的箭矢给压制在一棵大树后面动弹不得,面前的树干也被那些黑羽的箭矢射得如同豪猪一般。
同时更是有人开始向他投掷巨石过去,砸得那棵树的树身乱晃,不少地方翻出了白色的木茬。
而他的部下们也是自顾不暇,伤者只能依托着车辆的残骸和受伤的战马苟延残喘,没受伤的那几个人也如李国锐一般,只能躲在树后无力还击。
正当李国锐心丧若死的时候,却从车队前面跑来一头巨狼,那头黑色的巨狼奔跑如风,轻盈的跳跃过横在路上的巨木和石块。
眨眼间便已来到坡下,正是张三帝和他那头怪异的坐骑。而林中的那些刺客亦是发现了张三帝,便有不少人将手中的弓弩往张三帝身上射来。
而坡上的刺客李国锐不禁喊了一声小心,却见那头巨狼的身子一顿,竟是消失在原地,再出现的时候已是在十几步以外,那些箭矢也都是落了个空。
李国锐还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那头巨狼闪现的身影。
“这……难道张校尉竟然是位修士!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让李国锐几乎惊掉了下巴,
而山坡上的那名老者也发现了张三帝的异样,他从背后扯下铁稍长弓,同时将三枚特制的破法箭搭上了弓弦,眯起一只眼睛,稳稳的瞄向了张三帝和他的坐骑。
身为一名神箭手必须要具备的素质,更何况他已经习箭五十年,这一手一箭三矢的功夫下曾倒下过无数的亡魂。
弯弓,引弦,发箭,箭似流星。
这几步完成的行云流水。
另一边的张三帝刚借着獠牙天生自带的异能,成功躲过第三波朝他射来的箭矢。身为影狼一族的獠牙,可以通过使躯体的虚化避让开刀兵对自己的伤害,就像是它父母那样。
不过这种天赋也并非是没有限制的,每一次使用都需消耗大量的气血,只有通过捕食活物才能慢慢恢复。
所以算上这一次,张三帝也不过才是第三次让獠牙亮出这本事来。
他本来还不想这么招摇,只是眼见情形紧急,才不得不如此。直到这时,张三帝还并不知道九公主已经被李国锐转移到后队去了。
骑在獠牙背上的张三帝,忽然感觉心口发凉。他下意识的低头抱住了獠牙的身子,一支利箭贴着他的头皮飞过。
另一支箭则掀飞了他的一片臂甲,然而最后一支箭却正好射在了獠牙的胸前。
只不过这一次獠牙却不再是毫发无伤了。那支箭透体而入,只剩下了不足三分的尾羽在外面。
獠牙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也将后背上的张三帝给摔了下来。
望着獠牙胸前的伤口,张三帝的眼圈当即便红了。
獠牙从还只有一点点大的时候就跟着他,这些年来一人一狼始终相伴,几度出生入死,感情自是极深。
没想到却在这里受了这几乎致命的一箭,他不禁为自己的大意深深懊悔。
来不及处置獠牙身上的伤势,那群黑衣人已经从周围逼了过来。
刀光凛冽,张三帝就地打了个滚,先是格挡开砍向他胸前的一刀,然后反手一刺将噬魂送进对方的小腹。
再回身架住两把从背后偷袭来的钢刀,剑锋一转,顺势斩下其中一人的手臂后,就地一个翻身,用噬魂的剑锋舔过对方的咽喉。
落地之后紧接着又双膝跪地,身子后仰,贴着地面滑出一丈多远去,接连躲开了六七件攻向他的兵刃,一个纵身扑进了那些弓弩手的阵势中,引起了一阵慌乱。
这番动作只不过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就连一直盯着这边动静的李国锐也不敢说是尽数都看清楚了。
不过有一点他却是明白的,经过张三帝的这一番捣乱,刺客们的攻势却是弱了不少,正是他改变被动挨打局面的好时机。
眼见着那个被自己所瞧不起的边军校尉在前面大显神威,李国锐心中的骄傲不容许他继续躲在后面。
他朝左右那几名同样藏身在树后的殿前司禁军喊道:“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是个带种的,就跟老子上去拼了!”
张三帝手中的噬魂剑随着他杀死更多的人后,剑锋之上隐约泛起微弱的红光。
剑身上原有的斑驳锈迹,此刻已经消失脱落大半,仔细看去,残留在剑身上的血迹仿佛是被吸收吞噬一样,变成一缕缕血色的丝线,凝聚在剑柄的尾端,消失不见。
而持剑的张三帝却感觉体内有用不完的力气,他的胸口更是感觉随时会炸裂一般。
只有拼命的杀戮才会使他感觉稍微轻松一些,而更多的杀戮却会使他的神智更加兴奋,去杀伤更多的人。
张三帝知道这种状态有问题,那位元仙师也曾提醒过他这把噬魂剑古怪的紧,甚至会引人入魔,让他不要多用。
可是这种能直接变强的感觉,真的很让人迷恋。
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张三帝用过噬魂十几次,每一次用完之后,都能感觉到自身的实力明显有所增强。
无论是奔跑跑纵跃,还是力道筋骨,都远胜于常人,就好像被他杀死的那些人将身体内所有的精华都汇聚在他体内一般。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所以他一直在告诫自己。可事到临头时,他仍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拿起噬魂。
张三帝曾想过自己是否已经入了魔,或许并不是完全因为噬魂的缘故,而是从他家破人亡的那一天起,一心想要报仇的他,便已经是魔了。
周围的那些黑衣人已经被张三帝杀到胆寒,虽然他们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死士,可当面对这种仿佛无法战胜的敌人时,还是会本能的感到畏惧。
若张三帝只是身手敏捷力大无比倒还好说,可是张三帝手中的那把剑,沾死碰亡,最诡异的是被那把剑伤到的地方根本看不到血,就好像所有的鲜血都被那把邪门的剑给吸干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