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嬷嬷的尸身被卡扎挟了出去,艾米尔却兴致正高,并没有为刚才的那段插曲而受什么影响,水池中的温芷肉光致致,就像是一只肉质肥美的羔羊,正等待着他去品尝。
而她脸上的泪痕,更是激起了艾米尔心中的兽性。
谁知艾米尔刚脱掉自己上衣,外间哗啦啦一阵乱响,刚刚离开浴室的卡扎,竟是被人一脚给又揣了回来。
卡扎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晃了晃脑袋,拔出插在腰间的匕首,怒吼一声扑了出去。
艾米尔皱了皱眉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打断,他也是恼怒的厉害,于是朝着屋内另外几名侍卫吩咐道:“你们几个也跟过去看看!”
为首的那名侍卫望了望艾米尔,低声问道:“殿下,您身边不需要留人吗?”
艾米尔哂笑说道:“你觉得这里有谁能伤害到我?”
那名侍卫看看周围那几个仍是战战兢兢的侍女,还有缩在池水里的那位东方公主,显然也是感觉不太可能,遂单膝跪地:“您的愿望就是我们的使命!”
艾米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快去!”
而水池里的温芷,却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朝门口方向大声喊道:“救命!”
外间正与卡扎相争的那个不是别人,正是听到任嬷嬷惨呼声赶来的张三帝。
但里面毕竟是公主的寝室,他一个男人显然不方便直接闯进去,正犹豫间,却撞上从里面出来的卡扎。
而当他看到任嬷嬷被这个黑黢黢的家伙挟在腋下带出来的时候。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
“呛!”的一声,卡扎拔出了噬魂剑。
能成为王子艾米尔的贴身侍卫,卡扎显然不会只是一名简单的黑奴。
他的出手风格与张三帝之前所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尽相同,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只能说是极其的诡异。
那副黝黑而强壮的身躯却竟似混若无骨,并且手脚上所有的关节都好像能够灵活自若的反转,从张三帝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起攻击。
先前在金城关时,张三帝也曾见过从西域来的柔骨女,其中佼佼者可以很轻松将自己的下巴放到臀部上面,甚至是将整个身子都缩进一个口不盈尺的坛子里面。
据说她们从很小的时候便要将身上所有能活动的关节拉脱,训练的过程可谓是痛苦之极,而当她们老去以后,更是连正常的行走都做不到。
这种事情尽管残忍,总还是在正常人能够接受和理解的范畴之内。
可张三帝面前的这个黑黢黢的的家伙,身体灵活之处更是远胜过那些柔骨女。
不仅是关节,就连胸骨都能随心所欲的塌陷下去。张三帝手里的噬魂剑有几次明明都已经刺到卡扎的身上了,可收剑回来的时候却只是划破了对手身上的衣物。
而卡扎手中所持的那把弯弯曲曲的暗金色蛇形匕首,也是险恶之极。
不仅匕首上铸有密密麻麻的鳞片,尖端处更是分为两叉,就像是毒蛇的蛇信。
每当这把匕首从张三帝身前掠过的时候,便有一股腥香之气扑面而来,显然匕首上面另有古怪。
饶是张三帝仗着自己强大的恢复能力,并不怎么害怕普通的刀剑,可也不敢让对方的匕首伤到自己。
而卡扎也是同样郁闷。先前他还以为只是因为自己手里提着人,又是猝不及防之下才会被对方偷袭得手。
可现在看来,还是过于轻敌了。
对面的晋人武官年纪虽轻,可与人交手的经验却并不少,且身手敏捷,力道奇大,适才剑匕相交的时候,震得他手心发满,几乎拿捏不住手里的黑曼巴。
黑曼巴是卡扎老家那里的一种毒蛇,也是他手里这把匕首的名字。
在灯火的映照下,卡扎很清楚的看到黑曼巴上面的鳞片被斩落了一些,这把匕首是他部族中供奉数百年的神物,从没听说有兵刃能伤到它。
可现在竟然不是对方手里那把长剑的对手,显然对方手里的兵刃也非凡物,或许品质还在自己的黑曼巴之上。
可卡扎眼下顾不得心疼,只是将手中匕首换成反握,再不肯与张三帝手中长剑轻易相交。
就这样,两个人过了几招之后,对于对手的实力就已经各自有数,出手都变得谨慎了起来。
卡扎朝着张三帝招了招手,示意让他主动来攻,而张三帝却并不上当,脚下步伐挪移,始终保持着五步以上的距离。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在屋子里面这种相对狭窄的地方,对方手里的匕首显然威胁更大一些,张三帝并不想冒险。
这时艾米尔身边的其他几名侍卫也加入了战团,然而张三帝并不慌张。
这种群起而攻的场面他已是见过不止一次,而且以噬魂的特性而言,反倒是人越多对他反而越有利。
总不见得所有人都能躲过噬魂的剑锋,普通的对手对于他就像是一颗颗的大补丸。
虽然噬魂的魔性一直让他心有警惕,可到了危机之时,这把剑仍是他最可靠的伙伴,善恶在生死关头,都不是那么重要了,毕竟只有活下来的那个人,才有机会选择。
新加入战团的侍卫们并不知道张三帝的厉害,反而心中暗自嘲笑卡扎的久战无功。
卡扎只是一名黑奴,却是极得艾米尔殿下的信重,他们中的许多人早就看不惯眼了,而这一次,正是在殿下面前最好的表现机会。
五六名侍卫举起手中的弯刀,呈一个半扇形朝张三帝围去。
温芷暂居的这间寝室面积并不算大,屋子里面还有七八根立柱,可以用来躲闪腾挪的空间自然更小。
而侍卫中为首者更是有意的遮挡住了房门的位置,生怕给张三帝逃走了,卡扎见到那些侍卫们加入,反倒主动停下了手,抄起了袖子,待在后面老神在在的看起热闹来。
那名侍卫头领见到自己的手下俱已占好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