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雁深以为然：“没错，都怨流云公子。”
流云恺顿时说不出话来。
胧媱撇了撇嘴：“罢了，看在你们会养动物，还会扮参军苍鹘，姐姐准了。”
流云恺道：“正是，须弥界有了这四位，瑶笈你就不会寂寞。”
“谁说我寂寞了？”胧媱晃了晃心口的不忘石：“姐姐精神得很。”
张三帝白了她一眼，用一种欲言又止的眼神从胧媱身边走过。
胧媱叉腰：“你什么意思，有话就说。”
张三帝不语，径直进了四合院。
胧媱咬牙切齿一跺脚：“这臭小子真会折磨人。”
流云恺笑道：“那件事张兄既不捅破，瑶笈你又何必自恼。”
“姐姐我喜欢有话直说。”
“张兄不说，你心里也明白，这便是默契。”
胧媱嘴角泛起笑容：“也对，他哪舍得离开我，长得美还无敌的姐姐哪里找？”说完，背着大铁扇哼着小曲去了。
张三帝转入四合院，来到林无素房前，伸手按在水月上，轻松破开隔绝阵：“无素，是我，可以进来吗？”
过了良久，门上水月禁制消散，传出淡淡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房门，屋内的空气有点闷热，林无素坐在床边，半边脸被床帏的阴影遮住。
张三帝提了提茶壶，满的，还是两天前的旧茶，他眉头轻皱：“无素，是不是心里不太舒服？”
“我没事。”
“可你看起来和平时有点不一样。”
“人心会长大，我不能总像个小孩。”
张三帝犹豫片刻，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茶，缓缓送到嘴边。
“哎，那水很久没换了，不新鲜。”
张三帝微笑放下茶杯，抓住林无素的手：“你再这么呆下去也得发霉，跟我出去透透气。”
“我……想静静。”
“那我们就去找静静。”
张三帝拉着林无素走出房门，正遇上心情不错的胧媱。
两人互翻个白眼，各走各道。
林无素小声道：“瑶笈为什么要避开我？”
“她不是避开你，而是避开我。”
“是因为我吗？”
“别胡思乱想，瑶笈很喜欢你。”
“我们这是去哪？”
“须弥界有多远，我们就去多远。”
张三帝加快步伐，林无素只得跟上。
“要不要比一比谁更快？”
“可以飞吗？”
“百无禁忌。”
张三帝爆拳术强化双腿，像只猎豹般冲出，林无素则脚踏水月，寸步不离，两人风驰电掣，趟过河流溪涧，越过山谷平原，直到灰雾挡住了去路，才并肩停下。
林无素微微喘息：“你的修为又精进了。”
张三帝笑问：“怎么样，过不过瘾？”
“嗯……从没这么全力奔跑过。”
“只要你跑的够快，坏心情就追不上你，是不是感觉好多了？”
“好像真的有点用，我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是。”
林无素有些歉然有些笑意：“这里好安静。”
“没骗你吧，静静就在这。”
“我现在不想静静了，要是这儿有花鸟虫鱼该多好。”
“那我们就把种子撒到这里，将灵兽搬到这里。”
“须弥界真的会变成第二个现世吗？”
张三帝摇头：“不会，这是我们的家，只有我们的朋友能住进来。”
“瑶笈听了会生气的。”
“须弥界我和你说了算，谁要是惹我的无素不开心，我就把谁赶出去。”
林无素耳根子软，藏不住笑：“也就这里没人你才敢说，当着瑶笈面再说一遍我就信你。”
嗖的破空声起，打断两人对话，一柄飞剑从灰雾中飞出，斜插在地上。
林无素惊道：“这是？”
张三帝眼皮一跳：“游龙剑？”
云翻雾腾间，修长的倩影走出，南乐凝一脸冰冷的弯下腰，将游龙剑收回。
张三帝脸色一垮，真不愧是她，永远出乎意料，有点尴尬问道：“南乐，你在这儿干什么？”
更尴尬的是，南乐凝看也没看一眼，就当两人不存在一般。
想走近点搭话，结果惊凤呼啸而至，插在张三帝的脚前，南乐凝渐渐远去的身影仿佛留下一道冰墙，将自己隔绝于世。
林无素轻叹：“南乐姐是不是以为我们要赶她走。”
张三帝轻拍她肩：“她那么坚强的人，才不会为戏言所动。”
“她好像很讨厌我。”
“傻丫头，这个世上会讨厌你的人，还没有我的脚趾头多，须弥界边缘灵气最为浓郁，她肯定是想早日恢复修为，才会选在这里练习，我们只是碰巧遇上，打扰了她修炼而已。”
林无素沉默半晌，忽然道：“张三帝……我是不是得了性格分裂的病？”
“胡说什么呢……”
林无素将头靠进他怀中：“我书读得多，你们不用瞒我，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
“四师父说修心养性，自能恢复。”
“没用的，这是十几年来我自己种下的苦果。”
张三帝将她轻轻抱住：“别怕，这苦果我陪你面对。”
“嗯，”林无素露出花开笑容：“我知道，所以我不会败给自己，我要变得更强。”
半个月后，灵仙山。
尖锐的警哨打破清晨的宁静。
秦千言脸色不善的杵在山门，对面是气势汹汹的音昭。
“我道是谁敢闯我山门，伤我弟子，原来是没教养的杨利辉生母来了。”
“你说什么？”
“别激动，我又不是在骂你，骂的是你那死皮赖脸的儿子。”
“秦千言，我不跟你做口舌争，我只问你，南乐凝呢？”
花枫插口道：“南乐师姐云游外出未归，找她干什么？”
“云游？”音昭冷笑：“她在襄城参加讨伐队，蛊惑我儿子目前下落不明，你们还搁这儿装什么傻？”
秦千言脸色微变：“什么讨伐队？”
“还装？西州被靖国人入侵，南乐凝不是你派过去支援的？”
秦千言歪头问道：“院长，有这事？”
公羊宇轻咳：“西州确实被入侵了。”
“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
“您十天有九天不见踪影，我将重要事务写成书简，差人送到飞月宫了。”
“我忙着破境，哪有空看。”
音昭不耐烦道：“我没空听你们唱戏，赶紧将南乐凝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