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茶收拾好了行李,柳夏今日去宫里了司空燕没去,大抵是不愿意看到司空凡。虽说理解这场政治婚姻,不过却心疼顾茶。
“茶茶,你这次前去祭拜完了,一定要回来。”顾茶一直没有告诉司空燕她这次回江南就不会回来了,可是看着司空燕,顾茶又不忍心,生生把快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燕姨,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不难过啊。”看着司空燕恋恋不舍的样子,顾茶安慰到。
司空燕摸摸顾茶的脑袋,不是不愿意让顾茶回江南的,只不过是顾茶说是回去祭拜父母,加上韩珏定亲,顾茶心里不好受,司空燕也就答应了。
可是顾茶倔犟,不愿意接受司空燕的帮助,非得要自己雇车回去。
驾马车的人很快来到了丞相府,司空燕上前,车夫行礼,司空燕掏出些银子,“我这个小侄女就拜托你了。”
车夫连连道谢,诚惶诚恐。
顾茶回头看了一眼相府,她离开之前,特意叮嘱了柳澜静,等她走远了,再把给齐沐兮的东西送给齐沐兮。
柳澜静别别扭扭不愿意答应,让她亲自送,顾茶沉默了,柳澜静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收下了。
恋恋不舍,顾茶把包袱递给知念,准备上马车时,“姐姐。”
柳柳澜静跑了出来
顾茶赶紧回头,“慢点儿。”
柳澜静看着顾茶,软软地问:“阿姐,你还会回来的,对不对。”
她其实意识到了,顾茶这一去,以后就见不到了,可是她不愿意承认。
“会回来的。”顾茶小声说道。
“快走吧。”柳澜静忍住内心的难过,上前离开,柳澜静别过头,不看顾茶,眼泪却是忍不住,手里抓着顾茶留给她的东西。
顾茶的马车就这么离开了,今日定亲,按道理,韩珏应该要从皇宫到将军府接南枝,大道占用了,她得从小道离开。
人们都去看韩珏接南枝了,小道没什么了,车夫一边赶路,一边同顾茶感叹:“真热闹,不愧是离王殿下接亲。”
顾茶坐在马车里,耳朵外面都敲锣打鼓的声音。
她心里空落落的,好像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不见了。
知念坐在一旁,观察着顾茶,发现顾茶有些忧伤,“小姐。”知念小心翼翼地问。
她知道顾茶难过,可是她不知道说什么。顾茶看着知念,“没事儿。”
顾茶温柔安慰,她知道知念担心,可是自己不能一直让知念担心。
韩珏骑在马上,迎亲队伍喜气洋洋,可他心里空落落的,他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往将军府,一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但韩珏笑不起来。
队伍敲敲打打,一路前行,与其同时,顾茶的马车这么以相同的速度朝着反方向离开,当韩珏到达将军府时,顾茶的马车正好出城。
“姑娘,出城了哈。”车夫提醒。顾茶这才反应过来,耳边早就没有了敲敲打打的声音。
韩珏接了南枝,一路到宫里,行了礼。
司离眯着眼,看着韩珏同那些大臣喝酒,自己也郁闷地喝了一口酒,手下来人报道,“王爷,顾茶小姐离开了。”
“去哪儿了。”
“好像出城了,小的打听到,说是回家祭拜父母了。”
司离沉思,顾茶的性子他了解,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显然就是不想让人知道。
若是祭拜父母,倒也不用趁着大家都凑热闹的时候离开,顾茶这就是故意不想让人发现她离开了。
司离敏锐察觉到,顾茶一定是要故意碍着某人,顾茶应该同某些人有什么约定。
看了一眼韩珏,能让顾茶保护的人,只有韩珏。
司离喝了一口酒,“去想办法把这事儿告诉韩珏去。”
韩珏和大臣说着,心里却有些心不在焉,应付完毕,就是歌舞欣赏时间,韩珏身边的小厮对着韩珏说了几句悄悄话,韩珏匆匆起身,离开。
司空凡一直注意着韩珏的一举一动,后续韩珏还需要去南远家里吃一顿晚膳,这次定亲才算是结束,之后就该是商量婚事了。
看着韩珏出去,司空凡看大家都在欣赏歌舞,靠近皇太后,“母后,你看着点儿,我出去看看,珏儿出去了。”
皇太后点点头,也担心韩珏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韩珏对顾茶的感情她是知道的。
顾茶今日冒险离开,想来大家都是来看定亲了,应该没人注意,城门那边也下了消息,今日不让出城,就是为了迷惑,偷偷让顾茶出去。
“王爷,顾茶小姐走了,已经出城了”
韩珏正经,“备马!”
他大有种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意思。
“你若是敢去,我让顾茶死在回江南的路上!”韩珏正要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司空凡的声音。
韩珏回头,看着司空凡,“父皇,你知我对茶茶一片情深。”
“大丈夫志在四方,被女儿情唱左右,成何体统!”
顿了顿,“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
韩珏别过头,不看司空凡,“我本就不愿意做这个太子!”
司空凡被韩珏气到,给了韩珏一耳光,“你这样,顾茶喜欢你,窝囊,没出息!”
顾茶平时对韩珏的感情隐晦,他总觉得顾茶忽远忽近的,捉摸不透。
现在司空凡这么一说,韩珏沉默了。
“话就在这里,你若是去,我让顾茶回不到江南。”司空凡甩给韩珏一句话,而后看向打报告的小太监,“喜欢多嘴,那以后就别说话了。”
韩珏颇有些不情不愿回去了。
顾茶离开京城,走了些许时日,天色已经晚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顾茶心里有些慌张,“到了哪儿?”
“再走个把时辰就可以出去了。”车夫如实回答,顾茶放下帘子。
“小姐,你怎么了?”发现顾茶神色有些不太好,知念有些担心。
顾茶摇摇头,她心里有些慌张,许是天色已晚,害怕了。
“没事。”
为了不让知念担心,顾茶忍住心里的不安,没有说什么。
突然,马车停下了,外面传来车夫和人对话的声音。
“各位大爷,我们就是路过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