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逼宫这件事被瞒住,但依旧传到了贵妃的耳朵里,如今的贵妃不复以往那般张扬跋扈。
“你说离儿被抓了?”贵妃心急如焚,“我要去见皇上!”
如今贵妃失宠,宫里是个人都能踩上一脚,只要保证人不死,管她的。
可是要是被人给跑出去了那就是他们的失责。
“还不赶紧抓回来!”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
“放开!给本宫放开!你们这群见风使舵的小人!”贵妃被按在地上死死的盯着太监。
她得宠时这些人哪个不是卑躬屈膝的,现在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哼!还真当自己是贵妃?带下去!”太监一脸不屑,“看好了。”
贵妃一个用力推倒太监,找准时机冲了出去。她要去找皇上,皇上那么疼爱离儿怎么会把他关起来呢!
“哎呦!这个贱人,还不追!”
此时的贵妃如同疯子一般,一些宫人更是不敢靠近。
“皇上在哪?”随手抓住一个小宫女恶狠狠问道。
“奴、奴婢不知道。”小宫女都快哭了,她才刚进宫怎么就碰上这种事呢?
“你,你们谁知道皇上在哪?快告诉本宫!”
“皇上在御书房!”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贵妃像是看见光一般,朝着御书房去。
贵妃踉踉跄跄的来到御书房门口却被拦住。
“给本宫滚开!本宫要见皇上。”
侍卫们纹丝不动,任凭贵妃叫喊。
门内司空凡皱眉,“谁在外面吵闹?”
成何体统!
贴身公公连忙回答,“是贵妃。”
“佳贵妃?”印象中佳贵妃都是稳重至极,更不会做出这种事。
“不是,是冷宫里的杨贵妃。”吴公公有些尴尬。
“让她进来!”在外面哭天喊地的,不知道还以为他死了呢!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
贵妃得到允许立马冲了进来,跪在地上便开始哭诉,“皇上,离儿做错了什么你要把他关起来。他是无辜的啊!”
看着一身狼狈的贵妃,司空凡心情复杂,在听到贵妃的质问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你是对朕有什么不满吗!”语气压迫,贵妃更是冷汗连连。
“一定有误会!对,是别人陷害的,求皇上明查!”贵妃依旧不死心,她不相信皇上会这么对她们母子。
“误会?朕亲眼看着他杀了大臣,亲耳听见他要朕让位,这是误会?”司空凡神色冰冷,“慈母多败儿,你看看你教的好儿子!”
贵妃愣住,离儿怎么会逼宫呢?不可能的!她不相信!
“韩珏,求你救救离儿吧!”贵妃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你父皇最疼你,你跟皇上求求情吧!”
韩珏往后退一步,神色冷淡,“司离他做错了就该罚!”
他如今能平静的面对贵妃就已经是看在他与司离是兄弟的份上。若说真的,新账旧账加一起,这母子二人都是不够砍的!
“韩珏!他可是你弟弟!”贵妃眼神转变成怨恨,明明韩珏可以就离儿,为什么不救!
“来人,把贵妃带走!”司空凡看不下去了,看着韩珏眼神含有无限的愧疚。
当初若是坚定一些,媛儿也就不会死了。
“父皇,若无事儿臣便告退了。”
司空凡挥了挥手,满是无奈。
韩珏出来时一身轻松,他心里还是怪父皇。
母后是如何死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哪怕与父皇沟通过,但心里始终有隔阂。
“小姐,天放晴了。”知念活蹦乱跳的,“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也好。”总是待在家里也会无聊,何况好几天没有去茶楼看看了。
两人闲逛了一番,突然前方一片嘈杂,一大群人都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知念是个喜欢凑热闹的,当下就凑上前询问。
良久,知念回来了,一脸疑惑。
“小姐,我只听说女儿家卖身葬父的还从未听过男子卖身葬父。”
顾茶也是一愣,未明白知念的意思。
往前走去便看见一个男子跪坐在地上,前面还有裹着草席的尸体。
只见那男子扶风弱柳的,小声低泣,时不时的抬头。
看着那张苍白的脸顾茶起了恻隐之心。
男子生的极美,那种病弱美人。身上的单薄顾茶都替他担心。
“哟,卖身葬父?哈哈哈,一个男人竟然做这种事!”好好的一幅凄美的场景硬生生的被破坏了。
“你要做什么!放开!”柳若如同兔子般的眼睛满是恐惧。
“呵!你不是要卖身葬父么,老子给钱,你跟老子走!”大汉贪婪的眼神毫不掩饰。
对他来说男人女人都一样,尤其是这么美得男人,若是压在身下岂不美哉!
顾茶下意识的皱眉,天子脚下这些人竟敢如此放肆!
“住手!”
大汉有些不耐烦,“谁啊!敢打扰老子!”
看向顾茶时脸上满是不屑,“哟,是个小娘子啊,爷今个儿怕是要享福了!”
说着就要拉顾茶。
“大胆!这可是燕安郡主!”知念挺起胸脯,关键时候还是这个名头好用。
闻言,大汉脸色微变,“小的、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望郡主见谅!”
顺势就跪了下来。
顾茶不喜如此,可偏偏有时候必须要以身份来压人。
“滚吧!”
大汉二话不说立马跑了。
这边顾茶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一道如同清泉般的声音打断。
“郡主好意,奴心领,可是……”话未说完便哭了起来。
顾茶哪见过男人哭啊,何况是这么美的男子,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别哭,知念快!”
知念会意拿出一带银子,“喏,这是我家小姐给你的。”
柳若道谢,又是一脸一言难尽的样子。
顾茶叹了口气,本应不该多管闲事,可如今便只能送佛送到西了。
“若是有事便说吧!”
柳若小心翼翼看着顾茶,“让奴跟着郡主吧!奴会做许多事!求郡主!”
说着就要磕头,顾茶哪敢受,连忙扶起。
“你本是自由身,又是个男儿何必如此?”她是真不明白,若是女子尚且没有能力,可是这是个男儿,无论做什么都能养活自己。
柳若不说话,一个劲的哭,还紧紧的攥着顾茶的衣角。顾茶没法子,只能先同意。
“你先把你父亲葬了,随后去柳府找我。”
见顾茶答应,柳若破涕而笑,“谢郡主!”
待人散尽后,原本娇弱的人脸上一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