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约定的时间,韩珏一直来回走动,时不时的朝远处看。
忽然一个身影由远及近走来。
“茶茶呢?”韩珏看着来人是白宿,不禁皱了皱眉。
白宿没有说话,把紧紧抱在怀里的孩子递给了韩珏。
“姐姐她不会走的。”
韩珏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白宿好好的怎么叫茶茶姐姐?还有这孩子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白宿看了一眼韩珏怀里的熟睡的迎阳,“姐姐说孩子是要认祖归宗的。你们赶紧走吧。”
一瞬间,韩珏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神色冷凝,“我要去找找她!”茶茶怎么可以狠心至此?
白宿挡在韩珏面前,“她不会跟你走的,你若是再不走反而会害了她。”
“那我更要带她走!”
“韩珏!”白宿压抑着怒火,“你怎么就听不懂呢?顾茶她不愿回去,你找她又能改变什么?”
“我…”韩珏声音有些干涩,“总得有个理由吧。”
“若你真的想问她好那便好好照顾你们的孩子。”说完,白宿转身离开。
韩珏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紧紧的抱着襁褓里的孩子。
“主子,走吗?”
低头看了一眼睡得香甜的孩子,语气温柔,“走。”
此时甘泉宫,顾茶站在院落里呆呆的看着天上的月亮。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你还真是狠心啊,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司离朝着顾茶走来。
顾茶背着司离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时已经是面无表情了,“也是韩珏的不是吗?”
“你可知这一分别便可能是永远都不再见。”司离凑近抬手抚上顾茶的眼睛,“你真舍得。”
顾茶拍掉司离的手,“你来就是为了跟我废话的?”
司离笑了笑,“怎么叫废话呢?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择把迎阳送走而不是温玉?”若是送走温玉那便有理由来威胁他不是吗?
“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
司离轻笑,“也是,我们茶茶向来温柔善良。”韩珏,你终究还不是爱而不得吗!我司离怎么可能输!
回去之后的韩珏把孩子交给了杨娇,而她则是又惊又喜。
“茶茶呢?”
韩珏看着杨娇期盼的眼神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茶茶她…还要过段时间才能回来。”
韩珏临走时被杨娇叫住了。
“珏儿,你要知道,只有强大你才能有资格选择!”
“皇祖母,我知道了。”
杨娇挥了挥手,小年轻的事情她就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带重孙!
有生之年能看见重孙也是一大幸事,镜哥,你看,她与燕儿小时候多像啊!
此时城门外有一人在其他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杨重木依旧一袭黑袍,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这熟悉的城墙,嘴角挂在邪恶的笑容。只一瞬间,嘴角笑容不见,脸色变得阴沉可怕。
该死的小玩物不听话,失控了,那么他这个主人只能亲自出马了。
大臣们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求和派,一派是主战派。两派吵的是不可开交,各有各的理由。
韩珏换了个姿势坐在龙椅上,静静的听着他们争吵。
“皇上意下如何?”
“当然是战!”韩珏眼尾上挑,“堂堂燕国竟会怕一个弹丸之地?”
“齐燕听令!朕命你一月之内攻下于国!”
有的大臣还想劝说,但韩珏没有给他们机会,直接退朝。
于国是众多附属小国之间一个稍微有些实力的,但是在燕国这所庞然大物之下也只能乖乖投降。于国的君主开始慌了,他以为燕国顶多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动手,所以他才会放肆,等大军压境的时候一切都迟了。想向离国求助,哪知司离更本不理他。
燕国还未放弃征战,回头时,把周边的小国都收了个差不多,纷纷纳入版图。
离国也开始行动了,之前的晋国还属于附属,如今直接被攻破,附近的小国也直接放弃抵抗投降。
两国就像是比赛一般,燕国收复几个,那么离国必然比燕国多一个,若是两国像孩子一般幼稚未免不恰当,因为这是战争,是会流血的战争!
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如今这天下只有两个国家了,一为燕国,一为离国。两国似乎实力相当,又似乎是约定好的,谁也没先出手。
燕国的朝堂上,无人再敢反驳什么,更无人敢劝谏韩珏选妃,因为他们皇上不知哪来的孩子,还直接封了太子。
不过算了,反正燕国后继有人就行。就是那刘李两家彻底闹翻了,也不知韩珏是不是故意的,说是让两家自行商定。
杨娇终是没能熬过去,身子在年轻的时候就亏空了,如今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月黎是是神医但不是神仙,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没有可以逆天改命。
“珏儿,要把茶茶带回来!”浑浊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韩珏。
“我会的!”韩珏保证道。
司空凡早已哭的跟个孩子似的,虽然杨娇并非他亲生母亲,但是却是教养了他。
司空燕也红着眼睛,可以说她的母后要强了一辈子,没有向谁低过头,如今这幅样子却是令人心酸。
杨娇视线划到迎阳身上,小迎阳什么也不懂只会咿呀咿呀的乱叫。
“燕儿,你看她多像你父皇。”说完,便再也没有下一句了。
小迎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嚎啕大哭起来。所有人都在悲伤之中。
杨娇没有死,只是去找她的司空镜了。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这可能会毁了迎阳一生!”月黎抱着迎阳,眼里快要喷火了。
月黎不敢相信韩珏竟然会这么狠心,让迎阳扮男子,并且还封了太子。
“我需要一个太子。”韩珏没有过多解释。
“你这是自私的表现!她才多大?你给她选择的权利了吗?”
“只有强大的人才有资格选择!”
月黎不敢相信韩珏竟然变成这样,的确成熟了,但也变得冷酷无情了。也许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只是对顾茶一个人柔情。
杨重木听着远处传来的丧钟,一时间有些恍惚。可能无人知道他爱慕过那名言笑晏晏身处阳光之下的女子。
他甚至还想盖一座金屋,也学学那古人金屋藏娇。当然这一切也只是想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