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这会儿整个人精神颓废,身上的疼痛已经不允许他想这么多了。
“行了,咱们两个现在谁都别说谁了,要说起来都怪咱们俩不小心才栽到了韩钰的手上,没想到他这个皇帝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动起手来竟然这么狠,我布置的这么多人,现在都折在了他的手里。”江鹤林咬牙切齿的说。
听了江鹤林的话,户部尚书下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做起了身子,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
“你说话的时候可注意点,这是在哪里?你的这些话要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算了,就算是传到陛下的耳中又能怎么样呢?咱们两个现在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还会比这更差吗?”户部尚书已经带着几分妥协了。
江鹤林他不想死,一手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权利网,不想这么的毁在韩钰的手中。
可是户部尚书说的这些话又在实实在在提醒他,他自己所创立的一切已经没了。
“依我看呀,咱们两个到这里了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先想一想怎么样能死得痛快才好行不的这些法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真的动起手来的话,咱们两个没有一个是能招得住的。”户部尚书抬起自己那张伤痕累累的脸。
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江鹤林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他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酷刑,只是再猛地对上这样一张脸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震惊的。
这么看来他似乎能理解,为什么户部尚书在进来之后没多久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招了个干干净净。
“你也说了这里是刑部的大牢,一般人是进不来的,就算是能进来恐怕也不会为我们带这样的东西,所以还不如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等死。”江鹤林江整个人的身子都靠在了墙壁上,粗糙的墙壁让他整个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习惯了金尊玉贵生活的他,现在根本无法接受这样艰苦的日子。
“知足常乐。”户部尚书将身子整个的靠在那茅草堆上,身上的血迹混合着泥土的样子,让人看着都觉得疼痛无比。
然而在最近这几天的行刑中,他感觉自己整个人的身子似乎都已经快要麻木了。
这种感觉属实让人有些不好受,可是不好受也得要受着。
就在这个时候刑部尚书突然带着蒋丞相来到了这里。
看到蒋丞相的时候,户部尚书就像是见到了鬼似的下意识哆嗦了一下,随后整个人的身子猛地往墙角那里缩了过去。
朝着他这个样子,江鹤林的眼中闪过了几分不解,可是当他看到了蒋丞相的手中带着那些行刑用的工具的时候,又仿佛明白了什么。
“江大人,今天这件事情只怕要您多担待了,陛下下旨要好好审问呢!您若是有什么知道的事情,还是尽快的坦白吧,否则的话这皮肉之苦您未必能够受得了。”刑部尚书的手中拿着这些刑具,抬头看着对面的人是眼中有几分像是看着死人一样的悲鸣。
“想问什么尽管问就是了,搞这些做什么?咱们都是在朝为官的,难道这来来回回行刑所用的手段,我还能不了解吗?”江鹤林这会儿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刑部尚书有些为难的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人。
蒋丞相这会儿的脸上一脸平静,倒是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
“既然江大人自己已经愿意来受这个刑罚了,那你们就动手吧,记得要照顾好江大人,毕竟他也是你们曾经的同僚,可千万不能让他死了,不然的话陛下会找你们问罪的。”蒋丞相只落下了这么一句话。
通常情况下,若是说了这么一句话的话,那意思就是在明显不过的了,那就是除了让他不要死,其他怎么都可以。
蒋丞相说完这话后,便带着刑部尚书来到了屋子外面。
“陛下的意思是要让他尝遍刑部这所有的行法,但人活着就可以了,他在月城所做的这些事情简直是罄竹难书,若不以此来惩罚他的话,实在是难陛下的心头之恨,你只需要知道这些就足够了。”蒋丞相意有所指的说。
刑部尚书在听到这番话之后,怎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不过想了一下眼前这个得罪了当朝陛下的人,只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毕竟想要把这里这么多刑罚全都尝试一遍,还不能让人死,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可能会有些难,但是你记住,最终只需要让他留着一口气就行了,太医院那么多得太医,你可以随便使用,若是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尽可以直接告诉他们。”抬头看了一眼自己旁边那早就已经一脸为难的刑部尚书,蒋丞相说。
他知道刑部尚书现在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下不了手的,所以……
嘱咐完这一切之后,因为还有许多事情在等着自己忙,所以蒋丞相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刚一回到自己家里就看到了蒋南风站在院子里等着自己。
“爹,孩儿的任务这次已经顺利完成了,为什么您看起来还是这么的忧心忡忡,是不是还要这事情有哪里办的不太妥当。”蒋南风站在院子里,一脸不安的看着自家老父亲。
看着自己儿子最近这些日子,因为来回奔波都有些受了,蒋丞相的心里多少也是有些心疼的。
“不是,你这件事情办得非常好,陛下到后面论功行赏肯定会奖赏你的,只是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整个京城中的人恐怕都会被卷进这场风波里,咱们蒋家现在要做的就是独善其身,不可以再被这样的事情牵扯进去。”蒋丞相一脸严肃地说。
起码他应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好儿子,还可以帮他分担这些事情,不像是有些人家的混账孩子除了享乐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但是伴君如伴虎,在帝王身边陪伴的人多少是顶着风险的,这也是他担心的原因之一。
蒋南风到底是有些年轻,他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的老父亲,还没明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