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一把抓过了桌子旁边的茶杯,灌了一大杯温水下去。
明月看着顾茶这样忧心忡忡的样子,心疼极了。
然而此时此刻在御书房门口。
元德听着屋子里那呵斥的声音,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今日下朝了之后,陛下就把其他五部的尚书全都留了下来,不知道在问些什么。
然而这五部尚书留在这里没多久,却惹得陛下怒从心起。
呵斥声,求饶声,在屋子里次起彼伏。
“燕国的江山若是全都要依着你们这些人的话,恐怕早就要毁掉了吧。”韩钰冷笑着问。
在场哪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呀?
陛下的手中握着他们许多的秘密。
甚至有可能只要陛下的心里愿意,他们这些人很快就会被陛下处置掉的。
众人皆是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可是韩钰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大概只有胡玉凯现在还能保持最起码的淡定。
“朕知道了为这最近的事情,你们对朕的心里早就已经有怨言了,可是朕对你们何尝不是呢?”韩钰不紧不慢的问。
黄维生昨天同他说的那些话,早就已经落在他的心底了。
朝廷中有这么多为非作歹肆意妄为的人,也难怪这么多年来无论他如何想尽办法的解决百姓的赋税问题,都无济于事。
想来他的国库可能还没有这些人家里的私库东西多呢。
而这五个人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朕知道你们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在朕的面前也不必这样遮遮掩掩的了,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就是。”韩钰淡然的说。
他们还敢有什么话好说,今日就因为那些言官没有一个愿意主动站出来的事情,陛下当堂变了脸色。
虽然大家伙都不敢说,可是那眼中所带着的阴沉可是所有人都看到的。
训斥的有些累了,韩钰这会儿也不想多说些什么了。
下面的这些人这会儿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可却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
终于赶到天色晚了,韩钰叫了元德进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韩钰揉着自己的眉心问。
他只想到了今天朝堂上所说的那些问题,整个人就感觉到头痛无比。
突然放松下来的时候才想到了顾茶的事情,心里暗叫一声不好。
又想到了今天单独把其他几个部的尚书叫过来详细的查问,可却发现除了胡玉凯以外的四个人,对于自己部门里的事情并不是很熟悉。
身为一个部门最高的掌权人对于这些都不熟悉,韩钰很难想象他们平时都是怎么管理部下的。
黄维生昨天晚上在同他彻夜聊天的时候也说过这么一件事,总是有那么些官员认为,自己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位高权重变肆意妄为,这也是朝廷隐患之一。
若是长此以往下去的话,他们手中的权力势必会过大。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的贪心。
“所以陛下若是真的想要肃清朝堂的话,就要想清楚这一块该怎么办,总不能任由着他们把原本一个好端端的朝廷霍霍成这个样子。”黄维生一脸认真的说。
这些话昨天韩钰原本还没有全然听进去,毕竟黄维生来到朝廷里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也许对朝中的事情都不是那么了解。
可是今天对他们几个人的一番询问下来,韩钰突然意识到也许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的多。
一问三不知也就算了,还答非所问,甚至在韩钰第一次向他们询问的时候还企图蒙混过关。
就这么瞧着陛下终于忍不住发火了,跪在地上的几个人这会战战兢兢,谁都不敢说话。
他们以为皇上叫他们过来,不过是例行询问一下,可没想到这例行询问竟然引出了这么大的火气。
“朕知道以前你们背着朕做了多少事情,朕给你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若是你们还敢做之前的那些事情的话,就别怪朕翻脸不认人了。”这是在几个人走之前韩钰说的最后一句话。
元德想了一下韩钰最近这段时间发火的缘由,禁不住手心捏了一把汗。
“陛下,已经快过了晚膳的时间了,皇后娘娘那里也已经差人过来问了陛下您是否用膳了,下午娘娘还亲自过来看过陛下。”元德说。
听说顾茶已经差人过来问过了,韩钰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安。
“皇后来过了,你怎么不同朕说?”韩钰噌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顾茶平时轻易不会主动过来找他的,来找他,定然是有要事要说。
一想到这里,韩钰的心里就溢满了不安。
他起身就要去找顾茶。
然而就在韩钰起身准备朝着外面走去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黄维生。
黄维生是得了韩钰的令,若是有急事的话,可以随意出入宫廷。
这么晚了他还到这里来,想来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陛下,刑部的事情微臣已经查清楚了。”黄维生说着将手中的一份折子递到了韩钰的手边。
听说是和刑部有关的事情,韩钰下意识将那份奏折接了过来。
奏折上明确的写明了黄维生调查出来的结果。
“你是说那些人是拿到了刑部的令牌和钥匙,所以才让人进来的?”韩钰皱眉问道。
黄维生点了点头,十分肯定。
“此外微臣也已经查过了,这令牌有可能是来自于之前的刑部尚书谷明的手。”黄维生补充的。
谷明?
听了这个名字之后,韩钰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震惊。
谷明已经被关到慎刑司了,这令牌怎么可能会落入别人的手里?
“你的意思是说,在朕还没有来得及把这令牌收回来的时候,有人偷了这令牌去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韩钰问。
黄维生摇了摇头。
他手头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不敢轻易的下定论,再怎么说他也算得上是一个严谨的人。
“只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谷明,微臣也派人去问过了,谷明什么都问不出来,但是从他的身上也找不到那块的牌了,是否需要去他的府邸中搜一下?”黄维申问。
如果要搜的话,这件事情恐怕很快就会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