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过来就是为了证明心中的那个猜想的，如今这个猜想已经证明了，便也没有在这里久留的必要了。
“你真的爱过我吗？”林川停下脚步，扭头看着自己身后的漫妖。
被问到这个问题时，漫妖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
从前林川也不是没有问过这样的问题，但是从来都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漫妖的心里有一瞬间的紧张。
“你难道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爱你的心吗？如果我不是爱你的话，又怎么会想办法的为我们的前途铺路呢？”漫妖的脸上全是紧张。
但是说话的那一瞬间，又带着浓浓的不满。
看的漫妖这个样子，林川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嘲讽。
他本身就已经对漫妖的话将信将疑了，如今漫妖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回答就已经让他明白了一切。
“当时你让我给你带迷药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过有这一天呢？”林川眼中带着几分冰冷。
“当日的事情是你情我愿的，你怎么现在反而说起这些事情了。”漫妖心头有些不安。
她生怕外面有人会听到这一切。
林川朝着她走了过来，每走一步，脸上的表情便多一分嘲笑。
“其实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真真正正的和我在一起，你不过只是利用我的身份而已，现在我们有了主子了，有了更适合你勾引的对象了，你自然要着急的把我一脚踢开。”林川冷冷的说：“还有那天你在知道有主子了之后就托我从外面给你带迷药来，你别说这件事情你不知道。”
屋子外面，顾茶和月娘两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听着。
漫妖的心头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
随后她突然露出了一个冷冷的微笑。
“你不过只是这水中月的一个小小头目而已，你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主子。”漫妖索性直接把话说得清楚明白。
和一个小小头目在一起，以后也不过只是能在这水中月生活的比一般的奴仆要好一点，可是也摆脱不了自己还是奴仆的命运。
但是，如果能和主子在一起的话，哪怕只是一个小小妾室，那也不一样。
漫妖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去接近韩钰的。
终于见她把这一切都说出来了，林川的心里没有生气，反而有一种释然。
“很好，我原本还担心你不敢坦诚这一切，现在你既然坦白了，那我们两个人之间可能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林川说完之后转身就准备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间，所有的一切都被想好了。
他爱上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一个只会利用他践踏他感情的人。
他虽然出身不高又没什么本事，可是到底也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有自己的人格自己的心。
林川的嘴角露出了些许冷笑，难道就要因为他的卑微就失去了被爱的资格吗？
更何况，出生虽然是自己不能选择的，但是后天的一切却是可以选择的。
林川想好了，如果这一次主子愿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话，他一定会努力的。
但如果主子不愿意给自己改过自信的机会，那他也会选择认命。
看到林川扭头就准备走，漫妖似乎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上前去，一把死死地拉住林川的手。
“等一等。”漫妖的语气中渲染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川停下脚步，但是却没有回头。
“是我错了，我不该贪图虚荣贪图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放着一个真心爱我的人不管。”漫妖深吸一口气。
如果是在几分钟之前，漫妖要同自己说这些话，那么林川可能还会相信，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眼中闪过了几分玩味，甚至很想知道漫妖还会用什么样的话来蛊惑他。
眼瞧着林川没有再上前一步，漫妖心里松了口气。
“可是我现在被关在这里，就算是同你在一起也总要出去吧，但是我的罪名一旦被定下来之后，那就是被赶出水中月的结局，我们两个若想要在一起的话，便如同镜花水月一般困难。”漫妖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痛苦。
但言外之意已经表述的很明确了。
林川轻笑，他看着已经转到自己面前的漫妖，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那按照你说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林川的语气里不带任何的情绪。
但眼底却都是浓浓的玩味。
大抵是因为紧张，所以漫妖根本没有注意到林川的异常。
“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想办法洗清我身上的罪名，到时候我会自愿留在水中月里再求月娘，为我们两个人赐婚，这样我们二人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漫妖把一切都想得很好。
但唯独忘了，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屋子外面月亮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顾茶。
“主子，您就真的不担心他会背叛我们吗？”月娘问。
顾茶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比发现自己心爱的人其实自始至终都是在利用自己更难过的事情，如果林川的心里真的坚定相信漫妖没有背叛自己的话，那么他就不会来试探的。”顾茶肯定。
怀疑这样的东西就像是一颗种子，一旦种下了之后，就会不停的生根发芽。
所以顾茶笃定林川的心里早就已经起了疑心。
月娘眼见着顾茶如此肯定，便也不再多说。
“那您打算怎么处置林川？”月娘小心翼翼的问。
林川犯下的罪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若要说处罚的话就要看主子们的想法了。
“你认为呢？”顾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问月娘。
月娘抿嘴低头思考了一番后，才给出了一个答案：“他虽然是帮着漫妖买那些脏东西，但到底也是受人蛊惑，如果真要责罚的话，倒可以小惩大诫。”
总之是不可能饶恕他的罪责了。
顾茶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原本还担心月娘会不会太过心软，毕竟这水中月里，所有的人都是在一起互相看着长大的。
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也是在警醒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