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看着柳如影,一句话都没有说,瞥了一眼旁边的窗子,直接提着他把他架到了窗子旁,把柳如影的头给伸到了窗外。
“你谁啊!给我放开!给我放开!”柳如影突然被这么对待,气愤的挣扎,想要让面前的年轻人松开他。
唐婉看着惊蛰的动作,有些惊讶,柳如影好歹是京城的命官,这个人这么做,不怕丢了命吗?!
还没等唐婉说什么,惊蛰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拍了拍正在挣扎的柳如影。
“柳大人,回京城久了,就只沉溺于情爱了,忘了自己许下的大志了吗?!”
“今日,柳大人在窗子外,不如好好想想,你到底要什么!是要在这里堕落,还是为民为天下!”
惊蛰的话如同当头一棒,把柳如影给惊到了。
对啊,抛开和万重山的纠缠不谈,他还是一夜名动京城的状元郎,是和皇上彻夜长谈的官员,是修缮各处设施的工部员外郎。
怎么,这段时间,他好像都没有怎么做过其他的东西?
冰凉的匕首混着雪花砸在了柳如影的脸上,窗外的风很大,不过一会儿,柳如影脸色苍白,身上也开始打哆嗦。
惊蛰看见柳如影的反应,一点儿都没有心疼,反倒是声音更加凌厉,“柳大人!你现在把你脑子里的水给倒干净了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惊蛰还在一声声的问着,可是柳如影没有说话,他嘴唇已经被冻得开始发紫,身上哆嗦的也越来越厉害了。
唐婉看见柳如影的模样,心中又急又气,但又没有办法,只能够先让下人去烧水,等会好给柳如影洗个澡。
柳如影感受着冰冷的雪花融化在自己脸上,他和万重山的平凡过去现在回忆起来,似乎是能够感受到快乐。
他咂咂嘴,似乎是在那段日子里感受到了甜味。
可是万重山马上就要成亲了。
他以后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万重山相处了。
柳如影睁开眼,嘴巴动了动,“我清醒了……我知道了。”
惊蛰听着他的话,并没有就此放过他,反倒是一把把桌子旁已经冷掉的茶水,一口气全部泼在了柳如影的脸上。
“柳如影,如今的状态,皇上希望以后再也不会出现。”
“是。”柳如影刚刚说完,眼睛就闭上了。
唐婉走过来,正想要看看现在的情况,就看见惊蛰提着柳如影,“唐老板,热水准备好了吗?”
“在隔壁。”
惊蛰看柳如影已经被冻晕了,提着他的脖子,直接把他甩到了隔壁的热水桶里,他回头看了一眼唐婉。
“好好照顾柳大人,之后的事你不需要管。”
唐婉点点头,这个人居然是皇上派过来的,怪不得敢这么对待柳如影呢。
不过,的确,柳如影这段时间为了万重山,颓废的有些过头了。
怪不得那位也看不下去了。
皇宫之中。
韩钰正在看着自己的那些收藏品,听到惊蛰传上来的消息,点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个暗卫接到命令,赶紧消失在韩钰眼前。
韩钰手中举着一块绿玉做的树,拿着放大镜看上面的花纹。
“皇上。”顾茶偏着头,露了半个身体看着他。
韩钰看见顾茶的模样,把她拉了过来,“茶茶,多大了,还是以前那样顽皮的模样。”
顾茶听见韩钰的评价,笑嘻嘻的,“那是因为爱对了人,因为皇上宠我,所以我一直都是皇上的宝贝。”
“就你能说。”韩钰轻轻吻了一下顾茶的下巴,才想起来另一件事。
“茶茶,有一件事,我要给你说一下。”
“哦?什么?”顾茶接过韩钰手中的放大镜,借着韩钰的手开始打量那块玉。
“明年开春,我在想谁来处理朝政。”
顾茶正想要问他发生了什么,才想起来,明年开春韩钰要带兵去打匈奴。
“你是皇上,一定要是你吗?”顾茶把放大镜放在一旁,看着韩钰,有些赌气。
“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我觉得燕国是打算投靠明成,把整个燕国给明成。”
顾茶听见韩钰的话,手中的放大镜一下子掉下去,摔了个粉碎。
“你是说真的?”
燕国。
桑祉春一会儿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一会儿看着正在处理朝政的曲回舟。
曲回舟劝说自己尽量忽视旁边的目光,但奈何桑祉春的目光过于频繁,让他想要忽略都不行。
“阿春,你有事吗?”曲回舟终于忍无可忍,放下奏折,看着桑祉春。
桑祉春摸着下巴,走了过来,捏住了曲回舟脸上的软肉,“咦,是我的错觉吗,怎么感觉你胖了?”
“……你才胖了。”曲回舟听见桑祉春的评价,一脸幽怨。
桑祉春看见曲回舟湿漉漉的眼神,加上手中的触感的确很好,一时之间失了神,忘记了收回手。
“还没玩够?”曲回舟看着桑祉春,皱着眉,像个无奈的小孩儿,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桑祉春捏住自己脸的手。
桑祉春被曲回舟瞪得心尖一痒,收回手,“行了,不找你了,我去找阿止。”
桑祉春只感觉自己指尖就像是触电了一样,手指麻麻的,一股奇怪的电流传进了他的心里。
这段时间的曲回舟,被他算是养好了。
不仅脸上有些肉了,而且精神也足,不像是之前那样,动不动就生病了。
因为没有怎么吃药了,他的心情好像也好了不少,偶尔还能够跟他们开开玩笑,以往那个暴戾,情绪不稳定的帝王,如今也成了温和的。
一想到这里,桑祉春就觉得成就感满满。
他刚刚走出门,就感觉到暖阳照在自己身上,让他身心舒畅。
未来有了明成的帮助,就能够让燕国一举赶走匈奴,报当年凉州之仇!
之后……之后就是燕国的好日子了。
书房之中,曲回舟揉了揉自己的脸,难不成他真的胖了?
不过这也不能够怪他,谁让桑祉春带了很多明成的厨子回来,变着花样给他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