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远处施工的入口,有好几个系着红布的牛头,猪头摆在那里,等待着人们的过来。
柳如影跟着站在最前面,望着底下的众人,在看了一眼天。
再过半个时辰就是祈福仪式了,到时候鞭炮一放,基本上这里就可以开始准备挖河道了。
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柳如影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扫视着周围似乎是在找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的出现。
可是他找了一转,这周围什么都没有,顿时他也放下了,安安心心的准备接下来的事。
片刻之后,祈福仪式上,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随着鞭炮声的响起,明成百年难得一遇的开挖河道正式开始。
不远处,姜倾辞正站在那里,望着官服的柳如影若有所思。
绰丽站在她的身后,盯着自家主子,脸上罕见的有些疑惑和迷茫。
“主子,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把您可能对河道下手的事儿传出去,这要是被顾茶他们知道了,有所防备,那我们……”
姜倾辞看了一眼周围,冲绰丽比了一个手势,她已经把毒给下过去了,只要到时候这些人挖到那里就会引发毒物的扩散。
“就是要让顾茶去担忧和宣传了,你想想,如果在她的严防死守之下,修河道的人会依旧出了问题,百姓们会怎么想?”
绰丽一听到这话,立马明白了自家主子的意思。
她这是打算让顾茶自己打自己的脸,最后自己颜面尽失。
真不愧是她的主子,想的办法那叫一个好。
姜倾辞还嫌不过瘾,一般继续对绰丽幻想自己之后的生活。
“你想想当初,可是顾茶自己传出来的消息,说她是神女的,结果没想到他这个神女,害得这么多人中毒,那她神女的面子往哪里放?”
到时候要不了他动手,明成的人照样不会放过顾茶,尤其是那些大臣。
姜倾辞眼神一暗,这段时间他借着自己的身份去和支持韩璋的那些人都有了一些短暂的接触,大概确定了几个能够为自己所用的人。
之后只要按部就班的把那些人给安插在明成之中,他们自然会发挥自己的作用。
姜倾辞一想到之后的事,心中便畅快不少,带着绰丽离开了这里。
不远处,宋庭轩望着离开的姜倾辞若有所思。
玉龙关。
随着接连几次的胜利,玉龙观中燕国的战士们士气大涨,个个眉飞色舞,恨不得现在一口气就打到匈奴人的老家,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手。
大厅之中,异常简单的庆功宴正在这里举行。
“已经打上了四五次胜仗了,搓了匈奴人的威风,也是时候该嘉奖三军,所以今日特意让人办了庆功宴。”
“一是为了庆祝,而是为了感谢过来帮忙的人,比如说‘吴清淮’。”
桑祉春一边对众人说,一边看着旁边正在喝酒,宠辱不惊的“吴清淮”。
桑祉春看着坐在对面的“吴清淮”,满意的竖起了拇指,“吴将军,我以往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糙汉,但是没想到你还如此的有勇有谋啊。”
“吴清淮”举起手中的酒,微微一笑,“哪里哪里,桑将军也很厉害。”
“照这个样子打下去的话,我想半个做,用不了凉州就会归我们所有。”
一旁的韩璋听见“吴清淮”的话,冷哼一声,“这才哪儿到哪儿,这几日不过是在交战的时候勉强占了上风。”
“凉州,一旦他们进行死守的话,那我们也打不进去呀。”
众人听见韩璋的话,脸色纷纷一变,没有在看韩璋,也没人说话。
一时之间,原本欢歌笑语的庆功宴被因为韩璋的挖苦,瞬间就变得很沉默。
“吴清淮”撇了一眼有些不爽的韩璋,心中自然知道他是在想什么。
他再次举起酒杯,笑眯眯的对众人说,“主子给我说过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各位还希望我们一起努力,早日拿回凉州。”
韩璋听见“吴清淮”的话,拧了拧眉,他这话搁这点谁呢,不就是自己说了几句实话,怎么现在就开始充好人了?
他怎么没想明白他是明成人,根本不需要这么帮燕国人啊。
韩璋还想要说什么,但看见其乐融融的画面,就没有开口,提着一壶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提着一壶酒,慢悠悠的往自己的房间里走。
等他一走燕国的将士们开始议论纷纷。
“这韩璋不行啊,一天胡说八道挺厉害的。”
“我也觉得,连吴将军都比不上,就是听说他还想要谋反。”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一点也不懂打仗辛苦的人,怎么可能能够有所作为。”
“算了算了,这是别人的事,咱们别参与,不过这一次哦,‘吴清淮’和陛下都帮了我们不少,这恩情咱们得记住。”
坐在位置上喝酒的“吴清淮”,听见底下人的议论,满意的端起酒杯。
陛下是他们对自己,也是明成皇帝的独特称呼,如今燕国大部分人都对自己有了好感,四舍五入不就是帮他们的人更多了一些嘛。
庆功宴到最后,桑祉春望着还在喝酒的“吴清淮”有些惊讶,“‘吴清淮’你怎么没有醉啊?我刚刚看你喝的不少,你好像脸都没有红哦。”
“那是因为我酒量好。”十四笑着打哈哈,他带着人皮面具,脸会红才怪。
桑祉春点点头,只当是“吴清淮”是天赋异禀,喝酒也不会脸红,他打了一个哈欠,伸出手邀请“吴清淮”,“将军,要不然出去走走,吹吹风,也让脑子清醒清醒?”
“好啊。”“吴清淮”站起来跟着桑祉春走了出去,打算看他想要跟自己说什么。
站在玉龙观的最高处,“吴清淮”俯下身子往外面看。
借着月光,他看见面前是一片荒漠,几点萤火点缀其中。
这里的风也不像在明成那般温柔,呼啦啦的吹着,像是一把刀,快把人的骨头都要吹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