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茶听明白了宋庭轩的意思，忍不住想笑，“宋先生说的是这个呀，的确也应该让他们注意注意。“
楚清澜听说宋庭轩的意思，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
顾茶见已经不早了，又不打算在这里跟他们多聊，刚打算回去，就被宋庭轩叫住，“娘娘，我可否和你单独说几句？”
一旁的楚清澜听到这话慌忙打圆场，“单独说也就算了吧，宋先生，你要是有什么的话，你就在这里说就好了。”
一旁的夫子也赶紧跟着说，“对呀，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不就挺好的了吗？没必要私下吧。”
要是真私下说的话，还不知道这两人要说什么。
宋庭轩并没有理会旁人的声音，他望着面前的顾茶，眼神中有着诚挚和坚定，大有一种顾茶不同意他今日他就不会罢休的感觉。
顾茶无奈叹气，“行吧，宋先生去哪儿说？澜澜你就在门外等我就好了。”
楚清澜听到顾茶答应下来，正想要说话，听见顾茶对自己的安排，无奈的点头。
想来娘娘自己也要跟宋庭轩说什么，才会会想办法支开他们。
“那就去我书房吧，我在这里有一间单独的书包。”
宋庭轩想了一下，决定把她带到自己的书房里。
书房之中。
顾茶看着正在忙着给自己泡茶的宋庭轩，喝了一口水，招呼到，“宋先生，别忙了，快坐下来一起喝水吧，不知道今日你请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宋庭轩坐了下来，望着面前的顾茶，坦言望着那双和佳宁差不多的眼睛。
他有些出神，等顾茶等了一会儿，最终叹了一口气，“娘娘，你的这双眼睛……上一次我们在宁国公府见过吧？”
顾茶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就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
她点点头，“对，当时就是我，我为了女学而过去的。”
宋庭轩点点头，有些手足无措，他想要去碰顾茶的眼睛，但是有害怕唐突了顾茶。
“我之前在想韩钰为什么拦着我不让我看见你，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怕我看到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顾茶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有些奇怪，“我的眼睛很像是别人的眼睛吗？”
宋庭轩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嘴巴动了一下，想要说话，但没能够说出来。
顾茶见状，把宋庭轩接下来想说的话给补充完了，“之前韩钰有跟我说过，说我的眼睛长得很像他一个妹妹，我当时还有些不信。”
“直到看见宋先生的状态，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这双眼睛真的很像她了呀。”
宋庭轩点头，“你们两个不笑的时候是挺像的，只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了。”
顾茶点点头，一时之间场面又冷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对对方都不熟悉，面对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半晌，宋庭轩突然开口，似乎是有些遗憾，“我一直在想当年若是我在坚持一点，会不会情况就不一样了，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给我尝试，我现在也挺好的。”
顾茶又喝了一口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能够帮到什么。
说实话，他最大的希望是希望宋庭轩能够从这个旧梦之中走出来，而不是一味的沉迷于过去。
过去虽好，但是人总该活在当下。
她打量着宋庭轩的书房，书房之中只是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些笔墨纸砚，基本上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只是在房间的正中央，挂着一个背对他们正在看桃花的少女。
少女身上的服饰都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看来就是宋庭轩心里的那个人了。
顾茶盯着那幅画像突然开口，“宋先生，为什么不去尽力试一试呢？去拜访她曾经去过的地方，看一看她曾经看过的风景。”
宋庭轩无奈的笑了，“我曾经答应过先皇，这辈子不可能再出京城，住在郊区已经是我去过最远的地方了。”
顾茶点点头，这大概恐怕就是君子气节了吧。
虽然老皇帝不在了，也没有人逼着宋庭轩继续履行当年的诺言，但是他依旧从来没有离开京城一步。
此刻顾茶不知道该评价他是节气还是懦弱。
她叹了一口气，对面前的人说，“宋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但是我想我是佳宁还在的话，肯定希望你能够过的好，往日之事不可追，往日之人不可留，你又何必囚禁着自己一直不放呢。”
宋庭轩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一旁的顾茶也不打算再多劝了。
人在只有自己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才会知道自己面对什么样的问题该有什么样的解法。
就剩这世界上的路很多，只有自己走过之后才知道什么样的路该走，什么样的路不该走。
“好，我知道的，娘娘，你一定要一路小心。”
宋庭轩望着来说和佳宁差不多的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终嘟嚷两句说出来的话就是一路顺风。
顾茶笑了笑，没当回事就走了出去。
门口楚清澜正在和百里昭昭焦急的等待着。
门一打开，楚清澜赶紧走过去，抓着顾茶的手，生怕顾茶受了一点儿委屈。
“娘娘没事儿吧。”他没说什么，要把你眼睛挖下来做什么吧？
顾茶没听说楚清澜话中的意思，拍了拍了楚清澜的手，“没事儿，倒是你，你和百里昭在这里等着，外面这么冷，怎么不去其他的地方？”
百里昭凑过来，黏黏糊糊的，“我这不是想要快点儿见到伯母了，再说了，万一他是想要对你不好的话，我还可以帮你打他呀。”
顾茶听到百里昭的话忍不住想笑，“可是你帮着我打他的话，那就不是打了苏婉清的老师？你舍得？”
“这……”百里昭满脑子的担忧，蹲到了一旁，不敢再多说什么。
楚清澜心中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现在和宋庭轩来往密切的都是韩璋的人。
而韩璋这个人是什么心思？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所以她还真不敢怎么让顾茶在这里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