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震缓了缓语气，从口袋取了一个小U盘：“让你回家养病，又不是不让你学习了，这里面有几个视频，你回去看看。学习笔记每晚八点前发给我。”
林陆抬起头来，眼睛里就多了几分色彩：“谢谢老师！”
康震无奈的摇头，这关澜聪明又努力，是这几年带的实习生里难得他看得上眼的，所以平时也多照顾指点，这孩子也十分尊重这个并不大的老师，过分的乖巧。
“好了，回去吧。”
“嗯，老师再见。”林陆乖巧的欠身，又给后面的关澜点头示意。
关澜也笑了笑，给他挥挥手。
康震刚回头，就收到关澜劈头盖脸的抱怨：“你怎么总是那么凶！”
康震好笑，用手敲了关澜的脑袋：“小破孩儿！过来吃饭！”
俩人在医院吃过饭，关澜又赖着在康震办公室玩儿了一会儿手机就被赶回家了。
这时候正值深春，气候适宜，微风习习。走在路边关澜觉得难得的惬意和舒服，走到小区的时候，两只小流浪猫躺在墙角晒太阳。
关澜慢慢走过去，看猫咪没有要躲的意思，她先蹲在猫咪跟前，又模仿两声猫咪的叫声，见猫咪没有防备。
她才慢慢蹭到猫咪跟前，伸手慢慢摸了猫咪的脑袋，猫咪也很享受的蹭了她。
许是因为她总是喂养这些流浪猫，这些猫咪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所以十分愿意亲近她。
但小猫不如大猫那样温顺，玩儿着玩儿着就失了分寸，尖利的爪子不轻不重在她手臂上抓了一下，一条血印一下子浮上来，关澜赶紧把手伸回来，小猫咪似乎以为她在跟自己玩儿，一挥爪子又给他抓了一道血印。
关澜赶紧站起来，疼的吸了一口冷气。
回家轻车熟路的吸了手，用酒精消毒。她自己被猫咪抓过很多次了，所以并不怎么在意。
晚上康震回来已经是八点多了，他带了关澜喜欢吃的冰淇淋蛋糕：“我回来了。”
关澜在沙发上睡的迷迷糊糊，康震把灯打开：“怎么睡在沙发上？”
“你回来了。”关澜揉揉眼睛：“我刚看电视来着。”
康震把小蛋糕放在餐桌上：“下午吃饭了吗？”
“嗯。吃过了，熬的粥锅里还有。”关澜睡的迷糊这会儿才看见小蛋糕：“你给我买蛋糕了？”
“嗯，洗了手过来吃。”康震自己也去洗了个手。
等关澜出来的时候康震已经把小蛋糕放好了。
关澜洗了手顺便洗了脸，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像个小馋猫一样坐在餐桌前等着喂投。
康震把小叉子递给她的时候就看见她白皙的手背上赫然的几条血印，手顿了一下：“你手怎么了？”
关澜把小叉子拿来，毫不在意的说：“下午在门口逗猫呢，不小心被抓了。”
康震一下子皱眉：“消毒了了么？”
“嗯。”关澜点点头，挖了一勺冰淇淋，满足的舔了舔嘴唇：“这个好好吃！”
“别吃了，收拾收拾，我带你打针去。”康震拍了她的手背。
“啊？”关澜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说道：“没事儿的，我以前经常被猫抓，不要紧。”
康震瞪了她一眼，把小叉子从她手里拿出来：“回来吃，去换衣服。快点！”
康震的命令不容反驳，关澜被逼着换了衣服，不情不愿的跟康震去打疫苗。
她对打针一直没什么好印象，以前也组织接种一下免费的什么疫苗，她从来都是找理由躲掉，她不喜欢那种尖尖的东西扎进身体的感觉。
一路上，坐在副驾驶的关澜像是霜打的茄子，也不说话，小表情还有些委屈。
打狂犬疫苗的手续简单一些，填了表格和一些基本信息，医生检查了她的伤口，确实不怎么严重，免疫球蛋白什么也不需要，只是需要打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都是五联针，每隔七天来打一次。
关澜把卫衣的袖子卷到最上面，她很瘦，胳膊上都没什么肉，又白，像个小孩子一样紧张又害怕，扭过头不看医生。
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她笑了笑：“别紧张，这么大的人怎么还怕打针？”
关澜勉强又尴尬了回了一笑。
康震摸了摸关澜的头：“放轻松，越紧张越疼。”
医生手法很好，没有想象中的疼，但是打完以后，胳膊涨的难受，医生让观察半个小时。
关澜坐在一边懒洋洋靠在康震身上，康震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拿出来看了看，果然是那林陆发过来的。
“老师，笔记我发到您邮箱里面了。”
康震心里还操心着那孩子的身体，便问了句：“退烧了吗？还有不舒服吗？”
“嗯，中午输完液已经退烧了，周老师说可能晚上还会烧，给开了药。”林陆老老实实回答。
康震又回他：“嗯，早点儿睡吧。”
林陆乖乖说了句：“好的，老师也早点儿休息。”
暖橘色的灯光下，蜷缩在沙发里的关澜把腋下的温度计拿出来。39度，还真是发烧了。
刚看视频的时候她就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在发烧。
林陆他是医生，很清楚自己这病是个什么过程，所以没有太惊讶。顺手把药片塞进嘴里，喝水冲下去。
挪到床上躺下，许是因为发烧了，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虚弱，呼出的气都是烫烫的。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的响起来，他怕是康震找他，硬是撑着身体去茶几上取了手机，那串手机号他太熟悉不过了。毫不犹豫就按了拒接。
那边再次打过来，林陆再次按灭。
连续三次，手机才没有响起来。
林陆轻轻闭了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见泪珠滑落脸庞，他把被子蒙在头上，昏昏沉沉强迫自己睡过去。
这边康震带着关澜回到家里，奖励关澜吃了两口蛋糕，就催促她去睡觉。自己则钻进书房去看林陆发来的邮件。
康震仔细看了林陆发来的学习笔记，里面还有几个问题，他一一解答以后给林陆打包发过去，他记得林陆家里离他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