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上网搜我呀?这位神秘男朋友?”关澜笑起来。
康震一愣,窘得连脖子都红透了,见鬼的神秘男子!
每个孩子都梦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树屋,那是一个更接近天空的城堡。
野生动物拍摄充满着不确定性,每一次的邂逅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它们本就该是天地间自由的精灵,而不是被禁锢在动物园中任人观赏亵玩的玩物。
这次拍摄,摄制组直接借用了保护区内的瞭望塔,打算在里面守株待兔,就算运气不佳没有遇到亚洲象,也可以拍到不少野生动物,丰富拍摄的内容,左右都能契合这次生物多样性的主题。
保护区里的瞭望塔平时仅做观测站使用,环境窄仄简陋,住不了几个人,因此,摄制组精简了人员,除康震和关澜外,两位摄影师,小杜和两位当地向导,一共七人。
所有人都在担心便携餐具都是三位数的大明星能不能适应雨林艰苦的环境,只有大明星本人满心的跃跃欲试——树屋!是她的梦想呀!
康震也兀自兴奋着,昨天保护区的红外线相机传来几段影像,是一对儿金钱豹母子!
有幼崽的出现就证明这个种群正在恢复生机!康震连夜查看了地图,这个相机位置就在他们将要去的三个拍摄地点中的一个附近!白研究员已经沉浸在了有机会和大猫面基的喜悦中了。
西热河的核心保护区有50平方公里,那里基本属于无人区,除了兽道没有别的路,越野车开过缓冲区后,只能停在了莽莽雨林的边缘。正式进入雨林前,当地向导又带着大家确定了一遍安全守则和装备,并协助每有个人做好防护。
穿越原始森林不比踏青远足,蛇虫鼠蚁随时都可能趁虚而入,从裤脚领口爬进去,所以,所有的领口袖口裤口都必须捆扎严实,卫星电话,指南针,定位器,饮用水,能量棒,应急药物,防身武器,缺一不可。
康震负责检查关澜的防护装备,确认妥当后,他又从怀里拿出一包盐,在关澜的鞋面上涂了一层。
“热带雨林有三宝,蚂蚁、蚂蟥、飞机草。”关澜询问缘由的时候,康震神秘地笑了笑。
“哎,康震,哪个是真枪么?”关澜冲着两位向导那边扬了扬下巴。
两个本地向导正在协助摄影师们整理装备,两人背上都背着一杆长枪。
“是,不过装的是麻醉弹,丛林突发情况多,有备无患,否则你这个大明星要是被老虎叼走了,得哭死多少小男孩呀。”康震看着关澜刀削斧凿的俊颜感叹,就冲着颜值,在娱乐圈都是金字塔尖儿上那一拨了,美,太美了。
“呵呵,我不好吃,柴,叼小杜吧,顶饱。”关澜笑得纯良。
“确实,她昨天一个人吃了三盘五花肉。”康震习惯性地去摸自己的胡茬,却只摸到一片光滑,不由脸颊一阵发热。
昨天宵夜喝了点酒,他送关澜回房间,有些醉意的大明星看着他的胡渣,一定要让他体验一下自己新代言的剃须刀,然后反抗无能的他就被臂力惊人的大美女摁在沙发上安排得明明白白。
“康震你好像个高中生哦。”俯在他身上说完这句话,关澜果断地眼睛一闭,睡死过去。
康震费了九年二虎之力,才从关澜身下挣脱出来,然后把人弄到床上安置妥当。
今早,关澜仿佛是断片了,对昨晚自己的恶行毫无印象,害得康震无法为自己男子汉的胡渣讨还公道。
“哇哦,康老师刮了胡子好嫩,看着比我还小几岁咧。”小杜拍错了马屁,被康震勾住脖子好一顿搓揉。
小杜来通知两位老师可以出发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康震正坐在皮卡车后斗上,双臂撑在身后,一腿屈膝,一腿自然下垂,眺望着远处的丛林,关澜靠在他身边的车舷上,双肘向后撑在挡板上,正侧头和康震说笑,他们身后是翠峦叠嶂的原始森林,远处云烟缥缈,红色的皮卡车在一片浓翠中显得桀骜不驯,整个画面充满着莫名的张力。
小杜突然就噤了声,仿佛打破这一刻的和谐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咔嚓!”身后突然想起快门声,小杜一回头,摄影师Marble正对着远处的两位老师不停地撅动快门。
“你干什么呢?康老师可不是拍摄对象!”小杜小声问Marble。
“你要理解一个摄影师对美的追求!”Marble把显示视屏怼到小杜眼前。
高倍镜头里的世界,让一切纤毫毕现,无所遁形,包括眼里的光,嘴角勾起的笑。
小杜终于明白了刚刚让他抓心挠肝又无法言说的感觉是什么了——是这两人之间的性张力!
“我跟你说,这两人,迟早的事,你信不信?”Marble冲小杜抛了个媚眼,小杜闪避不及,HP瞬间清零。
“你可不敢乱说!”小杜瞪了他一眼,关老师,没边儿的绯闻都是腥风血雨,微博程序员的头顶有一半都是为他而秃,这个真不敢!
“赌什么,米其林三星一顿?”Marble眯着眼,笑得像个狐狸。
小杜穷,小杜怂,小杜不敢赌。
“哎,照片!”眼看Marble收起相机,小杜还是想让他把照片删了。
“知道了啦,照片会给两位老师看,他们要留就留,不留我删了,相信我的职业道德,OK?”Marble双手食指拇指捏住小杜的脸颊,把他包子脸扯成了一只旅行青蛙。
雨林,地球上最富有生命力的生态系统,生命,在这里层层堆叠,从泥土的深处,到树冠的顶梢。大榕树垂下很多的粗壮的气根,包围起属于自己的王国。
身姿秀丽可达百米的看天树将自己的枝丫奋力伸向天空,俯视着雨林;机智的藤蔓趁机攀附而上,让自己无限接近天空。
当树与藤为了争夺一缕阳光而厮杀的时候,槲寄生在半空悄然开出美丽的花朵;失败者腐朽的尸骨之上,朴素的木耳和冶艳的鹅膏菌相安无事地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