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没有想到桑央这小小的年纪,居然还有这兴趣爱好,不禁哑然失笑,“桑央啊,小小年纪,你知道什么是男朋友吗?”
桑央不屑地撇了撇嘴,傲娇地说道:“哼!南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们了,我们班的好多女生都想让丁真做男朋友来着,我们怎么会不明白什么叫男朋友呢?”
卓玛和宝娜闻言,不禁用手指刮着脸颊,羞赧地说:“不知羞,不知羞,桑央不知羞!”
桑央傲娇地望了她们两个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呢?说得好像你们不喜欢丁真似的!”
卓玛和宝娜顿时羞红了脸颊,轻轻地捶了桑央一拳头,嗔怪道:“谁说呢?我们才不喜欢呢!是你自己喜欢吧!”
“是啊,我就是喜欢丁真啊,所以我才要去看他啊!不像你们那么虚伪!”桑央坦率的说道。
南容听着她们斗嘴,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多好的年纪啊,青春年少,少年的情怀是最纯粹,最美好的,没有掺杂任何的杂质。
自己这么大的时候,也和这几个小姑娘一样,心中藏着一份不敢言说的美好,每天偷偷地注视着那个人,留意着他的喜怒哀乐,因为他的一个小动作而开心,又因为他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而黯然伤神。
那个时候的时光真的太美好了,就像一块透明的水晶,不忍心去碰触,封存着自己整个少女时期的情怀与美好的小秘密。
“南姐姐,前面那个胡同里边的第一家就是丁真家了!”扎西的声音打断了南容的思绪。
“啊?到了吗?”南容回神,缓缓减慢了车速。
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正规的停车位,南容直接将车子停在了胡同口的左侧靠边的位置。
扎西第一个跳下了车子,飞一般地向丁真家跑去,边跑边喊:“丁真,丁真,南姐姐来看你了!”
第二个跳下去的是桑央,她没有像扎西那样直接飞走,而是站在车下等着南容和另外两个小伙伴卓玛和宝娜。
卓玛和宝娜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了,在下车的时候磨磨蹭蹭的,一副非常不好意思的样子。
桑央看二人这副神态,非常瞧不起的歪了歪头,嘀咕道:“真是虚伪,明明非常想来的,如今却这样忸怩作态!”
她似乎感到很无奈,摇了摇头,提高了声音,不耐烦地说:“你们两个还去不去啊?不要这么磨叽好不好啊?南姐姐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两个小丫头被她这么一说,顿时羞红了脸,快速地跳了下来,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来回击桑央,可是酝酿了半天的情绪,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大概她们是太忌惮桑央那张嘴了。
南容拍了拍她们的肩膀,亲切地说道:“走了,走了,我们去看看丁真,德玛奶奶的病情不知道怎么样了?”
两个小姑娘有些怯怯地跟在南容身后,低着头慢慢地走,还时不时地互相对望一眼,一脸的欲说还休,完全就是一副小女儿的暗恋模样。
相对于卓玛和宝娜,桑央则大方的多,一个人走在南容的前面,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英雄出征的豪迈。
南容她们才刚刚走到丁真家门口,丁真和扎西就从里边迎了出来。
“南姐姐……”丁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许的疲惫和不知所措。
丁真其实是一个非常帅气的男孩子,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朝气和灿烂,尤其一双眸子乌黑发亮,好像把这片天空的光都吸了进去。
可是此时当南容抬眸望去,发现这才短短几日不见,丁真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很多,完全没有了十几岁少年的朝气。
“丁真,德玛奶奶怎么样了?”南容见丁真这副样子,心中甚是焦急,“奶奶病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南容的语气里既有关心又有因为心疼丁真的责怪,“丁真,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我呢,你还是个孩子啊,不能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啊?”
自从奶奶生病以来,丁真都一直咬牙坚持着,从来没有软弱过,甚至连一颗眼泪都没有掉过,但当他看到南容的那一瞬间,尤其是听到南容这充满心疼的责备话语时,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南容轻轻地替他擦了擦眼泪,“走吧,我们去看看德玛奶奶!”
“是啊是啊,丁真,你不要难过了,不是还有我们呢吗?有什么困难你就告诉我们啊,我们大家一起打败困难!”桑央噼里啪啦的说着,少女的明快爽朗暂时驱散了刚才的沉郁气氛。
卓玛和宝娜也想对丁真说些什么,可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因为过于害羞而选择了沉默。
“德玛奶奶是什么病啊?”南容一边随着丁真他们向屋内走去,一边关心的问道。
“这次是心脏出了问题,需要动手术的……”丁真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双眸子不敢看向南容。
南容一听,顿时就急了,责怪道:“既然需要动手术,为什么不去医院?”
“我……”丁真为难地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不需要他回答,南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无非是因为没钱,而丁真这个孩子又不想总是麻烦自己,所以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
“你?你什么啊你,我不是告诉你了吗?有什么事就和我说,需要钱也和我说!”南容心疼的责怪道。
他们边说边向屋内走,才刚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几个小姑娘都不禁用手捂住了鼻子。
南容倒是无所谓,泰然处之,似乎这浓烈地味道并没有让她有任何的不适。
房间里很破旧,斑驳的墙壁泛着一股霉味,唯一的一张桌子也显露出时间的沉重感,一副随时都要散架的样子。
阳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照射进来,黯淡了不少,透过阳光可以清晰地看到半空中飞扬的尘土。
德玛奶奶半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侧身躺在矮床上,在头顶的位置还放着半碗黑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药还是吃剩的食物。
她听见动静,费劲地睁开了眼睛,望了一眼南容,便挣扎着要起身。
南容见状,连忙跑过去,扶住德玛奶奶,“德玛奶奶,您赶紧躺好!”
南容轻轻的将德玛奶奶放好,刚一放手,却从德玛奶奶的床铺上滑落了一件东西,南容一见不禁一愣,旋即失神落魄,如同木雕泥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