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行见她情绪激动,态度坚决,担心她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便没有再与她争辩。
他将她再次揽入怀中,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说道:“阿容,好了,我们不要吵了,既然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那我们就留下,大不了我们离开吴城这个地方好了,找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南容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之间不禁怔愣住了,嘴唇动了动,想说点儿什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陆谨行可不是真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而已。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吴扬和陆慎言的,那是说什么都不能留的,留下了肯定就会后患无穷,毕竟这两个人没有一个人是善茬儿,那是一个比一个能折腾。
只是他见南容反应激烈,想到南容身体虚弱,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住,这才先应承了下来,心里却想着该如何把这件事情给确定一下,暗中查一下吴扬和陆慎言。
“阿容,我们好好的啊,不要再吵架了!”陆谨行的声音软了下来。
他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当他放慢语速的时候,尾音有点儿上扬,听上去就像在撒娇。
南容身体动了动,本能的想挣扎,可是陆谨行似乎觉察到了她的动作,不能收紧了双臂,更加用力了,喃喃的道:“阿容,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就抱一会儿,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南容闻言,心中不禁一动,竟然生出了一丝的不忍,伸出的手晃了晃,又收了回去,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现在的心里很矛盾,面对着陆谨行的时候,她的心里总是会泛起一股异样的情愫,说不情道不明……
眼前的陆谨行对于南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她在抗拒这个男人的同时,又对这个男人有种莫名的依赖感。
她心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时之间,感觉头脑晕沉沉的,竟然睡着了。
陆谨行望着南容熟睡的容颜,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恬淡的笑容。
他轻轻的抚摸着南容的脸颊,将她额前的碎发替她拢在了耳后,然后弯腰搂住南容的双膝,将她横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
平日里的南容警惕性很高的,这要是在以往,要是有人在她睡觉的时候靠近她,她肯定会瞬间秒醒,然后暴揍那个人一顿的。
可是今天的南容却是很安静,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的太踏实了,还是身体的虚弱让她的警惕性下降了,反正陆谨行抱她到床上的时候,她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了,根本连眼睛都没有睁一下。
陆谨行望着这样的南容,心里柔软的不得了,感觉都要化成了水了。
在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以前的南容又回来了,柔柔弱弱的,就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这让陆谨行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以前……
他轻声轻手的上了床,掀起被子钻了进去,然后从后面轻轻的抱住了南容,将头深深的埋在了她的秀发里。
南容的头发依旧散发着橘子洗发水的味道。
嗅着这熟悉的味道,陆谨行不禁轻轻地笑了起来,暗道:这个阿容 ,当真是个专一的人,喜欢的东西会一直喜欢,我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就散发着这种淡淡的橘子洗发水的味道,当时还以为她喷的香水呢,后来才知道,她是从来不喷香水的,那是橘子洗发水的味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用这中洗发水,就算是失忆 ,也没有忘记,还真是长情啊……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不禁又泛起了一丝苦涩。
南容不喜欢他,把他当成替身,她喜欢的是一个叫边城的男人,那个和自己有着相同面孔的男人,对于她这么一个长情的人来说,她是不是会永远喜欢那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死了也不会改变,而自己注定这一辈子都只能做他的替身,而现在最最悲哀的事情就是,即使他想做替身,南容似乎也不乐意了……
想着想着,陆谨行的眼皮变得越来越重了,然后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他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照射进来,氤氲了一层光雾,朦朦胧胧的,可以清晰的看见空气中漂浮着的小小的颗粒,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身边的南容还在酣睡,看来还有人睡得比他还踏实。
陆谨行见状,不禁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喃喃道:“哼,阿容啊阿容,你虽然口口声声的拒绝我,可是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却是无比的踏实,看看你都睡成小猪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止住了话语,看着南容怔愣了起来,心里一沉,脸色也变得有些阴郁,暗道:都说怀孕的人嗜睡,看来是真的,阿容从昨天晚上一直睡到现在都没有醒,这和以前的她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本来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侥幸的心理,希冀着是她在骗自己,现在看来,这似乎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向外走去。
现在他最最后悔的就是当初让南容从自己的身边溜走,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应该直接把南容栓在自己的身上,时时刻刻看着她,守着她,让她无处可逃,这样的话,阿容还是他一个人的阿容,她就没有机会去和陆慎言、吴扬接触了,也就不会再有这样的一些事情了。
他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径直向厨房走去,想着给南容做点儿可口的吃食,他知道怀孕的人吃东西是比较挑的,会有很多忌口的东西。
结果他刚刚下楼,就看到了张姐正站在楼梯口,似乎是正在等着他。
陆谨行见状,不禁心中十分好奇,问道:“张姐,怎么了?”
张姐神秘兮兮的看了看楼上,见只有陆谨行一个人,这才神秘兮兮地说道:“陆先生,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