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怀特忽然笑了。
估计是这一辈子的防备都就此卸下了，也不打算在隐瞒什么了或者伪装什么。
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怀特，脱离家族恩怨脱，离赫尔曼这个姓氏的人。
“什么是外人？赫尔曼家族里，都是有血缘的敌人，他们之间，我和他们之间才是真正的外人。也是，顾家人丁简单，一夫一妻当然就没有那么多的事了。”怀特冷嘲道。
现在的婚姻制度就是一夫一妻制度，但是赫尔曼这种大家族的人，难免在外面拈花惹草，为了追求刺激，多出来几个孩子也不是不可能，反正他们家族庞大，财力雄厚，养几个孩子不成问题。
别说赫尔曼家族了，就是其他一些权贵也有这样的，而且不在少数。
“杰斯为什么报复我，我知道。我也不妨告诉你，罗斯特一家其他人都是我害死的，我不后悔。所以家人，在我眼里也不过是相互伤害的熟人罢了。而且，罗斯特死有余辜！至于其他人，只能恨他们和罗斯特坐上了一辆车。”怀特冷冷地说道。
罗斯特，杰斯的父亲。
看来，怀特也并非是无差别杀戮，至少最开始怀特策划那一场车祸的时候为的应该不是芙蕾娜.赫尔曼夫人的遗产和继承权。
极有可能是为了报复罗斯特而暴露了什么，不得不把怀特推上了这条路。
所以他才会说，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走上这条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后来被迫走上家主的位置，为了得到家主的认可不得不算计。
每一个人或许都有自己的苦衷，有自己痛苦的过去。
但是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或许别人伤害过你，但是做法绝对不是杀了他。那不是报仇或者报复而是同流合污，而是自甘堕落。
你凝视深渊，深渊也在望着你。
“赫尔曼家族的事和我没有关系，不管你为什么走上这条路，我都无法认同你的做法，也没有办法轻易对你说出原谅这两个字。”阮言说道。
她不愿意同情或者可怜这个害了顾修的人，她甚至恨怀特，但是她觉得无比的平静和无力。
怀特觉得也是，人都是这样的。于是自顾自地说道：“说的也是，事到如今，说对不起或者别的道歉赎罪什么的，想来也不会让你好受一点吧？”
阮言没再说话，看着眼前这个博弈了这么久的敌人，说道：“后会无期，怀特.赫尔曼。如果你觉得赫尔曼这个家族不够友好，那么祝你下辈子随你所去。”
阮言站起来离开了审讯室，她决定余生都不会见这个人了。
从审讯室出来，陈明已经在等着她了。
“顾慎说怕怀特还有残留的部下在附近，所以叫我过来看看。”陈明说道。
“公司那边呢？杰斯怎么说？不是说要我去帮忙吗？”阮言问道。
赫尔曼家族那边闹得厉害，过来的时候顾慎打了个电话来，说是有些事需要她要回公司处理一下。
陈明摇头说道：“是文纳德尔家族那便的事，希林娜夫人说了周家的事需要帮忙，周家的分公司似乎是找到对策了，咱们还是得去看看。”
“希林娜有说要怎么做吗？策划或者方案有没有？直接给我拿过来吧。”阮言略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陈明点头，把东西递给了她。上面说的情况确实是有些麻烦，也正面了周家的当家人确实是有些本事的。
“周家在M国的分部之所以能这么快周转过来还是在R国那边有强劲的后援，看来要想弄明白，咱们得去一趟R国了……”阮言放下了文件缓缓说道。
去就去吧，反正阮言答应了杨幼闵和莫盛羽是要去一趟R国的，既然如此也趁此机会探一探周家的虚实吧。
怀特已经落网，答应杨幼闵的事也近在眼前，去一趟R国恐怕在所难免了。
“你不是说要去一趟R国旅游吗？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的放松放松，我觉得莫夫人不会让你在旅游的时间工作的。”陈明客观的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你给希林娜夫人回应一下吧。我转交给何姿处理，接下来我会去R国一趟，会帮她考察一下R国的情况的，期间的事都由顾慎的团队去负责吧。”阮言真的是有些累了。
仇人解决了，她心里的纠缠的云雾也就这样散开，里面紧紧纠缠着的疲惫也显露了出来。
她的的确确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次了，因为她这段时间已经开始反复的出现耳鸣的情况了。
“是个好主意，你是该好好休息了。你的起色看起来和之前相差是在是太多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你是有应激症的，如果再不好好休息，恐怕好不容易痊愈的心理疾病就又要复发了。”陈明也算对阮言知根知底了。
阮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会找时间去看看医生的，我妈妈催了我很久了，都不是很放心我。你也放心吧。”阮言笑的有些无力。
怎么说呢，就是疲惫的，无神的，似乎活着也是不得已的。
如果没有顾念，恐怕阮言现在的情况不会这么“乐观”的。
“那就好。”陈明说道。
秋天的雨说来就来，寒风一刮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刃轻轻又微微重的切过阮言的肌肤。
杨幼闵在莫家门口等了阮言许久，见她过来了，赶紧撑着伞过去。
“怎么样？没什么事吧？”杨幼闵问道。
阮言看着杨幼闵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事的，妈妈，这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操心了。”
杨幼闵不爱听这样的话，说道：“先进屋吧。”
陈明还有别的事，就先离开了莫家。
屋里暖和多了，阮言把被密密的秋雨的外套脱下来交给了仆人。
杨幼闵给她擦了擦头发说道：“结束了就好，之后你也能好好休息了，你答应我的事不会忘记了吧？”
阮言笑着点点头说道：“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