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一些尴尬，周灵婉皱了皱眉头有些无语，也没回答韩子易的问题，说话太直白了，不太好回答。
“第一次见面是要缓冲缓冲的，接触是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结果。”周灵嘉说道。
周灵婉只觉得头疼，她抬眼仔细去看了看韩子易，光明正大地打量他。
他长得很英气、帅气。说话温吞，很有气质。
韩子易赞同了周灵嘉的说法，服务员上来点菜。
这注定是一场沉默的晚餐，周灵婉不自在，就没说话，全程板着脸，周灵嘉也只是一如既往的有些严肃，韩子易亦沉默。
其实，韩子易在想，如果周灵婉真的是他的女儿该怎么处理？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接回去的必要显然没那么大。总不能直接说，给钱吧？
韩子易一见周灵婉就知道了，因为周灵婉长得很像他，气质也有些相像。
周灵婉被这压抑的饭局压得有些难受，好不容易吃了些东西下去便有些透不过气来很是不自在。于是借口道：“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失陪了。”
周灵婉擦了擦嘴，站起来往外走。
周灵嘉放下刀叉，韩子易亦是，当着孩子的面有些话还是不好说。
韩子易查了不少周家的资料，他明白现在周家的处境，但他不知道的是周灵嘉是怎么说服了顾家撤去了对周家的压制的。
韩子易开门见山地说道：“你想我怎么帮你？你想要周家？”
“对。”周灵嘉很果断，她知道韩子易不是爱废话的人。
韩子易点点头，周灵嘉这么多年都没说，当年最艰难的时候也没吭声，现在说出来显然是有求于他，难得有不必打太极的人，说话也轻松不少。
“我可以帮你，就当是为了这个孩子吧。以后我每个月都会给孩子一笔钱。我也会告诉我的父母她的存在，等你这里一切都结束了，我会认她的。”韩子易缓缓地说道。
周灵嘉知道韩子易既然约她出来吃饭，那就意味着韩子易已经想明白了，条件、代价，以及之前的那些事。
“但是我认回去是有条件的，等周家的事处理完，她法律上的父亲就得是我，不过你放心，她还是跟着你一起生活。如何？”韩子易说道。
周灵嘉说道：“只要她一直跟在我身边，可以。”
韩子易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但是你能跟我说说你们周家和顾家是什么关系吗？”
周灵嘉手微微停顿，看向韩子易，说道：“既有过节也有恩，有些复杂，但利益牵扯不大，交情不深。”
韩子易闻言有些踌躇，顾家和周家的关系看起来很复杂，但是之前韩子易没有查出过周家和顾家有什么关系。
但顾家是巨大的变数，如果是阻挠，那周灵嘉不会不说，那就说明起码顾家答应过周灵婉不会插手，是中立一方。
那就好办很多，周家和顾家之间一定存在有什么协议，不然顾家恐怕不会这么平静。
而且，顾慎也在R国。
“我知道了，等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吧。”韩子易说道。
“等周灵婉回来给她说一声。”周灵嘉说道。
周灵婉上了个厕所，就回去了。
两个人已经吃好了，相当和谐地在谈别的事。周灵婉松了一口气，至少气氛没有那么尴尬了。
周灵嘉提了韩子易的要求，周灵婉的表情迅速变了，显然不是很情愿。
“但是你以后还是跟我在一起，没有什么变化，你父亲他每个月都会给你一笔零花钱的，这样你也不用老是说我管着你消费了。”
周灵婉汗颜，看向周灵嘉，这话是周灵嘉说的，那么就是周灵嘉同意了。
她说过，一定会留下自己的，那就说明这是好事？她向周灵嘉投去了目光，周灵嘉点点头。
韩子易喝了一杯茶，说道：“反正你也十八岁了，跟着谁都可以。毕竟他是认女儿，不是认仇人，我不会强迫你一定要和我生活在一起，如何？”
周灵婉从小就不知道所谓父亲应该是样子的，课本上，电影里、电视上那样子的父亲她没见过。
但她知道，绝对不是周齐民那样的人，韩子易比周齐民好一些，周灵婉这样想。
韩子易说的很对，她已经十八岁了，所以不怕。
于是周灵婉爽快的答应了韩子易和周灵嘉的要求，朝韩子易点头。说道：“那我同意了。”
“那你以后见了我，就得改口叫爸爸了。”韩子易说道。
其实他还是蛮喜欢女儿的，尤其是这个女儿像她，像是白捡回来一个孩子，还不错，周灵婉性格也不错。
他还以为周灵嘉会养出一个阿谀奉承，虚与委蛇的孩子来。
现在看来，周灵婉还真是和外面传闻的一样性格简单，说话直白，是娇养出来的孩子。
但是周灵婉一听到韩子易说改口叫“爸爸”的事，就微微皱了皱眉眉头，不是不情愿就是觉得有些尴尬和突然。
韩子易看她有些纠结又不太情愿地挤出了“爸……爸？”两个字来，心情好多了，觉得很可爱。
于是说道：“好，过几天带你回韩家，我还有个儿子十五岁，你们应该聊得来。”
周灵婉没回答，只是点点头，神色有些凝重。
这顿饭吃完用了不少时间，韩子易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都是一些琐碎的问题，之后就以暂时的告别结束了这一场晚宴。
去韩家她倒是不怕，反正周家的钱足够周灵婉花了，不怕韩家看不上自己。
她也不想巴结谁，韩家是什么样的人都跟她没关系，她又不跟着韩家的人。
周灵嘉也知道周灵婉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也不担心她会被欺负，再怎么样顾家也会保一保她。
晚餐结束之后周灵婉和周灵嘉就会回周家去了。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周灵婉的心彻底放下来了，长舒了一口气，周灵嘉微微一笑握住了她的手，周灵婉也没说话，点点头，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