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新的双手缚的太紧已经有些发酸了，她紧握自己的双手看向李静安。
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她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如果她不答应李静安，李静安肯定会把自己交出去，雷德知道之后。她的母亲必死无疑，哪怕九死一生还自己要这么做。
她只能赌了。
她和她母亲，生在这局棋中，本就是九死一生。
更何况，这周围下棋落子的又都是这么有城府又谋算的人。她也只能在两波人的夹缝中求得生存，求得家人的安全。
而且她有利用价值，这是最重要的。
果然李静安猜的不错，雷德果然找到程新新了。有的时候当机立断，还是有些效果的，至少证明她的猜测至今为止都没有错过。
是的，李静安默默的笑了。那是一种运筹帷幄的笑。
一切都和她想的一样。
既然猎物已经咬钩了，那李静安也不着急。
之后的布置怎么做都不晚，重点是现在他们对雷德的信息掌握的并不多，或许能通过程新新多了解一点雷德。
现在眼前这个人是他们了解雷德唯一的目标，不是绝对能行，但是有机可循，她得想办法在这个棋子暴露之前找到另一个可以接触到雷德的人。
“这个不着急我心里有数，你先跟我说说雷德吧。”李静安双手捧着杯子慢慢说道。
程新新皱眉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她不敢多说什么。
因为她已经承认了自己和雷德是有关系的，这一步无论如何都已经走出去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而且她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跟顾家的人说，雷德找过自己。
至少顾家比雷德可靠多了。
“雷德？我可以相信你吗？”
自从承认自己和雷德的关系之后，她反而没有那么紧张了。
一直藏着掖着反而让她放松不了，整日提心吊胆的，她承认自己没有做双面间谍的才智和勇气，甚至谋略。
或许也是看她心理素质不高，所以才会选她威胁。
李静安听了程新新的话反而笑了，这有什么？在她眼里这些人也不过是玩物罢了！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人。
提到这儿李静安似乎来了兴趣，双手放上了桌面，看着程新新似笑非笑的说道：“这有什么好不信的？人嘛，不可能没有弱点，而我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找人的弱点。”
李静安眼睛里闪烁着黑色的光，诡异而寒冷，甚至有些阴森。程新新顿时收紧了手指，背后汗毛倒立，李静安的眼睛里有一种捕猎者捕猎时散发出来的寒光，激动，兴奋，有一些跃跃欲试的捕猎者的姿态。
那种高等动物玩弄食物的感觉。
就在李静安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有一种高高在上凌驾于某种动物之上的感觉。
李静安之前的笑了笑，似有些不屑的说道：“而且雷德有什么好怕的，主子都死了，他一个人能蹦出什么花样来？怎么他还能学着魔幻电影里面那样，把怀特复活？”
就这么说吧，怀特没死的时候，他们根本就不缺钱，大把大把的钱自己就进入口袋里，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供给。
但是现在不一样，怀特死了，雷德没有人支持，赫尔曼家族和各大家族追得很紧，就是想让他们偿命。
他们要想在这里布局要花不少钱。哪怕怀特给雷德留下了一个金矿，也经不起这么花，早晚有一天穷狗入巷，穷穷匕现的时候，雷德会出来的。
而且她相信雷德知道这一点，所以很快就会有新的动作，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可以弄到大把的钱，可以帮助他们报仇。
能选择人本来就不多，选来选去曾经和雷德有关系的也就几家公司。
李静安这话把程新新说的一愣一愣的，话是这么说。也只是这样而已，自己的母亲在她手上，程新新不敢大意。
“好。雷德之前联系我的时候，大概是在半个月，一个月之前。是一个陌生号码回拨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是空号了。他拿我妈威胁我，并且在视频里把我妈带过来让我看见了我妈，确定我妈还活着，我才答应他做这个间谍的。他一开始给我的任务就是接近莫老夫人，所以我才像你说的那样主动请求去照顾莫老夫人的。”程新新有些不安地握着手指慢慢的说道。
说着说着，程新新回想起那天和雷德视频的时候，不免红了眼睛有些伤心难过，不愿意回想。
回想起自己的母亲，痛苦悲伤的样子她就难受，恐怕她的母亲更难受，她还得为此误入歧途。
更多的却是无助和痛心，她知道这件事很难善了。
一不小心，别说自己的母亲的安危生死了，就连她自己的生死安危，也没有办法确定和保障。
这段日子，这些事压在心里无处倾诉也没有办法解决，她已经压抑的太久了，但是她必须振作坚强。
可她是最讨厌故作坚强的人。
“他答应我，每个月都会让我和我母亲视频，以确定我母亲还活着，我才愿意继续帮他收集情报 ”程新新痛苦的闭上眼睛。
李静安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若有所思的听着程新新的经历。
“也就是说，他每个月都会找你一次，是吗？”李静安抓住了重点。
程新新点头。
“那就好办了，我不着急用你，你放心暂时用不着你去对付雷德。我有别的想法，你也有别的事要做，我现在问你，你相信雷德说的话吗？”李静安问道。
相信？太可笑了，她相信谁都不会再相信雷德。
“相信？上次偷药的事情就是因为相信怀特和雷德事成之后会放走我的母亲。然而事实呢？并没有！是我把他们想的太仁慈了。我再也不会相信雷德！永远不会。”程新新冷漠的说道。
李静安想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她非常满意程新新的回答，就是这样有怨恨才有动力，才不会背叛。而且程新新也没有背叛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