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雷德了,除了他没有人再值得让顾家下鱼饵了。
“我想提前知道。”阮言娇嗔一声,但是这也不是赌气的话不过是玩笑罢了。后续才说道:“不过关于梁珊的事我可以去问问刘子臣。我有留他的联系方式,而且还有胡志明在,不会没结果的。”
说起这个顾修倒是笑了,点了点头。
顾修喝着咖啡的时间已经送上了早餐,两个人慢慢地吃着,闲聊了很多事。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关于刘子臣的事也点到为止。
而刘子臣当日回去的时候心情并不算很好,但是好歹轻松了不少。
至少莫家这边不会再为难他了,他和胡明志坐上了车,开车往回走。
开车的是胡明志,这时候刘子臣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替我接下那张名片?我都说了不想跟莫家再有瓜葛了。”刘子臣有些不厌其烦的说道。
胡明志看见了刘子臣的表情,但是到底还是耐心给他解释里面的事。说道:“莫家这个孩子好歹叫你叔叔不是吗?再说了,她和莫家其他人不一样,从前她的处境和你是一样的。重点是我答应他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好。”
“你既然答应了莫深的夫人,那莫夫人自然会保护你。你答应她,帮他们做一些事更有利于莫夫人说服莫先生。”
“再说了,莫小姐的话你应该听明白了,而你当时也心动了不是吗?毕竟跟你母亲有关。”胡明志说道。
他不想让刘子臣因为怄气导致后悔,这件事还是很严肃的。
刘子臣看着胡明志,干脆闭眼不去看他。
一是被说中了心事,二是想把胡明志绑起来打一顿。
胡明志笑了笑,抽出空隙看了副驾驶的刘子臣一眼。说道:“怎么了?又一个人生闷气了?”
“好啦。说实话,是为了你好。你应该知道雷德,估计很快要出大事了。这个梁珊估计和怀特有关系,又跟上次顾铮背叛顾家的事有联系。顾家现在显然是在调查这件事。”
“之所以牵涉你母亲,估计是雷德要打主意到你妈身上和你身上了。所以,我才想让你接下来的。”
刘子臣微微抬眸,什么也没说。
雷德的事他自然知道,他十分清楚其中的厉害。
只是他要帮着顾家和莫家,之后他那个没多少感情的母亲可能就更难了。
莫家让他帮忙,又有意借胡明志的手让他乖乖听话,莫家究竟想做什么?
刘子臣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
只要胡明志开口,他会帮忙的。
至于莫家,他确实不想帮忙可是身边这个人偏偏又是莫家的人。
他有点无奈,才多久他就这么为胡明志着想了?
胡明志为了他忤逆了莫深的意思,他会怎么样?
刘子臣都没有问,但也只答莫深应该会找他算账。
如果自己没能再帮莫深的话,恐怕就更难了。他不想问胡明志关于莫深的事,但是他也很难做到不闻不问。
只能默默为他着想了,算了,帮就帮了,不在乎这一点。
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再听他那张嘴“巴巴”地说话了,于是也没看他。只是略略有些烦躁地说道:“开你的车,别说话了。”
胡明志自然知道刘子臣心里的变扭也就没着急说话,一路之上安安静静地开车送刘子臣回家了。
车停了,刘子臣下了车打算休息一下。
胡明志却没下车,刘子臣松了送白衬衫上的领带,把灰黑色的风衣脱下来,一瞬间他肌肉的张力在衣服之下若影若现,让胡明志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
见胡明志没有下车,他把风衣担在手臂上回头望他。
他坐在车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刘子臣疑惑,问道:“怎么了?霸占我的车不下来?”
胡明志嗤笑一声,打开车窗说道:“怎么了?要我跟你回去啊?”
刘子臣皱眉,谁懂胡明志这个鬼东西咋想什么?他也懒得搭理胡明志,昨天折腾了一夜,他没睡好,他管胡明志去哪呢,他要睡觉了。
于是他只留给胡明志一个眼神,直接转头就走了。
“我开玩笑的。我去找莫深,他找我过去一趟。车先借你的,一会我送回来。”胡明志还是笑着说道。
听到莫深找他,刘子臣还是停住了脚步,顿时有些害怕,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恐慌感。
他想不出来胡明志要怎么面对莫深,于是他回头轻轻“嗯”了一声,转头回去了。
目送刘子臣走后,胡明志的笑才慢慢落了帷幕。
他启动车,关了车窗往外走去。
莫深会怎么做说实话胡明志不知道,因为这次的事情太大了,而且他确实是在拿莫深的计划冒险。
就算刘子臣有用,以他的所作所为也远远超出莫深预计的风险了。
有些事,确实是他的责任。
所以这一趟是必然要去的。
而刘子臣回到家之后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确实很担心莫深和胡明志的事。
他躺在床上,怎么也没办法再休息了,真的很难熬。
刘子臣辗转反侧也睡不着,于是索性从床上站起来了,看了一眼手机时间没有过去多少。
算了,看一眼报告吧。
刘子臣顶着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决定等着胡明志回来。
与此同时,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正视着眼前活跃的视频,仿佛也正视着别的什么。
一个藏得很深,藏得很远很渺小又不切实际的欲望。
他是渴望着他的,可是……他又纠结又难过。
因为害怕,但是事实上他并不害怕。
他害怕的是悬浮着,不知道方向,到底是下沉还是上浮?不害怕的是有一天胡明志会告诉他血淋淋的真相,说他的每一次靠近不过是带有目的罢了。
那样更好,他可以永远摆脱这个狗东西了。
再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做一些让自己不明所以又想不通的事了。
但是终究有更难割舍的东西在他心里的,他是想有一个善始善终的。
他害怕的是,他依旧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