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新却不是很明白李静安的意思，也害怕李静安突然的改变。
李静安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激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抓住猎物的猫，双眼冒着光，依旧是那种玩弄众人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很不妙，每当李静安有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的话，那就一定有人会倒霉。
又是莫老夫人吗？
被李静安捏住的下巴传来一种莫名于麻痹和疼痛的感觉，并非来自于李静安的触碰，而是来自于皮肉骨头之间钻出来的某种电流，并非痛，但是及其不适。那是抓住猎物的爪子，此刻正悬于颈上。
一种介于玩弄和威胁之间的接触，让人极其不适的状态和站位。
从上而下的威压，让人天生处于劣势。
这种本该暧昧的动作和姿势却在她们之间满是危险的味道。
“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程新新稳住心态，控制住自己不停颤抖的双手，镇定的问道。
她深知自己在李静安的手下连一直实验室里娇贵的小白鼠都不如，她不敢也不能触怒李静安，即使李静安现在看起来很正常。
那种天生的恐惧占据着她的身体，但是她依旧不断的暗示自己，要自己镇定下来。
李静安丝毫不在意程新新现在是什么心情和想法，她只想让程新新去把控制住莫老夫人，而这次莫老夫人主动暴露出来的弱点就是他们最佳的机会，所以她才会想笑。
无趣，莫老夫人终究是老了，居然会露怯。
“没做什么，她既然问你信不信鬼神，那自然是这种东西撬动了她某种心思或者过去放不下的东西。既然她害怕，那就让她害怕好了。不然以后怎么会乖乖相信你呢？”李静安笑着说道。
程新新却不相信鬼神之说，她觉得有一天莫老夫人会回过神来的，万一露馅令人会怎么样？岂不是全功尽弃了？
“就这样会让她相信我吗？而且她怕鬼我也不能做什么让她相信我啊？你会不会太乐观了？这种唯心的东西，谁都说不准不是吗？万一有一天她想明白了，我们岂不是白费了之前所有的功夫了吗？我觉得这么做还是太冒险了。”程新新对此还是有些担心。
“这有什么？莫老夫人想不明白了，她连莫深都斗不过，而且莫老爷子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只想保证家族的荣耀这种事她都想不明白，她能想明白这么抽象的东西吗？”
“敌人露出来的每一个弱点的都是我们进攻的重点，不会没用的，只是你没有去想，要怎么利用它罢了。”李静安说道。
她主动拉了和程新新的距离，似笑非笑的样子真的特别的迷人，只可惜程新新知道她是一朵刺上有毒的玫瑰，她不敢招惹。
李静安拉开距离，压迫感离去，她感觉自己呼吸的空间变多了，也顺畅和放松了不少，松了一口气。
“你想我怎么做？”程新新压制着自己的心跳问道。
“这有什么难的？你让她相信这世界上有鬼，护士和护工会相信她的鬼话吗？你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伸出援手，假装雪中送炭那不就成了吗?”
“到时候你再给她出点‘主意’不就行了吗？程医生还是太高看莫老夫人了。”李静安笑着说道。
随后伸手拍了拍程新新的肩膀，朝着程新新笑了笑。
那种空气突然在这一刻锁紧的感觉突然又回来了，让程新新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程新新还真的想不到还可以这样，有些毛骨悚然。
莫老夫人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但是她没心情去同情莫老夫人，只是觉得李静安说的有道理于是就点头了，说道：“我尽量......”
“不要尽量，要尽全力！”
“再说了，你知道要怎么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可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让她深信不疑的。她现在还不够信任你，你就必须撕出一个口子来。我相信你，你就等着吧，等着莫老夫人有一天找你。”李静安慢慢说道。
她收回手是无意的，而程新新的解放也是突然的。
程新新只管点头，“好，我明白了。可是莫老夫人那边，我要在怎么让她迷信这件事？这个可就为难我了。”
“只要她是人就有办法，你放心吧。你只需要回去跟莫老夫人说一件事，剩下的就是等待好了。”李静安说道。
“只是这样而已吗？”程新新有些不敢相信李静安说的话。
“那不然呢？还能怎么样？这件事你做不成就只能找别人去做了。”李静安不以为意地说道。
程新新的心却直突突，既而又问道：“要我说什么事给莫老夫人听？”
“告诉她，她因为今天突然发疯，出现情况，院长出于对亲戚莫老爷子的关系，要过去关心关心莫老夫人，去给她看看情况，确保她的安全。”
“除此之外你就不用管了，之后自然会有需要你配合的地方，你先回去应付莫老夫人吧，她的情况我都知道了。”李静安说道。
程新新点点头，心里如同获得大赦的罪人一样松了一大口气。
“我知道了。”程新新说道。
“那你先回去吧，没有别的事的话。”李静安缓缓的说道。
程新新起身惴惴不安的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那边还要处理一下莫老夫人的病例，失陪了。”
李静安看着程新新站起来往外走，就在程新新走出病房门口的时候，李静安却又突然说了一句：“害怕，就是失败的第一步，也是将自己至于弱势的一方。”
程新新的皮肤从头到脚像是一片涟漪一样，荡漾着层层的寒气，从头到脚。
李静安莫名其妙说出这些话，让程新新有些找不着北，随后又是一阵不明所以。
程新新回头看了李静安一眼，她神情依旧，却依旧让程新新害怕。
程新新不敢多想，也没有回答她的话，就直接转身快速走了。
李静安却也不以为然，不过是一句笼统的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