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哪里有活着被活生生诛心作为报复来的痛快?
显然是莫深随机应变改变了计划,一个谁都心照不宣的阳谋,在这里面的人个个都相互牵扯桎梏,谁也逃不开。
说起来这一招对人心的利用真的是淋漓尽致,这种杀人诛心的办法,倒是很像他小姨李静安的手法。
李静安是个诛心老手了,林若琪教会了她什么叫诛心,什么叫打断人的脊梁,吹灭人的热血。
而她也从绝望的痛苦中领悟到了什么叫杀人诛心。
会和李静安有关吗?
应该不会吧?
顾修有些担忧,毕竟这件事是莫家的事,但是说起来梁珊最近一直出现在胡家的医院,说不定是梁珊的异常引起了李静安的注意呢?
谁都不知道,而且这只是一个捕风捉影的猜测罢了。
顾修暂时将莫深的这一次改变归为他突然的风格转变,毕竟莫老夫人和刘子臣是莫深的心病,此事关乎他的母亲。
他想让莫老夫人生不如死也是可以理解的,这个计划发展成这样也未必不是不可能。
此刻,梁珊坐上了监管局的车,坐在检查员B和检查员C的中间,他们人高马大的让梁珊忽然有些莫名的恐惧,她觉得浑身不自在。
“下雨了?”梁珊坐在车上,看见了车窗上飘下的毛毛细雨有些意外。
天气已经转好好几天了,怎么会突然下雨了呢?都说要开始下雨了,想必今年会特别冷吧?
“是啊,不过顾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您送回顾先生家的。”检查员B默默地说道,他握着手机听见梁珊的话也没有抬头,只是伸手划动着屏幕满不在意。
梁珊没有接下身边的检查员的话,而是莫名的心虚地闭上了嘴,选择无视了她的话。
“梁夫人看起来有些心绪不宁,语气里也有些担心?您在担心什么?”检查员C坐在一侧,倒是缓缓看向梁夫人。
这些人也都是人精了,在监管局时间或许参差不齐,但是工作的经验却不少,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其实他们三个检查员看梁珊的反应和话头就很像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被发现一样。
他们自然知道顾家最近追的很紧,因为眼前这个人不止和林若琪的事有些许的牵扯,还和莫家那边有牵扯。
不然,不会有人过来打听梁珊的信息的。
今天刘子臣突然提出要调查梁珊这个人,也绝对不是偶然或者巧合,更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一定有人问过刘子辰,在这个位置和这个圈子就是这样。
这样的事不会少的,不过刘子臣亲自开口还是太稀奇了。
可见梁珊背后的事不会小,只是他们不好过问,毕竟知道的太多对他们来说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刘子臣走的都是正当的程序,就算调查也没有人能说出一个不字来。
他们也自然不会管。
只是看梁珊这么心虚,他们反倒想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话来,说不定对刘子臣有什么帮助。
梁珊听了身旁人的话,身体不禁坐直了身体,有些局促。
他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哪怕只是随口一问也会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而且她夹在二人中间,就能感觉到这车子里局促又压抑的空间,但身前又是空的,让人有些感觉不太安全。
抬头就能看见挂着的后视镜,从后视镜里梁珊能清楚的看见自己的眼睛和深情,让人莫名的觉得自己没有在审讯室里也在被审讯的一种错觉。
这中无形的压迫感真的让人很难受,但是梁珊真的觉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当对方问上自己担心什么的时候,心里一紧,随后想了想也只是硬着头皮说道:“是吗?我只是在担心我一会会被淋湿罢了,或者我衣服没有带够会冷。”
检查员B的眼神在后视镜里扫了一眼梁夫人,只是无意的说道:“监管局有暖气,您只要健康就一定不会感觉到冷的。这个您放心,我们还是有这个待遇的。”
梁珊不再说什么,只是硬着头皮看着眼前的路不断的行驶着,她听这几个人的话总觉得他们意有所指,并且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让她很不安。
“借你吉言。”梁珊没好气的说道。
其实梁珊早就落入了他们的语言陷阱之中,而她自己却并不知道。
不心虚的人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一般的回答会是他们不心虚,或者“有什么可心虚的?”
可是梁珊却在为自己找一个无关紧要的借口。
看样子确实有所隐瞒。
该不会下个月就又要开始忙起来了吧?
车里,不少人都在想自己的事。
到了监管局,检查员A去向刘子臣报备提取身份证件提取的事,之后检查员B和检查员C带着她去做登记,再签个字就行了。
刘子臣看着他们检查员A进来,就问:“人带过来准备调用身份证件了?”
“嗯,我们已经把人带到了,顾先生还是有些不情愿。而且梁夫人在自己家和在路上的表现都有些可疑,在车上我们多问了一个问题,她就露馅了。她应该是有什么问题不想让我们发现。”检查员A把大概的事情和情况给刘子臣报备了一下。
刘子臣并不意外梁夫人有什么事瞒着他们,要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顾家和莫家能要抓着她不放吗?
刘子臣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这件事暂时保密,有人问就说不知道就行了。”
检查员A点点头,他们自然明白这其中关系。想了想,检查员A又说道:“对了,这段时间有人向我们打听过你的事,还有那个梁夫人的事,你小心点,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觉得刘子臣被调查和梁珊一定有关系,他已经闻到了大事件的味道了。
毕竟雷德还没落网,他们心里都有数,赫尔曼家族和顾家的事还没完。
只是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刘子臣和梁珊?
他出于担心,还是把话跟刘子臣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