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洛白说的是什么意思,而洛白也看出了穆娜的迷茫,很有耐心地再次跟她解释了一遍。
这下穆娜总算是明白了,“我……”
她心里有一些迟疑,她的本意是想要拒绝的,但是她无端想起花朝节那天,周悦怡跟她说过的话,犹豫再三,还是应下了。
“好,都听太子的。”穆娜抬起头来,双眸在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当然,我更希望太子有朝一日能够真的让穆娜侍寝。”
洛白并没有应穆娜最后这一句话,只是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在穆娜的院子里呆到了近子时才离开。
从穆娜的院中出来,洛白原本是想去找宋今容的,但是她想着这个时候宋今容母女俩应该已经睡下了,便回了自己的院里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洛白就来了宋今容这边用早膳,自从生产之后宋今容就没有之前嗜睡了,早上也起得早,看到洛白进门来的时候都还有些迷糊。
“昨儿没睡好?”
宋今容醒了醒神,“是有点,后半夜阿暥有些哭闹不休,把我也吵醒了,就过去哄了一会儿。”
洛白也紧张起来,“怎么了?阿暥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大事,估摸着就是正常的闹觉什么的,昨晚哄了一会儿也就好了。”
“待会儿还是让太医过来看看,确保万无一失。”
昨晚的事情是宋今容一早就跟洛白商量过的,所以她们都没有为了这件事情多说什么,反倒是用了晚膳后,穆娜和周悦怡都来了。
“两位妹妹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昨夜是穆娜妹妹第一次侍寝,按照惯例她要来给您请安,妾也来凑个热闹了。”
昨儿周悦怡听说是穆娜侍寝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了,她嫁给洛白这么久了,早就习惯了洛白被宋今容独占,昨日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她的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今日之所以会来,也是想要看看对于这件事情,宋今容是什么样的反应。
然而这就要让周悦怡失望了,只见宋今容坐在主位上,唇角带着微微的笑意,“原来是这样,倒是我忘了,也没准备什么。”
宋今容一抬眼,青梅会意,连忙让人上了茶点。
“殿下愿意去各位妹妹房中,这是好事,也希望妹妹们能够尽心侍奉殿下,我啊,也可以偷懒躲闲,多多跟阿暥相处。”
这话其实说得巧妙,她和洛白商量好的那些事情她自然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穆娜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而宋今容也适时敲打了两位侧妃,她有子傍身,地位稳固,不是这两个侧妃可以比的。
这样一来大家就只当是洛白真的愿意临幸侧妃们了,宋今容正好也能当自己的贤内助了。
有了这样一档子事,两位侧妃同宋今容相处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异常和谐地聊过以后宋今容让人送走了两位侧妃。
“哎,以后总算是不用看她们俩乌眼鸡似的盯着我了。”
宫女们收了茶具下去,青荷这才问宋今容,“太子妃,殿下去了别的侧妃房中,奴婢瞧着您怎么还这么高兴呢?”
“时间久了你就懂了。”
这件事情只有宋今容和洛白知道,尽管青荷和青梅都是自己的心腹宫女,但她也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她们。
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接下来几天洛白又去了周悦怡那里,轮到周悦怡来跟自己请安的时候,宋今容能看得出,她虽然在尽力掩饰了,但是神色间还是有些不正常。
“还是你这儿的饭菜最好吃。”忙碌了几天,洛白再次来到了宋今容的院子里,一看到那一桌子的菜都食指大动了。
宋今容但笑不语,两人认识了那么久,各个世界加起来也算是相守相望了快二十年了,对于对方的喜好自然是门儿清。
眼下还有别的宫女在,他们不好把这些话放到明面上来说。只是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这几日瞧着父皇精神头不太足,听母妃说有些热风寒。”
宋今容听了就皱起眉头来,这人年纪大了,最怕的就是有什么病痛,他们一旦有了什么小病小痛的,很容易变得严重。
“那可得好生照顾着了,要是严重了可就不好了。”
这一点洛白也明白,所以这些日子常常叫太医来询问皇帝的情况,他轻叹一口气,“只是,那些个皇子们像是不安分了。”
“怕只怕他们趁着这个空档做些什么逾越的事情来。”
若是帝王病重,那基本上就要争夺皇位了,如今虽然洛白是储君,但是这样的事情不到最后一刻没法有什么定数,万事都得小心着。
“那可得注意着些,前朝怎么样?咱们在嘉城监督修筑的河堤可还有用?”
“今年各地的情况都还好,并没出现什么旱灾洪灾的,嘉城下过几日暴雨,河水涨潮也没有冲垮河堤,咱们那个河堤还是有用的,我已经推到了全国各地。”
两人都以为皇帝还能够撑一些日子,但是没想到,病来如山倒,皇帝很快就下不来床了。
按理来说,只是一个热风寒而已,吃些药调理一些也就好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的病症越来越严重。
这日宋今容闲着没事去找昭皇贵妃聊天,婆媳二人坐下,宋今容这才看见昭皇贵妃眼下还有乌青,想来也是这些日子侍疾累的。
“父皇如今身子怎么样了?”
“哎,没什么起色,还是那个样子。”一提起皇帝的病情,昭皇贵妃的脸上就显露出几分疲惫来,她对着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很快宫女们就尽数退下了。
“母妃这是……”
昭皇贵妃与宋今容凑近几分,“我有一件事,你让见琛有空去查查。”
“母妃请说。”
昭皇贵妃想了想,然后才开口说道:“我怀疑陛下此次的病情不简单,我虽说不通医理,但是在宫里这么多年了,治风寒的药长什么样子我还是知道的。”
“但是那日我给陛下喂药,我闻着那药的味道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