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楼兰三皇子入京,跟她说边沙十六部企图对楼兰挑起战争,楼兰打算应战,等到无法支撑的时候,再向我们求助。”
宋今容剥了一颗葡萄递过去,“你根基未稳,这样的事情按理来说,我是不赞同出手相助的,但也正因为根基未稳,我怕咱们不出手,会因此伤了同盟的心,到时候他们对我们群起而攻之。”
“所以,你怎么看?”
洛白三两下嚼了葡萄咽下了,“若是楼兰向我们求助,我们出手相助倒也无妨,毕竟军权这一块儿一直都是我把控着,手下也都是忠臣良将,我不担心把控不住他们。”
“不过……”洛白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宋今容倒了一杯,“既然他们没打算一开始就让咱们帮忙,咱们就只做不知,好好处理好咱们自己的事情就好,一切等到他们求助的时候再说。”
中秋节后,洛白又忙了起来,十天半个月不进一次后宫,好在现在宫里这几个人都还算是老实,并没有搞什么事情,宋今容也乐得清闲。
然而安生日子并没过太久,宋今容这边正想着今年的重阳宴要不要继续赏菊呢,外头就有宫女火急火燎地进来了。
“这么慌忙做什么,冲撞了皇后娘娘,你担待得起吗?”
宋今容安抚了一下一旁的青荷,然后才看向那个宫女,“你先喘口气,然后好好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宫女狠狠地咽了口口水,然后说道:“娘娘,不好了,周婕妤中毒了,眼下正昏迷着呢!”
宋今容心头一跳,扬了声儿,“怎么一回事?请太医了么?”
“太医第一时间就请了,正在宫里治着呢,奴婢这才来告知您一声。”
宋今容眉头蹙起,“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本宫即刻就到,青梅,你去一趟建章宫,把这件事情上报给陛下。”
青梅快步跑出去了,宋今容坐上步撵去了周乐青的月桂殿,太医正围在床边诊治,别的宫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好好的这周婕妤怎么会中毒?你们务必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本宫说清楚。”
周乐青的贴身宫女站出来,神色恭顺地低着头,“回禀娘娘,婕妤小主自前几日起就有些嗜睡,精神不济,起初找太医来请脉也没诊出什么问题来,今天喝过药以后,突然就不省人事了。”
“喝药?”宋今容抓住了重点,“周婕妤喝了什么药?药方和药渣在哪儿?”
那婢女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婕妤小主说是坐胎药,是昌婕妤有孕的时候就在喝的,药渣还在小厨房里。”
宋今容一抬眼,看向一旁随侍的内侍,“去取来。”
然后又看向那个婢女,“药方呢。”
“有的,奴婢这就去拿。”那婢女连忙跑进内间,不多时就拿着一张药方出来,递给宋今容。
宋今容自然是看不懂这药方的,但她有外挂,她在脑内唤醒系统,让系统看了一眼这个药方。
“这确实是正常的坐胎药药方,至于她为什么会中毒昏迷,还是得看看药渣,我建议你把那个院判叫来,他见识广。”
听完系统的话,宋今容抬眼,“去把章院判叫来。”
洛白刚进门没多久章院判就到了,宋今容把那药方还有药渣都给了他,“章院判,你看看这药方,还有这份药渣,有没有什么问题?”
章院判先拱手行了个礼,然后才拿过药方来看,他看药方的速度很快,和系统给出了一样的答案,“这就是普通的坐胎药药方,待微臣再看看这药渣。”
看药渣的时间就长了很多,章院判看了足足十分钟,更是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拿出一本书翻看,然后神情严肃地在洛白和宋今容面前跪下。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周婕妤这个方子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药渣里被人加了一味药,这药来自西域,在大梁境内很是少见,这药名叫丘丘草,原本是没有毒性的,但是和这个方子一中和,就会成为一味毒药,叫做七日醉。”
宋今容有些疑惑,“七日醉?为何叫这个名字?”
“中毒者自昏迷之日起,七日后还未解毒的话就会丧命,所以叫做七日醉。”
洛白剑眉一拧,如今宫内从西边来的就只有泰德妃和软贵嫔,他沉吟片刻,最终决定让人先把这两人叫来。
不多时泰德妃和阮贵嫔都到了,泰德妃倒还好,神色间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周婕妤中毒的事情已经传遍六宫了,倒是阮贵嫔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两人在帝后面前矮身行礼。
“都起来吧,找你们来也是有点事情想要问你们。”到底是后宫的事情,所以洛白并没有开口,开口询问的是宋今容。
“德妃妹妹,本宫听说西域有一种叫做丘丘草的药物,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个药?”
泰德妃被点名也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是恭恭敬敬地垂首,“知道的,只是这种药草使用不当会有剧毒,所以我们楼兰皇宫里是没有这种东西的,倒是在民间流传甚广。”
“为何会在民间流传甚广?”
“丘丘草虽然是草药,但也可当做菜品食用,西域气候恶劣,并不如大梁这般富庶,所以民间有不少的百姓都会把丘丘草当做食物。”
泰德妃说话的时候,宋今容也没有忘记偷偷观察阮贵嫔的反应,她似乎是在听泰德妃和宋今容说话,目光却是看向内间的。
“阮妹妹似乎很担心周妹妹的情况?”
原本阮贵嫔正专心看着内间呢,突然被点名,她吓得身体都颤抖了一下,连忙回过神来回答宋今容的话:“回皇后娘娘,妾身和周妹妹经常往来走动,所以关系亲近一些,骤然听到这样的消息,妾身也很是担心周妹妹的情况。”
“原来如此,那你紧张什么?”宋今容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洛白就开口了,他垂眸看着阮贵嫔的手,“你的手绢都要被你绞坏了。”
阮贵嫔这才跟触电似的停下了绞手绢的动作,“妾身只是太过担心周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