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生了,去追究它是怎么发生的已经没有意义了,最重要的还是抓到幕后黑手,对其加以惩治。
后宫是最藏不住这些事情的地方,很快镇国公在府上身亡的事情就传遍了后宫,有不少的妃嫔想要前来拜见宋今容,都被她一一回绝了。
她现在心里很乱,根本就没有心思挂起笑脸去招待那些嫔妃。
邀月楼。
“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不要擅自行动么?”容妃在听见镇国公身亡的消息以后也是万分的惊讶,下意识就以为是底下的人不听命令擅自行动。
容妃的陪嫁阿迦一脸惶恐地低头,“主子,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们的人做的,我们只听您的命令行事,您没发话,我们也不敢动手的。”
容妃这才松了口气,“那会是谁对镇国公下手?”
“镇国公也是大梁的老臣了,之前官拜丞相,现在又是国舅,当初皇帝登基他可是出了不少的力,这样的人自然是树敌众多,想要他的命的人多了去了。”
容妃说的也没错,在前朝,宋父还是丞相的时候,一开始因为没有站队,对于各方朝臣弹劾都比较狠,当时就已经树敌无数了,后来站队洛白,更是增添了不少的敌人。
所以现在宋父在府上遇刺身亡,这件事情的真相就变得很是扑朔迷离。
“既然不是你们做的,那这段时间就低调一些,别让他们抓住我们什么把柄,把这罪名强行加在我们身上。”
阿迦她们乖乖退下了,容妃坐在窗边把玩着从故国带来的小玩意儿,眼眸微眯,想着要怎么把这件事情推进下去。
镇国公遇刺的事情,对方做得很是隐秘,几乎到了滴水不漏的程度,北镇抚司查了半个月也没有什么头绪,萧镇抚顶着巨大的压力查案,急得嘴上起了老大两个燎泡。
“镇抚大人,这是我们从镇国公府取证过来的东西,我们再次询问了一下镇国公府的人,在镇国公遇刺前,府上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萧镇抚伸出一只手压着手下送来的东西,有些头疼地捏捏眉心,但是又不得不想办法去处理这件事情。
“我知道了,你们把调查范围扩大一些,问一问镇国公府附近的人家,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手下领命出去了,萧镇抚这才开始看手下送上来的东西,里面是一些镇国公府下人的口供,他一一翻看着,突然,有一个人的口供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人是镇国公府负责每日食材采买的人,他是出入镇国公府频率最高的人,加上镇国公府每日采买的食材量很大,需要有人负责帮忙搬运,所以他也是最方便带人进出镇国公府的人。
萧镇抚将这人几次的口供都翻了出来,放在一起仔细比对,果然发现他几次口供的内容都有些出入,他瞬间就将嫌疑锁定在了这个人身上。
“来人。”
守在外面的手下立马推门进来,萧镇抚说道:“去镇国公府把负责采买食材的那个人请过来。”
镇抚司的人办事效率很高,不出半个时辰,萧镇抚想要的那个人就已经被带到了镇抚司。
“你不用紧张,我叫你来只是想问你一些问题。”萧镇抚看着底下的人,“我看过你所有的口供,发现你前后有很多地方都对不上,所以我有很多疑问。”
负责采买的老伯战战兢兢地跪在底下,“大人……大人请问。”
“你说你是负责镇国公府采买的,我们调查过后知道你每次采买都会带着人进出,那些人都是府上的么?”
“额……这个,并不是全都是府上的人,有时候采买的东西少,那就是府上带几个人出去就够了,但是遇到年节需要买的东西多了,府上带出去的人就不够了,会从店家要几个人帮忙送货。”
这就能对上了,萧镇抚追问道:“所以镇国公遇刺前后正逢花朝节,你们是否让外面的人进了府?”
那人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萧镇抚,最终还是点点头,“是……花朝节采买的彩纸,棉线还有布料比较多,所以让布庄的人帮忙送了几批货。”
“那布庄的人是你熟识的么?”
那人迟疑了,萧镇抚直觉有问题,提高了声音,“说话!”
那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求饶:“大人,小的也是被逼的啊,他们以我和我家人的性命要挟,要是我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他就要杀了我全家啊!”
“他?他是谁,老实交代。”
那人一脸迷茫地摇摇头,“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是在花朝节之前的一次采买遇到的他们,当时他们把我的家人都绑到了我面前,让我帮他们带人进府,我怕极了,又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答应了。”
“你被人要挟,为什么不告诉镇国公?”
“这……我也是害怕啊,我要是告诉了镇国公,他们提前动手了怎么办?”
萧镇抚一阵一阵的头疼,连忙抬手让他住嘴,“带我们去当初你和那群人见面的地方,再跟我的人描述一下你能记得的那些人的特征。”
那人没有理由拒绝,在萧镇抚手下的扣押之下带着镇抚司的人去了当初他和那些人见面的地方,那是城郊的一处小院,因着荒废多年,杂草丛生,早就看不清原本的样貌了。
镇抚司来的人一部分在院中查探,剩下的则是继续审问这个负责采买的人,让他描述一下绑他来的人的详细特征。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查完,依然是傍晚了,镇抚司的人把那人送回镇国公府,让他不要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那人哪敢多说什么,吓都要吓死了,乖乖回到了府上,一切如常。
“怎么样,画像画出来了么?”
回到镇抚司,萧镇抚第一时间问手下要画像,拿到画像以后他一眼看过去就觉得熟悉,但是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在那儿看到过类似的装束。
“你们也来看看,那人描述的人的穿着打扮有没有哪里不一样的。”
手下们纷纷凑过来查看那副画像,突然有人开口:“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