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嘲笑道：“就你？云霞姑娘虽然不是头牌，也不比头牌差哪儿去，就你能出得起那个钱么！”
两人如此说笑着远去了，许是因为查案，二人对写字作画这样的字眼十分敏感。
季越看着二人的背影思索了一会儿，才对一脸懵的小郡主道：“走，我们也去一趟栖眠楼！”
小郡主：“什么？栖眠楼是什么地方？”
然后……季越不想回忆了。
小侯爷握了握青萍的手低声安慰道：“郡主再忍忍，查到人我们就走。”
他嘴上这么说，目光却一直没分给青萍，如鹰肇般的目光，正巡视着楼下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
季越原本想盯住那两个学子，可奈何楼下人群嘈杂，来来往往的看的人眼花。
而且有穿一色的衣服，季越尾随的两个人进楼便不知道去哪里了，正当小侯爷皱眉之际，一道熟悉的人影，闯进了他的眼里。
无他，墨染坊的老板着实太好认了。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怀里，左右各拥了一个美人，肥脸上是遮掩不住的酡红。
眼神涣散，不住地打着酒嗝，嘴里还嚷嚷着什么话语。
也是苦了他身边那两位美人，纤瘦的身板，还要承受着它那如此庞大的重量。
好不容易把他送到了门前，在门外的小厮连忙把他接过来，怀里的温香软玉突然落空，墨染坊的老板不满的大声喊道：“我的云霞呢？！我的云霞呢！”
“哎呀老爷，云霞姑娘病了！这会儿卧病休养不见客！”小厮摁住扑腾的墨老板，费力的拖动着他往马车旁边挪，墨老板醉的不轻，边挣扎边哼哼的骂道：“小贱蹄子，谁知道上了哪个男人的床呢！活该脸上得疮！我……”
后面说了什么听的不太清，青萍郡主的身子明显的紧绷起来，警惕的看向季越，季越也皱着眉头，朝她点了点头，二人穿行过胭脂香里迅速的朝着墨老板追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给她们开玩笑，这边墨老板烂醉如泥，那边苏皖儿与宁子卿却轻而易举的进了墨染坊。
正值白天工人上班，她们来的时候坊里正热火朝天的工作，叫他们站在门前，里头的当值人热情的迎了上来：“二位公子可是要来买纸？”
宁子卿微笑道：“正是。”
那人把他们迎进了院里，苏皖儿趁着宁子卿上前交流的时间。偷偷摸摸转到昨日晾晒纸张的地方。
果不其然是一阵暗香。
小王妃左右看了看，迅速的抽了一张放进袖子里。
见她得手，宁子卿停下了与那个人的攀谈，拱了拱手便告辞了。
一行人不约而同的回到了飞云会馆里。
暗七见她回来，率先上前一步，低下头，恭敬的道：“王妃，已经查清楚了。”
“说吧。”苏皖儿迈着大步走进厅堂里，暗七道：“今日有珍珠出入生意的药铺共十三家，分别是白顾林府各买了一盒珍珠，剩下的是一些小姐买的，属下已经查明了她们买珍珠的用向，用来磨粉或者打簪子用了，还有一些是流入了栖眠楼里。”
“什么栖眠楼？”季越与青萍郡主回来的稍晚一些，青萍跨进门槛就听到了暗七的话，她快步走到苏皖儿面前，表情凝重：“我们刚从栖眠楼里出来。”
苏皖儿抬眼看他们。
季越道：“方才我们打听到了一则消息，栖眠楼里的一位姑娘，脸上得了毒疮。”
苏皖儿眉头一跳，目光转向暗七：“继续说，栖眠楼的那些珍珠都去了何处？”
“是一位名为云霞的艺伎买的。”暗七道，青萍情绪激动起来，高声道：“你怎么知道是她？！”
“你们口中说的那个脸上得疮的姑娘，是云霞吗！？”
苏皖儿也有点激动，她压下情绪：“暗七，现在立刻就去查这个云霞的身份！”
暗七领命，又迅速的隐到了暗影中。
“这个云霞有问题！”
苏皖儿望着面前的人道：“我们再走一趟栖眠楼，侯爷，麻烦您去查一查跟这个云霞接触过得人。”
“好。”季越拎着剑就跳了出去，苏皖儿颔首：“我们也走。”
栖眠楼这种风月场所，蹦过迪的苏皖儿熟悉，前醉仙楼老板暗六也熟悉。
宁子卿虽然不经常来，但是也不生疏。
只剩下了这个连花坊都没来过的青萍郡主，小郡主看着三个人游刃有余的走流程，一脸不可思议。
“苏皖儿，你身边那个暗卫也就算了，你为什么这么熟悉？”
莫名其妙被cut的小王妃：“？不可以莫？”
她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索如何回答，小郡主更惊了：“你这么熟练，墨深哥哥……知道吗？”
墨深哥哥？
墨深哥哥连她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苏皖儿沉默了片刻，突然挤过来揽住青萍的肩膀，哥俩好的拍拍她：“此事你知我知，好妹妹，我们两个女子进风月场所的事不是很光彩，我们知道就好，千万别让第五个人知道。”
青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小狐狸一样的笑容，莫名其妙的从里面看出了一丝丝威胁的意思。
小郡主无言良久，才点点头。
这才乖嘛，苏皖儿满意的点点头。
小厮把她们四个领到了二楼的天字号包厢，谄媚着笑道：“各位公子，可要点几个姑娘来陪着？”
“自然。”
风花雪月这事儿，总不能让温润如玉的宁大公子跟青萍郡主来。
苏皖儿挡在暗六面前开口，十分之潇洒的抛了块东西给小厮。
“哥几个外出才归来，楼里许多姑娘不认得，劳烦这位哥哥，给个花名册来！”
苏公子出手阔绰，一扔就是一大块碎银子。
小厮眼睛瞬间放光，连声应下，转身噔噔噔跑下楼拿册子去了。
四人便进了包厢内，不多时小厮便端着一卷名册敲门进来，把册子摆到了苏皖儿面前。
苏公子推开花名册，抬眼一扫，大手一挥颇有些人傻钱多的气势，将册子上几个容貌出众的女子全都点了下来，苏公子点完，还是不是很满意，状似随意的将册子往后翻，在众多美人里找到了他们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