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要做什么?”小郡主一个翻身坐起来,苏皖儿立刻往她身边凑了凑,神秘兮兮得道:“郡主,你知道国师的事吗?”
“国师?”青萍郡主皱起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前你去鸿都寺祈福的时候不是遇到了他么?姑母没跟你说啊?”
“说是说了,可是我还是有点奇怪。”苏皖儿思索道:“郡主可还记得今日那个鹤尘书院?”
青萍郡主抬起头:“记得,怎么了?”
苏皖儿道:“你走后我去跟那个美人交谈了一会儿期间我也提醒过她,可是她貌似一点都不怕的样子,郡主先不要生气,听我说完。”
苏皖儿皱起眉头,手无意识的摩挲着茶杯:“她说,那个书院之所以叫那个大不敬的名字是因为她跟一个人约好了的,所以我就好奇,她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国师,我就问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她说是!”
青萍郡主瞪大了眼睛:“什么?她?跟国师约好?撇开这种小地方不说,就算她以前是京中人士,怎么能跟国师有什么交集?国师他不是数十年前就被下令久居摘星楼非得诏不可随意外出吗?”
苏皖儿也好奇道:“不错,我也问了郡主的这般疑问,那个阿箬说,她和国师……在国师还没有入宫前,就认识了……”
“啪!”
一阵清脆的响声,桌上的茶杯应声落地,青萍郡主手忙脚乱的擦着洒出来的茶水,压低了嗓音低呼道:“这……她说的可是实话?!国师他最少也有三百岁了!”
“国师也三百岁了?”苏皖儿眉头皱的更深了,青萍郡主表情很怪异的点点头,道:“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被皇帝们一直软禁在摘星楼?”
小郡主擦完了桌子上的茶水,爬到床沿把地下的杯子捡起来饭桌上:“我原本是不信这些的,今日听到了那个书院的名字也不是因为冲撞了天家名字生气,而是下意识的害怕,这名字京中人躲闪还来不及,我知道你要说不能用这样看待人家,可是毕竟他是个异数。”
苏皖儿叹口气,起身把窗户关上,对青萍道:“这事儿我们回京了再说,你先别跟姑母提起,侯爷那边你跟他说一下也让他留心一些。”
“成。”青萍郡主钻进被窝,苏皖儿吹灭了灯:“睡吧。”
一夜无梦。
次日一大早,苏皖儿又被塞进了马车。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直到马车颠了一下才迷糊过来,她睁开眼睛,对一旁的乐阳长公主道:“姑母,我们走到哪了?”
“前面就是封县了,回来的脚程快,王妃再睡会儿,估计就要到天枢谷了。”乐阳公主摸摸她的头,苏皖儿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郡主呢?还在跟侯爷一同骑马呢?”
“哪儿啊。”乐阳笑起来,对外边扬了扬下巴:“季越那孩子没跟我们一起回来,去了在前面的劳劳亭,青萍那丫头没人一起野,自己跑了会儿就觉得无聊,把马栓了坐马车去了。”
苏皖儿挑起眉头:“郡主也能安稳的坐马车?”
事实证明小郡主确实是能坐的,并且一路安分没有闹幺蛾子,回程的马车脚力确实快了一些,入夜时分,就载着她们进入了京城。
青萍郡主的马车直接回了安王府,苏皖儿和乐阳长公主一同,马车就先回了公主府。
“可算是到家了。”暗六扶着苏皖儿下车,笑道:“王妃再不回来,王爷估计就要亲自去迎接了。”
苏皖儿笑起来:“我这才去了几天?”
“去了三天两夜,再不回来,本王还以为你要住在那里不回来了。”苏皖儿话音刚落,墨深那熟悉的,带着点冷淡又十分欠揍的声音就在她们身后响起了起来,乐阳长公主惊喜的道:“深儿?你怎么亲自来了?”
“担心姑母和王妃。”墨深披着件黑色的鹤氅,慢悠悠的从公主府门外走到她们身边,亲王大人自然而然的走到苏皖儿身边牵她的小手,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冰凉,墨深眉头微微皱起,解开身上的鹤氅就给苏皖儿披上了,冷冷的道:“不知道京中天冷?”
“我知……哈秋!”苏皖儿正准备张嘴反驳,却张嘴打了个喷嚏,乐阳长公主连忙道:“京中天这样冷,我们进府坐坐,云烟,让人去熬姜汤!”
“姑母这一去,多年的心结可是解开了?”一行人进了大厅,墨深把苏皖儿的手握在手掌心里暖着,对乐阳道,乐阳微微一笑,点头道:“解开了,这还得多谢王妃。”
墨深勾了下嘴角,声音放软了些:“姑母想开就好,这些年来驸马估计最放不下的就是姑母你了,如今姑母也解开了心结,驸马若是知晓,定会高兴的。”
乐阳微微一笑,云烟和暗六端着煮好的姜汤走进来,对乐阳道:“殿下,姜汤煮好了。”
云烟自然是端给了乐阳,暗六端过来给了苏皖儿,苏皖儿刚想伸手,却被墨深截胡,亲王大人接过那碗姜汤,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苏皖儿,淡淡的道:“本王喂你。”
这么多人在这儿,苏皖儿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墨深,小声的道:“我又不是没有手,这么多人和姑母看着呢,你把碗给我我自己喝。”
“张嘴。”墨深直接无视了她的话态度强硬的把一勺汤递到了她唇边,苏皖儿尴尬的不喝也不是喝也不是,末了纠结了许久,只好吞了下去。
墨深这才满意的收回手,就这么一勺一勺的把一整碗汤喂给了苏皖儿。
乐阳公主看着小两口亲密无间的模样,满意的点点头。
姜汤喝完了,墨深把碗放到一旁,牵着苏皖儿的手站起身道:“姑母,夜深了,我和王妃就不打扰姑母了,舟车劳顿,姑母早些歇息吧。”
“好,好。”乐阳连忙道:“那你们快回去吧,这么晚了,王妃又跟着我跑了一路,快回去歇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