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得找个好日子才能表明自己的心意对吗?亲王大人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一切如是想。
“那……王爷慢走。”苏皖儿终于肯跟墨深说话,闹了一早上小王妃脸上的红晕也消散了下去。
她站起身,把桌子上的糕点一并包起来递给了墨深,皱了下眉头道:“别装的跟没事人一样,我走的这三天小珏的粮草不知道被你克扣成什么样子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天天给小孩子抢东西?”
墨深见她终于肯搭理自己,悬着的心终于好了下来,他嗤了一声:“那是你没有见过他前几日你在时嚣张成什么样子,他倒是会博你心疼,本王都没有这般待遇。”
苏皖儿忍不住笑出声,正色道:“行了,我听暗七说近日小珏勤奋自勉,折子都是自己批的,小孩子家的能做到这些很不容易了,王爷快些去吧,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吧。”
墨深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准备走,又想起什么一样喊住苏皖儿:“王妃,今天早上……是本王唐突了,对不住。”
苏皖儿听他解释了几句,心里的那点被唐突的气也消了,小王妃落落大方的冲他灿烂一笑,做出一副我懂的样子,对墨深道:“哎呀我知道我知道,王爷又不是圣人,有那方面的需求我懂的”
墨深看着小王妃灿烂的眉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亲王大人心里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反手拍拍苏皖儿的手背:“本王晚些回来。”
“王爷慢走——”苏皖儿领着一众人朝他行了个礼,墨深无奈的跟着宫人上了车。
“哎呀……”等到墨深走后,苏皖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对来扶自己的暗六道:“我们王府里真是太空虚了,是时候得在找几个好妹妹进来玩了。”
暗六手一抖,克制住自己的声音,笑道:“王妃真会说笑……这王府上好好的全是人,怎么会空虚呢?”
“不是府中空虚。”苏皖儿朝她一笑,意味深长的道:“是我们王爷枕边空虚啊。”
“今日下午有什么安排没有?”墨珏坐在龙椅上厌厌的看着奏折,墨深随意的翻了翻他批好的折子,小家伙没有太大的失误,墨深放下心,准备撂摊子开溜,墨珏对亲王大人这种恶行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小陛下抬起眼皮子,面无表情的道:“今日下午季侯爷会从劳劳亭赶回来,皇兄不能走。”
墨深停下了开溜的脚步,折回身:“我给忘了,平晟见过王将军了吗?”
“应当是见过了。”墨珏小脸上浮了一层冰霜,冷笑了一声,道:“贤王叔这手伸的可够远的,皇兄这才回京几年?王叔倒先打起荆州十六城的主意了。”
他年纪小,还没有到变声期,雪白粉嫩的小脸挂着一副冰冷的模样,衬着他稚嫩的嗓音,墨深低下头,掩下被他这幅腔调逗笑的嘴角,抬手拍拍他的小脑袋:“荆州,青州乃塞上两大重要城池,堪称是塞上长城,你觉得贤王不远万里的跑到荆州拉拢王将军,是为了什么是?”
墨珏迷惑的摇摇头,墨深淡淡的一笑,对他扬扬下巴:“我朝自太祖时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便是我朝象征兵权的三符分别都会交给两位驻边将军,以防皇城发生不测之乱,若真有不测,只要一边的将军不肯执符顺服祸乱之人即便是坐上了王座也不会被朝臣承认不会服众,现如今青州的是何将军驻守,何将军是你我二人的师傅,贤王自然不能拿他开刀了,这不,把人家王将军吓得都连夜写红头密函回来问了。”
“这皇位当真是炙手可热,”墨珏把红头密函狠狠地甩在了桌子上,外头的公公高呼了一声:“镇北侯驾到——”
“臣季越,见过皇上。”季越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对着二人拱了拱手,墨珏连忙道:“季哥哥快起来,这么冷的天怎么还生了一头的汗?这是怎么了?”
季越接过一旁宫女递过来的手帕抹了一把额头,对二人道:“事出紧急,本侯一路从白玉阶跑过来的,王爷,陛下,王将军身边的得力副将徐嘉在与胡人的一队偷袭骑兵作战时不甚被暗箭给暗算了,可恨的是那箭头上喂了毒,毒性烈的徐副将那般硬朗的身子骨撑了片刻就倒下了……现如今徐副将已经是在回京的路上了。”
墨深眸光一沉:“徐副将可有事?毒解了没有?”
季越喘了口气,接过茶一口吞了,点点头:“解是解了,只是军医说须得静心修养几个月才可再度上沙场……”
“此事不急。”墨深垂下眸子,手指抚过桌面:“这是你 与王将军见面得知的?”
季越皱起眉头:“只是其中之一,相必将军的密函已经送到陛下这儿了,贤王不远万里前去荆州,拉拢边陲的臣子,欲意诬陷谋害将军。”
“青州那边的门打不开,便是开个小小的荆州也足够我们边陲防线受损退回家嘉峪关后,荆州受损,王将军难逃其咎。”墨深冷笑了一声:“贤王可真是一心为他的母国啊。”
“皇兄有什么应对法子吗?”墨珏下意识的看向墨深,墨深盯着桌子上的奏折看了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先不着急……珏儿,你现在拟旨,把徐副将的官职抬三个档次,等他回来立刻派人去他们府上宣读。”
“好!”墨珏立刻跳下椅子跑回了龙椅上,提起笔开始拟圣旨。
墨深背过身,看向窗外,对季越道:“你去劳劳亭见王将军,王将军还说了什么?”
季越叹了口气,道:“先帝在世时对天道深信不疑,特设了观星台给国师来观测星象,无论是大小事即使是御史台过目讨论过后反对,只要国师说可,那陛下是一定会去做的,长久如此一来陛下也冷落了御史台那一帮人,台中臣子长久积怨不满,臣心动摇,这个空子就给贤王钻了去,王将军与我说,荆州的知府似乎已经被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