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儿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道:“谁醒了?”
“就是您救得那个男人,安柳姐想要喂他吃药,可是那人怎么也不肯吃,还拿刀威胁安柳姐要出去。”
苏皖儿和墨深对视一眼,急忙便偏房走去。
只见暗一和暗七紧张的站在门口,两人神色不安,紧紧的看着里面。
苏皖儿大步上前,一眼就看到了房间里面的两人,暗六站在桌子旁边,神色凝重的劝说着男人,而被她救回来的男人穿着褥衣,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匕首,正警惕的盯着她。
“这位公子,请你冷静一下,我们不是坏人,你身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合好了!”
那人冷哼道:“说!你们是谁的人,谁派你们来的!赶紧放我出去,不然我家主子不会放过你的!”
“公子好大的口气。”
男人一愣,他看着一个相貌出众的女子大摇大摆的进来,而女子身后跟着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那男子他怎么会不认识,那不是正是大墨的摄政王墨深。
“你难不成要杀了你的救命恩人?你以为你能够逃得出深王府?”
苏皖儿见他一脸疑惑,便知道他摸不清现在的情势。
男人紧抿薄唇,他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确实已经被人治好了,只是他向来警惕惯了,又看到房内站着的女子手里拿着匕首,以为她要谋害自己,也就顾不得身上的伤,趁着女子不注意,夺了她的匕首。
“既然你们救了我,那为何还要用匕首指着我?!我看你们就是在说谎!你们休想从我这里套出任何话!”
苏皖儿随即看向暗六,用眼神询问她是怎么回事。
暗六美眸闪过无奈道:“您说了要等半日换药,我见暗一他们都是粗手粗脚,怕弄伤了公子,又碍于男女授受不亲,我便想着用匕首挑开他的外衣,谁知道他突然醒了,夺了我的匕首。”
她也很无辜的好不好,想她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多少人想要她服侍还没有机会,这个男人就是太警惕了。
不过他内力深厚,武功高强,能够从她手里夺去东西,相比身份不简单。
男人听闻也知晓是怎么回事,脸色憋得通红,赶紧放下匕首,歉意道:“是在下冲动了,请姑娘恕罪!”
暗六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她扭着腰肢风情万种的走到男人面前拿回东西:“公子的歉意我接受了,不过公子你也该换药了,还要我帮忙吗?”
男人羞涩的看了她一眼,尴尬的站在原地。
墨深静静的扫了下房内的人,暗一和暗七齐齐的退了一步,他们都是粗人,换药这种活儿做不来。
苏皖儿见此轻笑道:“那就麻烦你了。”她是大夫,这种活儿应该她来,可是看着男人吃醋的模样,还是算了吧。
“是。”
几人出了房间,苏皖儿坐在院中的石桌边喝茶,只听墨深吩咐道:“你们去查下那个男子的身份,看他是何来历。”
暗一遵命离去。
房内,暗六小心翼翼的用匕首跳开男人的绷带,看着腰下一处伤口渗出血迹,他依旧面色不该,不禁挑眉道:“哟,幸好公子听了我家主子的话,不然你可就流血而亡了。”
男人面色一抹窘色,知道她在揶揄自己,紧闭薄唇就是不应一声。
他现在想到刚才的事就觉得尴尬,偏偏这个女子还生的美艳动人,让他不敢正眼看她。
暗六到底是过来人,给他换好药重新缠上绷带,手指难免会碰到他的小麦色的肌肤,还不忘捏两下,发现他身材硕壮,美眸亮了下。
主子这会救回来的男人相貌不错,迷恋他的女子肯定也不少。
不过是不是有些太纯情了?她不就是碰了他几下,脸就红的跟个海棠一样。
“公子可能自己穿衣?”
瞧着她作势就要替他穿衣,男人脸上一慌,赶紧自己穿起了衣服:“多谢姑娘,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恕罪!”
他还记得这件事?
暗六捂嘴轻笑道:“不妨事,我家主子吩咐了,让我喂你喝药。”说着端过碗,发现药有些凉了。
“我再去热热……”
“不用!”男人拉住她的手腕,暗六疑惑的回头,他吓得赶紧收回了手,“我的意思是没必要浪费时间温热。”
暗六秒懂,把碗递给他。
男人端起碗就像是喝酒一样大口喝了下去,然后把碗交给她。
很快苏皖儿和墨深进去,男人不再似刚才的警惕,反而心存感激。
“深王妃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
“公子不必多礼,免得伤了伤口。”苏皖儿坐在桌边把玩着杯子,“敢问公子是何人士,为何会受伤沦落至此?”
男人眸子暗了下,他叹息道:“在下名叫流风,是一名侠客,只是数月前来到大墨,不料遇到了仇家,被人下药抓了,想要我屈服他们,我不肯,便把我囚禁起来虐打,三日前趁着看守的人休憩,便拼了命的逃了出来,要不是王妃搭救,怕是无力回天了!”
他这两天都以为自己要死了,想着把东西赶紧送出去,不想被深王妃搭救。
苏皖儿秀眉微蹙,原来是这样啊,她就说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还在街上躺着无人问津。
想来仇家寻仇一般都会毒打一番,这个人也真的太可怜了。
“公子大可放心住下,等你伤好了再走也不迟。”
墨深见两人眉来眼去,只觉得心里一阵堵得慌,他上前将小姑娘挡在身前道:“不知流风公子怎么会来大墨?”
苏皖儿轻拉下他的衣袖道:“他刚才不是说了他是侠客吗。”
墨深扫了她一眼抿唇不语。
就算他真的是,那他的功夫不低,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仇家抓住,而且对于家住哪里和年龄却只字不提。
对于他莫名敌意,流风不禁愣了下,他看得出来这位深王对王妃很好,应该他刚才跟王妃说了几句话,他心里不满了吧。
“在下从小是孤儿,我本就是大墨人,近些年一直再外流浪,去过很多地方,近半年才从霆朝游回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