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色马上就要亮了,墨深也无心睡眠了,他低头看着怀中半眯着眸子半梦半醒的人儿,心中泛起酸楚感。
唉,真是为难她了,明明想要睡觉,缺始终强忍着睡意不肯睡。
“皖儿?”
轻轻的喊了她一声,小姑娘的身躯轻微的动了下,似乎是在回应他。
墨深心疼的将她的被子盖上,轻手轻脚的松开她,整个动作缓慢不已,生怕她会被自己吵醒,直到将她完全的放开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见她没有动静,他轻手轻脚的穿上衣服,不带一点声响的走出房门,整个过程中苏皖儿都没有被惊动到。
“兵马准备的怎么样了?”墨深面无表情的说道,嗓音凝重。
“启禀主子,一共是五十万大军,粮草充足,随时可以出发!”
“很好,午时三刻起兵出征。”
“是!”
苏皖儿是被小娥叫醒的,她神色惺忪的看着身边的人,眸中带着雾气,癔症的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现在已经是辰时一刻了。”
辰时一刻,那不就是七点多?
苏皖儿猛地睁开眼睛,她下意识的看向身边的位置,旁边早已空空如也,被子都是凉的,她慌忙说道:“王爷呢?!”
该死的,不是说好一夜不睡,她怎么迷迷糊糊睡着了,墨深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她都不知道。
他肯定是见自己睡的正起劲,不忍心叫醒她而已。
小娥唇边带着笑意道:“王爷在书房呢,主子您去前厅用膳吧。”
知晓他还未走,苏皖儿这下松了一口气,急忙穿衣洗漱。
小娥不急不徐的帮她梳妆打扮,秋末十分,初冬时刻,天色渐冷,她多加了一层外衣,这才朝着前厅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了前厅中坐着几个人,墨珏、清平郡主、季越、墨深。
他们都坐在饭桌前,正在说着什么。
墨珏小脸沮丧道:“你要是走了什么时候回来?”
“快则三五月,多则一年半载。”
“那你要去这么久啊。”墨珏闻言脸色更加失落。
墨深眸色暗了下,他其实也不清楚,原本打算三四月就回来,他还要跟小姑娘一起过新年,这可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新年,他怎么能就此错过。
算算时日,最快三月便可回来,慢的话半年,毕竟去边关定会有一场恶战。
“皇兄不在京城,你事事都要听国师的,你是一国之君,凡是应当百姓考虑。”
苏皖儿刚走进久听到了这番叮嘱嘱咐的话,心里也不免途生伤感。
“是啊,珏儿,你皇兄的能力你还不清楚吗,一定会凯旋归来的。”
几人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就见她正走来。
墨珏看到她的时候,脸色欣喜的喊道:“皇嫂!”
“我就是昨天太累了,所以睡了会儿懒觉。”苏皖儿轻笑道,“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众人在听她说作业累到了的时候,视线不免增添一抹暧昧的意味,墨深则是抿唇轻笑。
季越笑嘻嘻的说道:“我们知道王爷今日就走了,特地来送行的,你们马上就要分开了,相比昨夜惺惺相惜了一夜吧。”
苏皖儿愣了下,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脸色染上一抹绯红,娇瞋的看了眼墨深,似有些责怪的意思。
男人就假装没有看到,他移开眼看向别处。
在众人暧昧的眼神下,苏皖儿道:“那可不。”
季越愣了下,诧异的看着她。
几人之间没有再说话了,静等分别时刻,苏皖儿和墨深一早上都腻在一起。
午时三刻。
烈日洋洋之下,整个墨京城被百姓围的水泄不通,更是有人站在城楼上观看,两边林立的楼房窗前每个人都探头,眸中带着倾佩和庄严之意。
只见原本应该是熙攘的街道上站着长长的士兵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只能看到将士们身着黑甲,手拿兵刃,每个人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
时不时的有一些百姓在士兵之间寻找着自己的亲人,然后跟他们诉离别之苦,这让人们之间平添了些感伤。
墨珏和苏皖儿站在城门上,他们身边的好友都到齐了,就是为了给墨深送行。
墨珏换上了明黄色的黄袍,头戴玉冠,神情严肃的说道:“时候不早了,路上顺风。”
“你在京城要好好温习功课,不要让你皇嫂担心,知道吗?”
墨深今日也换上了黑银盔甲,显得威风凛凛,腰间的剑透露着寒光,周身自带威严气质,让人不敢靠近一步,就是站在他面前,哪怕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那淡然的神情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他的眸色太凌厉,太深沉,深不见底。
苏皖儿罗衫素裙,站在他身边倒是与他相配,她关心道:“路上小心,万事谨慎。”
男人向来淡漠的眸子,也只有在看向她的时候才会变得柔情万分道:“你也要注意些,府中的事务交给你打理,珏儿的功课有你来辅导,我也放心。”
“王爷……”千言万语萦绕心间,汇聚成四个字,苏皖儿沉声道,“保重,平安。”
在万人瞩目之下,一对碧人紧紧依偎在一起,就算是说再多,该分别的时刻终是要分别的。
墨深高坐在骏马之上紧拉缰绳,红棕的汗血宝马前蹄扬起一人高,长吼一声,在男人严肃的语言下,朝着前方踏去脚蹄。
“出发!”
苏皖儿、墨珏、国师、清平郡主、贤王、季越、宁子卿、等人目视着他们远去。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在光芒照射下,众将士身上的盔甲发出闪着熠熠光芒,照的众人几乎睁不开眼,那些人逐渐远去,伴随着扬起的尘埃,将士们齐声高喊的出征口号越发响亮,清脆,声音久久不息,依旧回荡在百姓耳前。
“出征出征!墨朝必胜!”
“……”
三国战争,四国之间必有一个受到牵连,不论是那方势力,对平羽国来说都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他不能参与战争,只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