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苏皖儿简单的看了下老妇人,安抚道,“大娘,我是给你看病的,您先坐好。”
老妇人还从来没有来过王府,看着周围别趣雅致的庭院,院中种着葱郁的花草树木,府中的下人在打扫干活,门口站着身穿铠甲的侍卫,她心里倒是有些害怕。
知道眼前的女子贵为深王妃,精通医术,她倒是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弄脏了她华贵的衣衫。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苏皖儿静静的诊脉,又询问了几句,已经大致明白是什么症状,随即吩咐道:“小娥,你去厨房那些点心来,再准备一些膳食。”
“是,主子。”
“王爷,你跟我来下。”
墨深微微诧异的挑眉,心知这位妇人的情况不太好,让他们在外面等着,跟她进去了房内。
“可是什么疑难杂症?”
“她患的是一种比较难治疗的病,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我想让他们在府中小住两日,明日看情况给她做手术,我需要观察。
你也知道他们只是普通百姓,吃喝肯定不好,要是我做了手术,他们回去后再复发了,那岂不是成了我的错,所以我才想跟你商量下。”
墨深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让他们住在府中确实有些不妥道:“这样吧,本王让人在医馆建立一个住处。
要是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本王再让人照看她。”
苏皖儿会心一笑,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两人出来后把情况跟张彪说了下,张彪也同意了,十分感激她。
很快小娥就端来了一些点心,苏皖儿把他们请到房内,示意他们可以随便吃。
张彪有些局促,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我娘亲的病症是不是很严重,你就直接说……就是您需要多少的诊金啊,我好回老家给你凑去。”
苏皖儿笑了下道:“你的情况我也都清楚,我不会多收你的。
至于大娘的情况,我明天需要给她做手术,在医馆那边安排了住处,你带着大娘去那边小住一段时间。”
“那……”张彪闻言心情依旧沉重,他还想要说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皖儿打断了。
“至于银子方面你不要担心,我先让人带你们下去休息,我吩咐了厨房给你们做了膳食。”
听着她的话,张彪霎时热泪盈眶,他还以为看病需要花很多钱,却没有想到她不仅没收,还为他们准备了住处。
“王妃!”他后退一步,激动的跪下道,“您的大恩大德,小人定会没齿难忘!”
“你赶紧起来,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苏皖儿让人把他扶起来,语重心长道,“有什么事我会跟你说的。”
暗七带他们去了后院偏房,送他们走远,苏皖儿才回收视线,感慨道:“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大好人,我都佩服我自己了。”
墨深黑眸含笑,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下,玩味道:“爱妃是世间最心思敏捷之人了。”
她笑着拍下男人乱动的手,两人等着厨房做晚膳。
晚上饭后,她就在研究具体的手术方案,她发现老妇人的身体里长了一个肿瘤,就是因为肿瘤压迫到了血管,甚至是刺破了血管,所以才会导致吐血,时而胸闷的症状。
要是有团队的在的话,这个手术也就没那么难了,可是她只有一个人,必须的想出来一个完美的手术方案才行。
看着她在白纸上涂涂画画,墨深疑惑的探头看去,他实在是看不懂那些道:“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苏皖儿朝男人看了眼,心不在焉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好了。”
墨深担心她的身体,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明灭的烛火摇晃着,将他们的影子放大拉长。
窗前夜深人静,一直到半夜,苏皖儿才想出来一个完整的方案,这才跟墨深去休息。
翌日一早,她让人准备好了手术要用的工具,给老妇人检查了身体,这才跟张彪讨论了下手术的风险和情况,末了认真道。
“我可以保证大娘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大娘年纪大了,手术后可能会带来一些小情况,你只要照顾好她,也就没什么大碍。”
知道自己的娘亲能够得到治疗就好了,其他的他不在意,张彪感激道:“您放手去做吧,你的医术是大家认可的。
你也知道我娘亲年纪大了,我也不能一拖再拖。”
有了他这话,苏皖儿微微颔首道:“手术期间你们都在外面等着,任何人都能进去。”
为了确保手术过程顺利,苏皖儿还叫来了几个大夫,让他们配合自己,并准备了足够的清水和纱布,还有止疼药。
一直到午时过后她才开始做手术,几个大夫给她打下手。
手术一共持续了一个时辰,她从房内出来后,张彪等人忍不住围了上去,一个个期待的看着她。
“我娘她还好吗?”
“放心,我已经摘除了肿瘤,你跟着几位大夫回去医馆,大娘她晚上就能醒过来,就是伤口会让她感受疼痛,我拿了些止疼药。”
苏皖儿笑着道,将视线看向几位大夫,示意他们把人推出来。
为了方便,她专门让人做了可移动的床,这样就不能来回抬病人,也方便她观察。
“太好了!”
随后他们就离开了王府,她回到主院,疲惫的坐下来,喝了口凉茶。
墨深见她眉间带着疲劳,忍不住上前,替她揉捏着太阳穴道:“这些事情你不用亲自来,你可以把医术交给那些大夫。”
“他们连最基本的东西都不明白,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教会的。”她之前就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人命关天,要是因为他们医术不精害死了人,可不是一个罪过。
墨深闻言紧蹙眉宇,紧紧凝视着她:“要是你肚子再大些怎么办,你这么长时间的做手术,身体也吃不消啊。”
“慢慢就习惯了,我不是一个体弱多病的人,你就放心吧。”
听着她这么说,墨深也无言以对,只好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