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上伤痕也不少。
看到来人带来囚犯的模样,张头下意识皱眉,这带得也太差了些,不像样。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张头僵住,随即回头看了眼姜淮一行人,再看看院外的囚犯,终于明白官吏为什么会是那样的眼神了。
等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张头脑子难得有些发蒙,在看到普通囚犯的模样后,张头就觉得对方的模样很是熟悉,因为他以前押送的囚犯也大多是这个样子,可他这次押送的囚犯怎么就状态这么好了?
张头想了一圈,发现罪魁祸首就是姜淮和萧靖昭。
一些不用来安远府的囚犯被分走之后,流放队伍的人数就大大减少,以前人多,萧靖昭照顾姜淮不算太显眼。而后面,萧靖昭对姜淮的照顾更多,又因为囚犯的人数少了,就很是扎眼,其他皂卒多多少少也被萧靖昭影响到了。
以往他们都是将囚犯当作一个不得不押送的物件,而后面,则是将对方当成一个人了,加上也没有油水可以多压榨什么的,就态度也好些了。
虽然并没有像萧靖昭照顾姜淮那样,可每日的吃食多少能给够,也不会随意鞭打。
若是囚犯不老实,这样的情况也很难维持,可偏偏不知道是不是被姜淮影响的,囚犯也都老老实实的,两边都省心,状态自然就好了。
后来的皂卒也看到前面这批囚犯的状态,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张头尴尬地想要早点离开,只是还不等他起身,官吏就喊住了他,让他等等,等后面这批囚犯登记好了,一起去军营,省得麻烦。
后来的皂卒很快就办好了接收的差事,领着人和张头一起朝军营送人。
“你这押送的囚犯怎么看着身体如此好?”后来的皂卒没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
张头表情僵住,很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难道要说他是被人给影响的,这不显得他太弱势了,只是不回答又很尴尬。
忽地,张头想起萧靖昭最开始照顾姜淮时说的借口。
“安远府人丁稀疏,又是苦寒之地,朝廷之所以要送囚犯来,也是为了填充当地的劳力,若是在路上折损太多,又或是因为身体太差,待一段时间就死了,那不是浪费了朝廷的一番心意。”张头绞尽脑汁地回忆萧靖昭的话,文绉绉说完,浑身不自在。
不过见问话的皂卒先惊后恍然,然后一副佩服后悔的样子,张头心底又舒爽了几分。
过了心中这一道坎,张头想起安远府内的人数,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更何况,你看着蛮族入侵过后,安远府内人丁更是稀少,能干活的囚犯越多,百姓也可以轻松一些。”
问话的皂卒听着连连点头,回头看看自己带来的这批囚犯,叹了口气:“唉,早知道在路上就少折腾他们了。”
“也不必太后悔,下次还有机会嘛。”张头安慰道,“再说,有些囚犯也该折腾,你看我队里,也不是人人都过得特别好。”
问话的皂卒扫了一眼张头那边的囚犯,注意到姜淮,有些好奇地问:“那小公子是犯了什么法?”
看到姜淮,张头脸上笑容一僵,打着哈哈避而不谈。
张头这么一说只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却没想过,这一番理论之后被宣扬了出去,被不少皂卒知道,虽然囚犯该压榨还是被压榨,可身体状态却不至于差太多,一些本该在流放路上死掉的人就这么活了下来。
……
眼看着快要到军营了,张头感觉肩上的重担轻了不少,长出一口气。
扭头看见姜淮和萧靖昭凑在一起说小话,张头嘴角直抽,他也不是没有看过好男人的人,之前失踪的孙勇就是一个,可也没有这么的黏糊啊。
张头之前挺看好萧靖昭,对方只要不沾姜淮,行事作风都很正常,是一个能吏,若是好好做事,不用几年就能升职。
可现在……
好在等两人分开,萧靖昭应该还能恢复正常。
远远地看见军营,姜淮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攥紧了萧靖昭的手。
等进了军营,萧靖昭就不可能陪在他身边了。
“没事,待两天就可以出来了。”萧靖昭自然知道姜淮在紧张什么,低声安抚。
他们打听过了,这安远府对于流放来的囚犯有一套新安排,毕竟安远府是缺人又缺银子,押送来的囚犯会先送到军营分配。
囚犯的去处大部分都是戍边屯垦,少部分有手艺的就要手工活,可以说都不是什么好去处,但是如果有银子的话,可以用银子赎工,交多少银子,只要定时去汇报一次,确定流放的人没有逃走,就可以不用干活。
不过这需要的银子就是个小数目,大部分囚犯都是交不起的,或者说哪怕家中有银子,也不太舍得交,不过银子少,只要肯给,那也是能将人分配去做一些轻便点的活。
至于那些什么都没有,那分配到头上的任务就很沉重了。
这么做当然也是在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