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庆终于迎来了越国使团。
一大早,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便挤满了看热闹的民众,一时间,街道上一片喧嚣之声,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日上三竿之时,在大家的翘首以盼中,越国使团的车队终于缓缓而来。
只见车队最前方,是一匹匹高头大马的护卫队开道,后面则是一辆辆马车拉着的,准备进献给大庆皇上的金银珠宝。
而在中间几辆豪华马车里,坐着的,是越国前来出使的朝中大臣,其中最为华丽的一辆马车里,坐着的,正是越国太子景煜。
景煜坐在马车上,身着金丝刺绣的锦服,身姿挺拔。此时,他微微掀开马车上帘子,向外望了望,随即又放下了帘子,从怀里掏出那个桃符,低头沉思起来。
夜晚,皇宫大殿中,烛火通明,载歌载舞,庆元帝大设筵席,热情款待越国使团成员,景煜扫视了一圈,并未看到有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不由微微有些遗憾。
深夜,大庆为越国使团休息准备的房间里,景煜留在大庆京城的那名暗卫,向景煜拱手道:“殿下,属下已打听清楚,那人名叫金豆。”
“金豆?”景煜轻笑出声:“倒是个别致的名字。”
想了想,景煜开口问道:“此人这几日,一直呆在官署里吗?”
“是,属下这几日,都未发现此人出来”暗卫恭敬回道。
景煜点了点头,看来,要和这人见面,必须得先和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大人,打交道了。
第二日,皇宫大殿上,越国使团很快便和大庆就两国和亲一事,商议好了具体内容,并确定了三个月后,为公主出嫁和亲的日子。
按照流程,确定日期后,越国使团便会返回,而大庆国,则要开始准备公主和亲的嫁妆,以及确定送嫁的队伍名单。
长乐宫里,凤阳公主的贴身宫女青烟匆匆走了进来,满脸喜色,对躺在软榻上的凤阳公主说道:“公主,奴婢去打听了,那越国太子真的是一表人才,相貌非凡呀!”
青烟刚一说完,就见凤阳公主从软榻上猛地坐了起来,不喜反怒道:“住嘴,本宫什么时候让你去打听这个!”
青烟吓了一跳,慌忙跪下道:“公主饶命,奴婢只是看公主这几日郁郁寡欢,想着让公主高兴一下。”
凤阳公主眼神凌厉道:“这次就罢了,下次再要多事,别怪本宫不客气!”
“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青烟战战兢兢答道。
凤阳公主重又躺回到软榻上,一想到三个月后,便要离开京城,从此和那人便要远隔千里,此生恐怕不能再相见,一时间心里又怨又恨,满眼全是晦暗之色。
京城里的一家酒楼里,卫青走进二楼一间雅间,只见雅间里背对门站着一人,听见门响,这人转过身来。
卫青一看此人,蓦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躬身施礼道:“殿下”。
景煜今日一身平常人打扮,此时笑着走上前来:“为了不给卫大人增加麻烦,只能以这种方式把卫大人请来,还请卫大人见谅。”
景煜是越国太子,而卫青又是大庆国锦衣卫指挥使,如果景煜明目张胆地邀请卫青见面,让庆元帝知道,难免会引起庆元帝的猜忌。
为了不给卫青惹上麻烦,景煜特意乔装打扮,一身布衣,来到这酒楼当中,并派人给卫青送去纸条,把卫青邀了过来。
将卫青让到座上坐好,景煜开门见山说道:“卫大人,今日邀你来,是有一事相求。”
卫青一脸莫名其妙,拱手道:“殿下请讲”。
“几个月前,本宫因母后身体有恙,曾来到大庆国,为本宫的母后寻找良药,却不料遭到贼人追杀,差点丢了性命,幸得遇一高人,未卜先知,救了本宫一命!”
景煜看着卫青,继续道:“本宫派人多方打听,发现本宫的救命恩人,就住在锦衣卫官署里,所以本宫今日,特意把卫大人邀来,请卫大人给本宫一个机会,让本宫和救命恩人见上一面,当面向救命恩人表示一下感谢。”
景煜说完,向卫青一拱手:“如此,还望卫大人能够答应。”
卫青此时听了,不用景煜说名字,也猜到他口中的救命恩人,应该就是金豆,只是卫青有些纳闷,金豆又是如何,和这位越国太子有过交集,还成为了这位太子的救命恩人?
夜晚,锦衣卫官署里,金豆被卫青问起,也是一脸的莫名,越国太子?咱什么时候高攀上越国太子了,还是救命恩人?
第二日,还是在昨天那家酒楼雅间里,金豆看着面前站着的景煜,还是有些想不起来,此人在哪见过,毕竟当时,两人在集市上初次见面时,景煜脸上蒙着黑巾,金豆并未看清模样。
相对于金豆的一脸懵逼状态,景煜此时看到金豆,却是一脸激动,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桃符,声音微有些颤抖地问道:“金豆小师傅,可还记得这个桃符?”
啊,原来是这个人,金豆看见桃符,一下子想了起来,上前一步,兴奋地叫道:“大侠,原来是你!”
卫青看着金豆兴奋的样子,无来由地有些不舒服,喝斥了一句:“金豆,不得无规矩!”
景煜见金豆想起自己,也很高兴,连声道:“无妨,无妨。”
说着,向金豆一拱手,躬身郑重谢道:“上次多亏金豆小师傅,所赠桃符相救,本宫才得以大难不死,金豆小师傅救命之恩,本宫没齿难忘,请受本宫一拜!”
哎呀,额地个娘来,这可是越国太子,未来的皇上。金豆再不懂事,也知道轻重,连忙退后一步,站到卫青旁边,嘴里说道:“殿下,不可,小人只是举手之劳,殿下大可不必在意。”
卫青看了金豆一眼,也向景煜躬身拱手道:“殿下,臣的三弟只是举手之劳,太子殿下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三弟?景煜愣了一下,也没有时间深究,他还有更重要的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