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越国的大路上,大庆国护送静安公主和亲的队伍,正在缓慢前行着。
静安公主坐在华丽的轿辇里,怀里抱着小白,神情有些稍微的紧张,刚刚和亲队伍的领队过来禀报说,现在已经进入了越国的领地,这也就是说,自己很快就会见到那位越国的太子了。
不知道那位越国太子,是否真的如金豆所说,是一位相貌英俊,能文能武的男子,静安公主心里想到。
“公主,这就是越国?奴婢觉得,和大庆国的景色差不多呀”静安公主的贴身宫女迎香,稍稍掀开了一点轿帘,向外面望了一眼,说道。
“是吗?”静安公主也顺着轿帘掀开的缝隙向外望去。
说起来,这是静安公主长这么大,第二次看到皇宫外面的世界,第一次,就是金豆领她出来的那次。
也不知道进了越国的皇宫,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出来,欣赏一下外面的美景。
静安公主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手抚了抚小白的毛发,小白仿佛明白静安公主的心事一样,用头拱了拱静安公主的胳膊,然后温顺地趴在静安公主的腿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公主,如果金豆能和我们一起来就好了”迎香放下轿帘,有些遗憾地说道。
金豆在毓秀宫里的那几日,和宫里的上上下下都混的很熟,宫女们也都很喜欢活泼开朗的金豆,一想到现在到了越国,还不知何时何日才能再见到金豆,迎香还真是有些心情难受。
是呀,此刻静安公主的心里,又何曾不是这样想的呢,虽然这次来越国和亲,是自己主动点头同意,可现如今,越往前走,自己的心情就越发惶恐。
如果金豆来了,还可以和她说说话,金豆看起来,永远都是乐呵呵的,和她在一起,自己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那么紧张了。
静安公主正在这想着心事,就听前面一阵马匹嘶鸣声,接着自己乘坐的轿辇,便停了下来。
“公主殿下,臣奉太子之命,特来此恭迎公主殿下!”一个声音在轿辇旁说道。
静安公主微微掀开轿帘,见有一武将打扮的男子,正拱手低头站在轿辇旁边。
知道这是越国派来迎接自己的队伍,静安公主张口说道:“那就有劳将军在前面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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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国,深夜。姬贵妃的寝宫里,此时房里伺候的宫女嬷嬷们,都早已被姬贵妃赶了出去,房间里,只有姬贵妃一个人,在地上来回焦急地踱着步子。
突然,房间的窗户上传来几声轻微的叩击声,紧接着,一个蒙面黑衣人从外面掀开窗扇,翻了进来。
姬贵妃慌忙迎了上去,神色有些焦急地问道“怎么样,现在和亲的队伍已经到哪里了?”
“已经快到京城了”蒙面男子边说边要上来搂住姬贵妃。
“本宫交待你的,你为什么没有完成”姬贵妃厌恶地推了一把蒙面男子,又说道:“本宫不是已经说过,务必要在路上把她解决掉吗?”
“娘娘,太子殿下一路上,都派了护卫在保护和亲的公主,臣实在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如果贸然出手,臣只怕会暴露出来,不但伤不了和亲公主,还会让太子察觉,反倒坏了大事”蒙面男子说道。
“上次太子去大庆,那么好的机会,竟还是让他逃脱了,真是可惜,如果那时把他射死,哪还有现在这么麻烦”姬贵妃恨恨地说道。
是呀,蒙面男子心里也想到,上次在大庆,对太子进行刺杀时,自己在箭尖上,抹了剧毒,可以说,只要箭尖射入丁点皮肉,太子就会必死无疑。
而那一箭,自己当时也是卯足了劲,射出去的,当箭射中太子的那一瞬间,自己本以为太子会应声倒下,却没想到太子竟是毫发无损,而自己射出的箭,却被反弹出了好几米。
也不知太子殿下的衣服里面,穿了个什么样的宝贝,竟然如此厉害。
“现在怎么办?”姬贵妃神情略有些急躁:“和亲的队伍,马上就要进入京城,到时,我们下手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三日后,太子殿下就要举行婚庆大典,大典过后,那大庆国的公主入主了东宫,我们岂不是彻底没了机会。”
“娘娘不用着急,臣已经有了办法”蒙面男子说着,向姬贵妃低声耳语了几句。
“此事可保险,会不会被人发觉?”姬贵妃担心道。
“娘娘放心,这个症状,就是太医来了,也无法分辩”蒙面男子保证道。
“好”姬贵妃点点头,恶狠狠道:“只要那老东西一死,朝中必会震荡,到时我们就可见机行事,让那太子太子妃死无葬身之地!”
说到这里,姬贵妃又赶紧催促蒙面男子道“你快下去吧,千万莫要让人发现,你来过这里。”
“娘娘,臣已是几日不曾见你,可不可以……”蒙面男子说着话,就凑了上来,把两手搭在了姬贵妃的肩膀上。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个”姬贵妃使劲甩开蒙面男子的手,喝斥道:“还不快走,小心再晚了让人发现。”
“是,那臣就先告退了”蒙面男子颇有些不甘心地拱了拱手,转身几步走到窗前,掀开窗扇左右看了看,一纵身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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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越国太子景煜端坐于案桌后面,一名侍卫在下面躬身禀报道:“殿下,和亲的队伍已经快到京城了。”
“嗯”景煜点了点头,吩咐道:“这几日,务必在大庆使团下榻的地方增派人手,时刻保持警惕,不得有任何疏忽。”
“是,殿下”侍卫领命离去。
景煜坐在案桌后面,低头沉思了一会,觉得脑袋有些疲累,便用手揉了一下额头,忍不住又从怀里拿出了那个桃符,低头仔细地看着。
桃符上,箭矢射进的印痕隐约可见,似乎在随时提醒着它现在的主人:有人曾救过他一命。
默默地看了一会,景煜把桃符放进怀里,又从桌案上拿过一本书来,打开书,里面夹着的,是一些已经干涸的向日葵花瓣。
景煜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金豆把向日葵递给自己时的画面,蓬勃盛开的向日葵,映着金豆如鲜花盛开般的灿烂笑脸。这个画面,是如此的鲜活美好,仿佛定格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难以忘记。
轻轻地叹了口气,景煜拿起一个花瓣,放在自己的掌心里,却禁不住又想起了那晚,金豆变戏法时,伸到自己眼前的那只白皙细嫩的小手。
一时间,景煜竟觉得身上有些热了起来,他不敢多想,忙把花瓣又放回了书里,合上书,放到了一边。
也不知道金豆,现在在做什么,景煜此刻的心里,一点也没有即将大婚的喜悦,有的只是满腔的思念和惆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