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里都是年,在外公外婆家拜了年,热热闹闹的和表弟们疯玩两天,也该回家了,再休息休息,补补寒假作业,就要开学了!老弟也该过生日啦!
弟弟每年的正月十五过生日,那些年计划生育抓的严,爸妈说我一个人太孤单,我两岁半的时候弟弟出生了,我妈没有去医院,就在家里生娃。我有很模糊的记忆,站在田埂上喊奶奶:“婆婆,你快回来,我妈要给我生弟弟啦!”(我们老家奶奶都是称呼婆婆),我弟弟出生后交了罚款,大一点我老笑话他是花钱买来的,弟弟反击:“你不值钱!我很贵!”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国家提倡生男生女都一样,但是大家都生俩个。我们的同学们家里基本都是两个娃,有的是三四个,大家都是掏空家底交罚款!我和弟弟一起长大很幸福!老弟小时候很听话,爸妈在田里干活,把他一个人放在大约一米二左右的正方形毯子上玩,他从来不爬出去!我爸和爷爷说他莫不是个傻的,被我爷爷骂了一顿!哈哈,该骂,怎么能说我弟弟傻呢!
上学前和弟弟一起的记忆很模糊了,老妈说中间有一段时间爸爸出门做工,老妈一个人带两个娃很吃力!老妈心善,那几年经常有职业“讨米”的人来乡下,穿着破烂,说的非常可怜!我妈经常给他们一两升的粮食,有一次我妈背着弟弟在楼上给她们舀粮食,“讨米”人一把抱住我准备带走,还好我机灵,哇哇大哭,爷爷赶紧来抱回我,避免了大难!自此,再有陌生人来,我妈都把我和弟弟看护的紧紧的,再也没有给过他们任何东西!
爷爷奶奶经常帮忙,可是农家事情太多,三爹和幺爹姑姑三个要上学,负担沉重,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所以外公外婆经常安排舅舅们来接我去玩,我是记得很多细节的。小姨经常会在饭碗里给我藏一个煎鸡蛋,外婆总是给我冲糖水喝,舅舅们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
在物质不丰富的童年,回忆起来满满都是温馨,很庆幸我没有出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中,所有的亲人都给予了我很多的爱,我很幸运!
即便弟弟是在正月十五过生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我和弟弟过生日的时候,老妈都会给我们做一桌好菜,最最少不了的是腊猪蹄,香气四溢!那时候,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日蛋糕,完全没有这个说法,我们连面包都不知道。
也没有零食,玩具基本都是自已制作的,女孩子们玩踢键子(杀鸡的时候自已留好的鸡毛制作)、跳绳、抓子(有石头子和木棒子)、跳格子(自已在地上画),男孩子玩打仗游戏,随便找个木棍当枪,家里大人帮忙削个木头枪或者木头剑,大家都羡慕的红眼睛!极少数男孩儿有弹弓,大家就更羡慕了!
扯远了,弟弟过生日的这天,大人们会打开家里所有的电灯!你说的对,那么穷会有电灯吗?那时候村里刚通电,经常会停电,记忆里点煤油灯的时候很多。这天有小孩们最喜欢的节目——“赶毛狗”!这是老辈们留下来传统。白天的时候,大人们找来各种树枝在空旷的田里堆一个锥形的柴火堆,最好是有青竹子这类,天黑后点燃火堆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据说是为了赶走野兽!实际山上很难见到大的野生动物了,之前我们小时候连野猪都没见过。
一年一次,就是个简陋的点个火,点火之前,大人们会在火堆边边上埋几个土豆或者红薯,等火燃尽,小孩子们吃一两个烤熟的土豆,一天就过完啦!不是别人想象中的篝火晚会,没有唱歌跳舞就结束了……然而,烤土豆,烤红薯很美味,吃完嘴巴一圈黑呼呼的,手上黑漆漆的,整个成了“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