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井口的那些蚂蚁似的文字的末尾,还有一个指甲大小的印章,而印章上的四个字,不再是那种蚂蚁文字,而是正常的篆字——‘法天寿延’;不知道这是谁的印章,因为我知道,秦朝的法律极其严苛,连平时老百姓在街上闲逛,都是不被允许的,而一般的百姓,更不允许拥有印章了,只有王宫贵族或一定级别的大臣,才能有私人印章的”。
当听到胡梦这几句话时,王教授身子微微一震,连忙问了胡梦一句:“你确定是这四个字?”。胡梦则很坚决地点了点头说:“我确定,就是这四个字,不过印章是刻在石头上的,字的颜色和那些蚂蚁般的文字一样,并非红色,所以不容易发现”。“这四个字是秦始皇的一枚私人小印,凡是有关涉及修仙、炼丹方面的事务时,秦始皇才会用这枚私人印章,另外,在修建陵墓的诏书中,也经常使用这枚私人小印。难道那口井,真和秦始皇有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更加确定我们之前的判断——无论是透明人、还是秦明伟父子等,都和秦始皇陵有关”,王教授详细解释道。屋里短暂地沉默了,大家都在思考着庙里的种种诡异。“今天傍晚时分,我还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王教授缓缓地说,“而那个地方的诡异与震撼,可能是我们目前为止从未经历过的,我早就打算去那个地方了,但时机一直不成熟,可现在是时候了。”我和王同,都不禁发出“啊”的一声,因为王教授的这句话太让我们感到意外了——使我们感到诡异和震撼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比如,蒙老头带我们去的那个地宫,在寻找那个村庄的路上经过的峡谷、树林,还有城西面的那个夹道,以及风凯所在的那种虚拟环境,哪个不震撼、诡异,以至于经历过这些后,我都有点麻木了,再遇到这里小树林的那个坟地和洞口后,虽然也觉得诡异,但感觉已经没那么强烈了,有种见怪不怪麻木。难道还有一个地方,比我们之前经历过的这些都要诡异、震撼?这怎么可能呢?那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认真地问了王教授一下,但王教授却淡淡地说,因为种种因素,他现在还不能说,到傍晚时分带我们去时,我们自然就知道了。王教授的这种回答,虽然让我感到有点故弄玄虚,但我也知道,王教授行事一向周密、稳健,他之所以现在不告诉我们,当然不是为了“故弄玄虚”,而其中必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但在这个小城中,除了那个小树林、秦明伟的家里、还有今天去过的那座庙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能让我们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和诡异。王教授越是不说,却越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不过现在刚到中午时分,离天黑还早着呢,王教授让我们先随便活动,等傍晚时分再集合后一起行动,而他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办,随后谁也没带就独自出去了,这也让我感到很不平常,因为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几乎没分开过,连早上那次去北面的山坡,王教授还带着我,怎么现在突然独来独往了呢?他一个人到底要去哪里呢?不过既然王教授不想主动告诉我们,我们也不便多问,只是嘱咐他一定多加小心。但无论如何,因为王教授他们的到来,让我的安全感倍增,尤其是王教授此行,好像有备而来,很多的事情已经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这就更让我感到踏实了。今天天气不错,而离我们傍晚行动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所以,大家吃过午饭后,就一起在宾馆附近散起步来。虽然我们三个已经提前来了几天,但因为这几天确实太非同寻常了,也一直没什么心情在宾馆附近散步,今天算是忙里偷闲,而郑旭的表情也轻松了很多。我们边走边聊,穿过宾馆后面的几条街,来到一个很大的公园旁边,这个公园应该算是市里的大型公园了,比我们之前去的那个至少大十几倍,而且有一条很宽的河从公园的中央穿过,还有一些市民在河里悠闲的划着船,秋风飒飒,河水荡漾,碧水蓝天,让人神清气爽,河的两岸还种了菊花,那些菊花不知是什么品种,但正在怒放,把公园点缀的灵动而美丽。但不知为什么,可能是那种红玫瑰、还有黑玫瑰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我现在只要一看到花,就会有种怪怪的感觉。不过我仔细看了一下那些花后,才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这些都是菊花,而没有任何玫瑰花的影子。大家沿着河岸边石子铺成的小路,缓步走着,暂时忘记了那种种压抑、诡异、甚至是恐怖的经历。“还是这里好,要是一直在那座小县城里待着,我恐怕要精神崩溃了”,胡梦长长地舒了口气,扑闪着长长的睫毛说,“自从你们三个走后,我们在小县城的探索也暂时停止了,但王教授有时却会单独出去,也不知他去干什么了。而张教授则经常躲在宾馆里看书,只有我和秦晴两个人,有时会出来宾馆散散步,但那个小县城太压抑了,又那么小,并且在那里越久,越觉得那里阴气森森的。一开始还没感觉这么强烈,可能是因为对那里越来越了解的缘故,现在好了,不论怎么说,这座城市更现代化,交通也方便,还不是那种山间盆地,因此,有种豁然开朗地感觉。”其实我们也都有胡梦的这种感觉。“哦,张教授和郑旭呢?”秦晴忽然说,我们这才发现,张大军和郑旭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可他们刚才还和我们在一起,一转眼就不见了呢?大家连忙往周围看去,这才发现,张大军和郑旭站在十多米的地方,两人弯着腰,好像正在仔细地观察那些菊花。 难道他们又发现了什么吗?“走,咱们过去看看”,秦晴说完,快步向张大军和郑旭走过去,我们也连忙跟了过去。走到秦晴后面时我才注意到,她今天穿的很简单,平底鞋、牛仔裤,上身穿一件合身的薄毛衣,一头乌黑的头发简单地在脑后扎了个马尾,显得绰约而干练,丰满的臀部和细细的腰肢,搅动着男人的荷尔蒙。秦晴比郑旭、胡梦都要高,大概有一米七三左右,在女性中算是高个了,这就让她更加显眼,旁边的经过的男人,会情不自禁的瞟她几眼。当我们走到郑旭和张大军身后时,他们仍在指着菊花小声讨论着什么,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以至于我们站在他俩身后时,还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什么。“你们俩有什么发现吗?”秦晴在后面轻声问道。两个人扭头看了我们四个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但又警惕地往周围看了看,张大军才低声对我们说:“这些菊花都是纸做的”。张大军这句话,瞬间让我浑身打了个冷战。什么?纸做的菊花!在我的印象中,纸花总是和花圈联系,怎么可能这么多菊花都是纸做的呢?我连忙凑近那些菊花,仔细看了看,还用手摸了摸,才发现这些菊花确实是纸做的。但做的是那么的惟妙惟肖,不只色泽几乎和真的菊花一模一样,连乍摸起来的触感,都和真菊花有几分类似,而且这种纸还真能散发一种淡淡的、菊花的香味。只是细细仔细观察时,才会发现无论是叶子还是花瓣,其纤维和真菊花还是很不相同,而和纸的纤维和质地更像。我揪了一片叶子花瓣,在手里揉搓了一下,便更加确定这些菊花的确是纸做的了,因为无论是花瓣和叶子,竟然没有搓出一点汁液来——如果是真的菊花,如此新鲜的叶子和花瓣,绝不会挤不出一点汁液来的,而且无论是叶子还是花瓣,揉搓起来的质感,完全和纸一样。但奇怪的是,这些纸做的菊花,仍然是栽种在土里,而不是插在盆中,并且还有浇灌过的痕迹。这真是太奇怪了!郑旭往周围看了一下,确定附近没其他人经过,便连忙抓住一株菊花,用力往上一拔,便拔下来一株,可拔下来后,却更让我们感到吃惊了——因为这种纸做的菊花竟然有些根须!虽然和一般的菊花相比,根须极少,但它毕竟有。我忽然有点头皮发麻的感觉,原来以为只有这里的玫瑰花非同寻常,谁知道连菊花都这么怪!”要不要找个当地人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晴低声说。郑旭点了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这个公园里这么多人,怎么还会出现如此诡异的现象呢?我真想不通。“这位姑娘,麻烦问你一下,这种纸做的菊花,怎么还有根呢?”,当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正从我们身边经过,张大军连忙过去问道。那姑娘听完这个问题后,一脸和善地笑笑说:“你们是刚来我们这里吧?其实这种菊花算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前两年bbc还专门来拍过这种菊花的纪录片呢,其实它不是纸做的,而是真的菊花。”“啊?这是真的菊花?不会吧,我刚才用手搓了一下花瓣和叶子,明明就是纸啊,你看看,和纸的质地百分之百一样,皱皱巴巴团在一起,一点汁液都没有,怎么可能不是纸做的呢?”我忍不住反驳说,并伸出手掌,让那位姑娘看我手里已经揉皱了的叶子和花瓣。那姑娘还是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没错,这种菊花花瓣和叶子的质地,确实和一般的纸张极像,这正是它的特别之处,所以,我们才把这种菊花叫做‘纸菊花’,但它确实不是人工用纸做的,而真的就是一种植物,像一般的菊花那样,可以嫁接繁殖,一样需要阳光、水分,修剪枝叶才能正常生长。因为它的叶子和花瓣,与纸张的质地几乎一样,所以,它的花瓣和叶子经过简单的加工,就可以做成纸了,我们这里还有专门卖这种纸张的商店,你们来旅游的话,可以去买几本带回去,作为纪念。”听这位姑娘说完,大家才知道这竟然是真的菊花!但我们谁也没料到,正是这种菊花,让我们有了更加匪夷所思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