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小矮人时,我的震惊多过恐惧,还在我发愣时,那个一身盔甲的小矮人忽然吹了声口哨,紧接着从不远处走来两个人,那两个人足足有一米八,也都是一身盔甲,并且脸色黝黑的吓人。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危险了,便连忙端起猎枪,心想,那两个人一旦冲上来,我就开枪,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只要是血肉之躯,肯定就会被打死的,但让我没想到的是,只见其中一个人手微微一抖,好像向我扔过来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速度极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右手手腕被重重地击中了,好像手腕里的骨头被被砸断似的。我惨叫一声,疼得蹲在地上,而其中一个人,走过去一下子就把我拎了起来,然后夹在了腰间,我感到他力大无比,根本一点都挣扎不动。我被那人夹在了腰间,连惊带怕、再加上手腕的疼痛,几乎要晕过去了。就这样,晕晕乎乎,也不知走了多久,好像走到了一个很黑的屋子里,然后一下子被摔在了地上,我想从地上爬起来,但腰被那人夹的疼痛异常,下半身好像是要瘫痪了似的,腿脚好像完全不听使唤了。我便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我的想象,我的思维完全乱掉了。在黑暗中,我好像听到旁边有很多人似的,他们在说着什么,但我却完全听不懂。过了好大一会,屋里才亮起了几盏如豆的油灯,但借着这昏暗的灯光,我却看到了周围站了一些穿着古装的人,我头嗡嗡直响,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知道那些是人是鬼,但人在极度的害怕后,如果没晕过去的话,反而就不怎么害怕了,随着我腰部疼痛的减轻,下身也慢慢恢复了知觉,情绪上也平静了很多。我试着站起来,就在这时,一个人走过来,轻声对我说了句:“算你倒霉,你被他们抓住了,就别想再从这里逃跑了”。我吃了一惊,连忙看了那人一眼,那人长得很普通,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几乎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特征,不过他穿的衣服,和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这里其他人,都穿着样式讲究的古装,而那人却只穿了件灰色的袍子。说是袍子,其实更像是一种工作服。从穿着到说话,我才意识到,那人和这里所有的人,应该不一样。其他穿着古装的人,对那人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阵,那人弓着腰,态度异常恭顺地听着,并且连连点头,好像是仆人似的。等那些穿着古装的人说完后,他让我和他一起坐到一个筐里,很快筐慢慢往上升,并且越升越高,在黑暗中如似有似无的萤火中一般,还隐约可见。虽然周围都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但我却能感到我们离地面足足有几十米了,但却还没升到顶部,我当时禁不住想——这到底是什么房子?居然这么高?在忐忑不安中,又觉得又过了很久,才忽然看到上面有了亮光,而且亮光越来越大,我知道,应该快到顶部了。当我们更加接近亮光时,我才发现,那是缸口大小的一个洞口,因为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的光线,所以看到亮光后,觉得很刺眼。当我们从那个洞口出来后,我眯着眼睛,往周围看了一下,但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后,我惊愕的差点没瘫倒在那里,你肯定也猜到了,我从那个洞口出来后才发现,这竟然是在一颗树上!而且是如此高,甚至根本看不到而刚才那个一片黑暗的空间,根本不是什么房子,竟然是树干里面。也没想到每根树枝都这么粗,而且有的树枝还剖成了床板一样的平整,那个送我上来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指了指上面那个树枝说,那就是我以后容身之处了,正当我要上去时,才忽然发现在那个树干的洞口旁边,站着一个侏儒,也只有十多厘米高,和我在森林中见到的那个差不多,是他刚才把树干洞口的盖子打开,我才看到了光亮。原来,这个通向树干内部的洞口,平时是用盖子盖住的,是刚才那个侏儒把盖子揭开,我才看到了亮光。从那之后,就由那个侏儒给我送饭,每天只送一次,有时候两天送一次,而且是不定时的。在这两年多的时间内,我就从未离开过这里了,我后来才慢慢觉得,这里其实就是一个特殊的‘牢房’,即使没人看管,你也跑不了,而且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四季变化,一年四季温度都差不多,所以既冻不死,也热不死。不过那个送我上来的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还不错,这绳子就是他给我的,有了这两段绳子,我才没掉下去摔死。但第一年对我来说,是最煎熬的,我不止一次想到了死,但每当有死的念头时,仍会禁不住想到我毕竟上有老、下有小,又不能轻易就这么死了。虽然对我来说,死是一种解脱,但为了父母、孩子,我还必须要经受这种比死亡更加痛苦的煎熬,坚持活下去。” 年轻的猎人说完这些时,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像有种倾诉后的轻松感。“那你打听过吗?这些穿古装的人,究竟是些什么人?”施方问那个猎人。那个猎人听到这个问题后,表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他先往周围看了看,然后往施方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些人好像不是人,而是鬼”。施方听年轻猎人这么一说,顿时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他不相信那些穿着古装的人是鬼,但他隐约觉得,那些人也绝非一般人。“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鬼、不是人的?”,施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动声色的问。“是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告诉我的,我后来才知道,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其实与那些身穿古装的人,确实是不一样的。他是这里的居民,而那些穿古装的人,却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从地下钻出来的?”施方吃惊地眼睛大睁地问道。“嗯,是的。我在这两年多的时间内,我和那个中年人的关系非常微妙,他好像有求于我,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却不敢说似的,但一有机会,就会上来和我聊天,他也喜欢听外面的一些事情。他还告诉了我他的名字——王定邦,而且这个名字很有来历。有一次,那些穿古装的人,不知因为什么事情,大部分都出去了,好几天后才回来,树干里只留下了少数几个人,趁着那个机会,王定邦上来和我聊了整整一天。告诉我了很多关于那些古装人,以及他自己身世的秘密。王定邦说,他们世代生活在这个原始森林中,而且几乎是和外界完全隔绝的状态,外人几乎没人来这里,他们这里的人,也几乎没人出去。偶尔闯进这里的外人,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杀掉,王定邦也从不知道这个森林外面,还有一个世界,并且还是个很大的世界。而且他们所有的族人,都生活在这种大树的树干里。有一天,他们的族人、忽然抓了闯进这里的、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那是王定邦第一次见到从森林之外来的人。那时他还太还小,只觉得那两个人除了衣服比较奇怪外,和他们长得也差不多,但族里的人却说,这种从外面的来的人,只有脸上两只眼睛,而且寿命很短。不光如此,在其他很多方面,和他们之间,也有显著的差别。当时王定邦还很不理解,他觉得人怎么可能只有两只眼睛呢?他还特意看了看那两个人的右耳后面,果然发现他们的右耳后面,竟然没有眼睛,当时王定邦还感到很奇怪——只有脸上两只眼睛的话,后面有野兽攻击的话,怎么能及时发现呢?当那两人被抓住后,不知为什么,族长决定留着他们俩,不再杀掉,而且并没难为他们,除了有人看管着他们外,会按时给他们东西吃,而且还在大树外,给那两人建了一所木房子。后来王定邦才知道,族长之所以没杀那两人,是想通过观察那两个人,以更多了解森林外面的人类。但王定邦觉得,那两个人很快就变老了——被抓住的时候,那两人看起来还很年轻,但在很短的时间内,那两人就变老了,然后先后得病死掉了,通过那两个人,族里的人才知道,这种只有两只眼睛的人,寿命实在是太短暂了。等王定邦长得稍大一点后,族长忽然要派他去森林外面的世界看看,让他去了解和研究外面人类的生活,这让王定邦很兴奋,因为森林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是那么的新奇而有趣。而族长早就安排好了,让人把王定邦带到了森林外面的世界。王定邦第一次见到了那么多和他们长得差不多的人,但那些人却只有两只眼睛,而且那些人住在奇怪的建筑里,外面的世界也让他很不适应,到处都是空地,很难见到那种辽阔和稠密的森林了。